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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允許有人,揭了面紗,卻又遮遮掩掩,故弄玄虛,在mama的面前 經過連續兩天的如影隨形,溫蘇也曾說過狠話,不讓賀蘿笙靠近,可是她既然答應了莫宸熏,就得要死皮賴臉的貼在人家屁股后面。 只是,當她在后方接了一個電話,指導學徒幾句話,再跟上來的時候,便是溫蘇面色不佳的,與人對峙的畫面,瞬間三步并兩步,飛奔了過去。 正當林啟年以為終于有機會脫逃的時候,賀蘿笙卻止住了腳步,原因是,溫蘇委婉的拒絕了她,繼續上前。 可是你......賀蘿笙顯然沒有立即聽取溫蘇的建議,叫自己走開,留她一個人,和一個陌生老者獨處。 我沒關系。如果你還不放心的話,可以在入口看著,我和這位先生,有幾句話要說。 賀蘿笙平時在職場上,其實是一個霸道主見的人,只有她對別人強勢囂張,這會兒卻要面對別人對自己的強勢不容置疑,其實心里是有一點不舒服的,可是特殊時期,她也能相對理解,對于溫蘇的強硬,她忍了忍,應道:好,那我就在那邊等你。 賀蘿笙到了不近不遠的墓地入口處,視線一刻不敢放松緊盯著那頭,至于他們說什么,她沒興趣,逆風的地形,也接收不到,只要溫蘇在她的眼皮底下好好的,就行了,再說,莫宸熏也沒有交代,不讓他老婆接近什么人。 罷了--林啟年仰起頭,望著不遠處,對他虎視眈眈,深怕他是壞人般戒備的女生,就當為了盡快擺脫這尷尬的處境,把話說了吧! 古稀老人,那深邃遙遠的目光,顯然,是走近了回憶的幻境內,那夢境里,也許是美好,因為老人臉上,漸漸布入出的,微笑! 溫蘇深深吸了口氣,心口,不知不覺快速跳動了起來,仿佛這一敘說,會帶給她一些,難以接受的事實。 時到如今,一晃,已經三十個年頭過去了,那時候的慕筱蓉,是個剛剛20出頭的,年輕姑娘......是最最美好的,桃李年華。 他不敢說出來的是那也是他,一生當中,最美好瞬間記憶,的年華,與慕筱蓉的邂逅,驚鴻一瞥,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刻的,心動。 這些,如今當著她女兒的面,他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她是那樣青春、活力,陽光、向上......當然,這些永遠不止是,你mama身上僅有的標簽。還有好多好多的美好! 同樣是美好的回憶,溫蘇此刻,卻不愿意這樣一個年紀的男人,用著向往、依戀的姿態,來描繪這些。 她有些厭惡,可是她卻不能打斷,因為,她想聽下去,聽有關母親的一切。 她一直想要知道,就是一直沒有機會而已,現在,終于有一個人愿意說...... 還有一方面她多想現在,耳邊多流轉,關于母親的事情,甚至,她的名字,因為她怕,過不久,慕筱蓉這三個字,就要徹底淡出這個世界,她的世界。 情勢一轉,林啟年不再沉浸回憶,而是扭頭面向女孩:你知道,你母親,是孤兒吧! 溫蘇身子一怔,不好的情緒,瞬間涌現。 小時候,mama從來沒有提起過娘家,她從來沒有外婆、舅舅...... 從來都是她孤身一人,到后來溫萩年家暴的時候,她更理所當然的沒有娘家人撐腰,沒有娘家可以避難,所以,是這樣的吧,只是她從未真正了解過,因為她,不想挖掘這些,她有母親這個溫暖堅強的靠山,就夠了。 可是至此這一刻,她才深刻意識到,這個世界,所剩的親人,再也不復存在,mama原來是她唯一的親人啊! 林啟年知道自己無意間,勾起了女孩的悲傷,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盡快轉換氣氛。 他當做沒有看見,女孩垂著頭,抹眼淚的動作,語氣,算是輕快的說,你mama當時,已經從孤兒院出來,自己獨立自主,在外面打工賺錢,但是,卻沒有真正脫離孤兒院,因為,時值她放假休閑的時候,她就會回到孤兒院,看望以前的同伴,院長,她會用她不多的薪水,回報孤兒院!買禮物,買用品,送給孤兒院那些不能自主自立的孩子們...... 溫蘇此刻已安靜傾聽著,生怕漏掉一絲關于慕筱蓉的細節。 說到這里,林啟年微微扯了扯嘴角,說:當然,這些,都是題外話! 林啟年偏了下頭,做了一個正式進入話題的象征:當時,孤兒院里,有健全的,也有一些身體缺陷,身負病殘的,孤兒院為了鼓勵鍛煉那些孩子,建立了一個小型簡易的,戶外活動登山。你mama,首當其沖的,作為那些體虛病弱的孩子們,算是一個陪練,看護,細心呵護照顧。這樣堅持一段時間下來,說是奇跡也好,有一些,原本不能自己行走,體弱多病的,在這堅毅卓絕的鍛煉過程中,居然真有站起來的! 林啟年收回遠處飄逸的目光,顯示著他的欣慰般,隱隱約約對著身前的女孩淡淡一笑。 就是這樣一群,真正的身殘志堅,努力勇敢,積極向上的精神,成為市里流傳的佳話,演變到后來,居然還有不少外界人士,主動加入團隊中。起先,他們以義工的方式參與其中,一方面也是在體驗和鍛煉,或多或少,都會收到程度不同的獲益,比如,他們的心靈,那是一種對大自然的親近,拓寬內心的美麗途徑,嘗到甜味之后,他們更加的熱衷與虔誠,于是,漸漸地,那所孤兒院,成了遠近聞名的樂馨居,正是你mama,當年所處的孤兒院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