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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我老婆。 溫蘇拼命抑制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莫宸熏伸手莫名的在空氣里揚了揚,最后,落到溫蘇的后背。 后背一陣暖和,接著,她的臉,被壓向了冷硬的胸膛,整個人在他的環抱里,任她肆意的發泄。 回家,沒有什么事情解決不了。他發言。 眼淚算是停止,擦了擦濡濕,她推開他的胸,退出他懷里。 溫蘇重新抬眼,注視莫宸熏,這次,她的眼底是澄凈,亦是堅定、決絕。 莫宸熏,我曾經答應過你,不再輕易提離婚兩個字,可是這次,也許我們真的需要......分開一下,給彼此......好好的靜一靜,想清楚。她是真的累了,累得再經受不住,這一波又三折了...... ......好。 溫蘇驚訝的抬起頭,她以為他至少會發怒,會毫不猶豫的駁回她的想法,會叫她想也不要想。 可是他答應了,哪怕他滿臉陰沉,哪怕他肚子里可能一窩火,臉色那么不好看。 謝謝。她真誠的道,扭頭就要向前,還是被他扯住胳膊。 溫蘇投以眼神質疑。 他說:把病養好。 我...... 身體是自己的,別跟自己過不去。回去,回去讓李醫生把你的病看好,你想去哪里,我親自送你去,決不攔你。 溫蘇定在那里,眼淚又開始在眼眶打轉,莫宸熏并看見,只知道她是個固執的女人,固執的跟自己過不去。 沒有好的身體,你離開了我,有誰會照顧你,你要怎么生活下去...... 莫宸熏。溫蘇大吼一聲,仰起發紅的眼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這樣,有多可恨,你為什么要在我面前做圣人...... 溫蘇瞪著面前這張無辜到可恨的臉,狠狠吸了口氣,莫宸熏,如果你只是在報恩,大可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回報。救你爺爺的人,是我mama,也不是我,我媽已經死了,這筆賬,可以一筆勾銷了。你解脫了,放手吧...... 她終于還是忍無可忍,終于還是說開了,不再藏著掖著不敢面對不敢正視,誠惶誠恐畏首畏尾的了,這樣多好,輕松了,解脫了...... 莫宸熏有呆愣了好一會兒,隨即,他擒著那雙深刻的眼,望她:林啟年說的? 誰說的重要嗎,重要的是你一直在做這件事。 莫宸熏終于還是發笑,好像笑話她的不自量力:就如你說的,對我爺爺有恩的人,是你母親!我對慕筱蓉的,是報恩,你于我有什么恩,我為什么需要對你感恩戴德,你有什么可以讓我報答的,如果我不情愿,溫蘇,你捫心自問,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勉強到我,對你好對你傾情,何況你還這么不識抬舉的一個女人? ...... ...... 霍雅卿憂心忡忡的坐在沙發上,身旁是極力安撫母親,生怕母親過于擔憂的霍景圓。 終于,中午時分,門口出現了高大的身影。 孩子,你回來了,怎么,怎么一身的酒氣,你去喝酒了?霍雅卿不無擔憂的扶住霍子淵,雖然他的人還算清醒,腳步也還是穩健的,可是光是一大早喝酒這一點,就讓她心生憂慮。 嗯,工作需要。霍子淵不打草稿的撒謊。 霍雅卿卻不揭穿,只是小心翼翼道:兒子,溫小姐她,離開了。 我知道。等待霍雅卿的,沒有大風大浪,而是相對的平平靜靜,這讓她有些意料之外。 霍雅卿不知道霍子淵驅車進入小區的一刻,就已經知道會是這結果。 凌晨,當他從溫蘇面前,難堪離去后,從車庫驅車駛出小區,門口停放的一輛車里,雖然只是一眼,一眼就讓他認出車里的人,是誰。 而他此刻回來,那輛車已經不見,還能說明什么。 霍景圓身陷自責。 都怪她,半夜和溫蘇說了那么多之后,她讓自己回去睡,也真是困了,回房間一倒頭就睡了,早晨聽見母親說溫蘇不在房里,她到房間一摸床鋪,已經是全冰涼的了,可想而知,溫蘇可能在她前腳走出房間,后腳就離開了,而她卻一無所知。 都怪自己昨晚憋不住,倒出了所有,可是,她卻不后悔。 溫蘇的毅然離開,已經表明了答案。 這樣也好,哥哥也該徹底死心了,因為即使是現在這般田地,溫蘇還是選擇了莫宸熏,選擇毅然而然和他們這邊撇清關系,哥哥再執著著,豈不是傻! 其實她也應該早猜到溫蘇會是這態度,這答案的,這就是溫蘇,不是嗎....... 霍子淵進了自己臥房,伸手碰了碰深藍色的格子被,那里,仿佛還留有她的余溫,實際,什么都沒有。 不過床頭柜上,倒是真有一樣東西,是留給他的,一張白紙,上面布著工整字跡。 霍大哥,很感謝你這么多年的心意,不過,我已經把心交給了我的丈夫,你的錯愛,很可惜我無福消受了。你是景圓的哥哥,我想對你多說一句:不要再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了,那樣不值,你應該擁有最美好的女孩,祝你早日遇到,你的命中注定! 下面是一個輕輕的落款:溫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