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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門口,溫蘇望了望對面馬路,有風吹亂她散著的頭發,勾住發絲,撇過頭,東西都買好了,我們回家吧。 不等慕筱蓉作答,溫蘇便已自動默認的向前走去,慕筱蓉身后靜靜跟著,直到離她們那屋子不遠處的路邊,慕筱蓉喊停了溫蘇攙 媽有話跟你說。 溫蘇的腳步,很快的停了下來,或者說,這一句話的出現,是早已在她的思想準備之中,所以行動上,才這么自主融合...... 就地選了一塊方形石頭,她就這么坐了下來,慕筱蓉就這么縱容了她,站在了她的身邊,就著高處,出了聲,開始了這一場,角度不一的談話- 蘇蘇,媽知道你受委屈了...... 漆黑寧靜的只剩蟲鳥鳴叫的夜晚,這樣的路邊,慕筱蓉這一句話開口,溫蘇忽然眼淚盈眶,牙關泛了酸,她眨了眨眼睛,眼皮下的兩滴淚水,毫無緩沖的落下,在她面前的沙土地上,形成悶悶的嗒嗒聲- 雖然黑夜里,慕筱蓉看不清溫蘇低著頭的臉,眼淚掉地的聲音,或許也沒有那么好的耳力,可是她緊垂的腦袋,以及那一聲輕輕的吸氣聲兒,她是知道自己女兒,現在是什么樣的,但是她,依然還是要站著,說下面的話-- mama幫不了你,也不能給你很好的后盾,所以我只想讓我的女兒,勇敢的去面對,和解決。你現在,面前有一堵墻,跨不過去,也許你現在心里想著后退,可是媽得告訴你,如果后退,那就永遠到達不了,你即將要去的,原本應該去的那條路,那個終點。慕筱蓉靜了一會兒,語氣沉了那么些許,仿佛背了一個重重的包袱,媽說的明白一點,如果你繼續這樣擱下去,你和宸熏,會越走越遠...... 入秋的季節,蚊子是最肆虐的,溫蘇坐在那里,仿佛定了鐘,任憑蚊子吸血,腦袋里,充斥著幕筱蓉的話,就像一個漩渦,在不停兜轉- 而那一句會越走越遠,仿佛一支犀利的箭,擊中了身子,血液猝然一陣冷颼。 他們現在,不就已經在這條路上走了嗎...... 媽想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女人一旦離過婚,就錯過了最美好的價值,你要想清楚-- 慕筱蓉終于在溫蘇沉浸足夠時間之后,下了最重一道心,也是做了最壞的預想。 溫蘇總算有了動靜,她微微抬起腦袋,仰望鄉下難得的星空,那一瞬間,似乎她的人,她的精神,都隨之開闊了一些,因此她的思路,才漸漸明朗,明朗的清楚知道,她從沒有想過離婚,只是不知道這個坎,應該怎么跨,應該怎么繼續下去,前方仿佛有濃重的一片霧,她暫時迷失了方向-- 但母親好像說的對,如果她一直迷失在這里,那么原先應該去的地方,她就錯過了機會到達。 可是她一個人,又該怎么沖破屏障,而選擇那個正確的方向呢...... 不要再折磨封閉自己好不好,女兒,勇敢的一點,堅強一點,跨過去,你就離幸福近一步。女人這輩子,唯有大度了,你才能換得幸福,宸熏就算是為著他的這份愧疚,他也要對你好,這在媽看來,比什么都重要。做母親的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個疼自己女兒的女婿,至少,這是她慕筱蓉的愿景。 溫蘇仰頭望著母親,一句一句咀嚼吸收著母親的道理-- 她說的都很對,這是母親走過大半輩的經驗,能說沒有道理嗎。 可是憑一份愧疚得來的好,這不是她想要,和應該要的...... 許久,她吸清鼻息,站了起身,不為別的,只想,不再讓她的母親,陪著她一起,傷這份神-- -- 他這樣子幾天了?幾個人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窗,望進里面那個廢寢忘食的埋頭做事的影子。 好些天了。薛揚隱約嘆了口氣,老板娘回娘家后,更變本加厲了。 公司睡,公司住,形象邋遢的都快成路人了...... 回娘家?賀延裳疑聲道。 是的。薛揚點頭。 陸青和黎季松兩人稍微對視一眼,須臾,陸青嗤聲道,回娘家是正常的,我這說句公道的話,這換了任何一個女人,早在婚禮當天,鬧了那樣的洋相,早甩手不干了,誰還傻呆呆陪著你,還一起解決什么,美得...... 其實也不怪人老板娘,誰讓我們boss,還晾了人兩天不聞不問,老板娘估計一個人呆著沒意思,索性請假,回洋塘鎮了。 薛揚也是個補刀能手! 這下陸青牢***便來的更起勁了,這絕對宸哥不對了,大哥,你說句話...... 陸青把最終表決權,交給了低沉的賀延裳。 而后者,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余下黎季松陸青,擱在門外- ... 賀延裳從進門,對埋首假裝多盡心工作的人,視若無睹。 自己動手,煮完茶,喝完茶,舒坦了,這才站到了那張被磨出光的桌子前,以及那個頹廢的大叔跟前-- 你打算像這樣多久! 很顯然,賀延裳的話,得不到任何語言,甚至肢體的回復,莫宸熏依舊定睛處理公務,看起來真的很忙-- 可賀延裳有備而來的,既然來了,他就沒有理由,不做出一點影響情形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