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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醫師意會的微微露了露齒,中藥難免都會苦一些,但良藥苦口,雖然中藥見效慢,緩入慢收,卻也最適合調養。莫先生,要不你,還是克服一下! 總不能讓他說:你要實在怕苦,就拿顆糖配吧! 男人若是鬧小脾氣,多半是因為身邊有人寵著,而這位姑娘,他相信自會有辦法,哄好莫先生的,其他就不需要他cao心了,管有效就是! -- 臨熙路碼頭停靠岸- 賀、賀先生?您怎么在這兒?碼頭服務區,賀延裳高昂的身軀,面朝著湖心,薛揚雖從這身背影看出疑惑,他的出現,但又不出乎意料。 了解他們家boss,可不賀先生莫屬嗎。 賀延裳在等快艇過岸,但何嘗不是在等薛揚,你們家莫先生,果然躲在這兒! 賀延裳從太陽傘下的凳子,起身,轉向薛揚。 薛揚忙上前,面笑,那再躲也逃不過您的火眼金睛、哦不,是您了解老板的心吶! 還是這么會說話,難怪老莫,就算逃,也不忘帶上薛助理你! 賀延裳一向很少開玩笑的,這也算是他一番別有深意的見解。 薛揚象征性回以一笑,看了看時間,對賀延裳道,下一班船,過五分鐘到,賀先生一起過去看看? 明明他人已經在這里了,但薛揚卻是用了疑問句,什么意思,賀延裳亦是心中有數,不過他本就未有打擾之意,不了,我只是想確認,他在不在這兒,既然現在已經找到答案了,何須再跑一趟! 薛揚朝著不遠對面正值湖心的小島上,望向一處,藍天清風下的模糊屋檐,可其實島上那么多處房屋,哪就能找到他們所望的,那一目標- 看著,也不過是一番感慨,有所寄往而已,莫先生,他很好!還請賀先生,轉告幾位先生,不必擔心。 他真的好? 賀延裳似乎意有所指,心中有數那般,薛揚自是明白,心里上的,相信不用他訴說了,一周前,他頭風發作。除去這個,一切,安好! 頭風? 賀延裳下意識凝了凝眉,似在斟酌- 嚴重嗎? 這、怎么說呢,當時是挺嚴重的。嚴重到雙眼昏花,床上滾爬,看的他都rou疼的那種。 那幾個小時莫宸熏在受刑,薛揚何嘗不是,可偏偏,有人抱著自暴自棄心理,躲到這與世隔絕的地方。 好在第二天,有人終于放下了傲骨,也可能是腦子終于從牛角尖走出來了,才有了龔醫師的到來。 只是這樣,薛揚也沒能好過...... 現在呢,叫醫生沒有? 叫了,快一個禮拜,我想,應該好些許吧...... 可賀延裳是深知,他這個痛的,更知道,這有多難,一如當年在美國! 他是看著他,一開始如何得這個病,又是怎么熬的。 頭風本來就是頑疾,而他,諱疾忌醫。 也許那時候的他,只有那樣,用身體上的疼痛,方能換來一絲精神上的麻醉...... 但不是好多年沒發作了嗎? 我也不知道,許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加上,有一晚,莫先生在橋頭上吹了冷風,所以才- 薛揚輕描淡寫著,但也只有他最清楚,莫宸熏真正的壓力,來自何處! 也是,換了他,心里每天記掛著老婆肚子里,懷著別人的孩子,卻不能打不能碰,失眠,恐怕都是小意思,瘋掉才是正道。 就在莫老爺子宣布結果那一晚,他是看著他,在橋頭如何,迎著冷風梳理自己思緒的。 現在是誰在照顧?賀延裳微微想了想,似乎說出一個再自然不過的答案,連疑問,都顯得那么平平,溫蘇? 呃,這...... 薛揚的扭捏,加上他方才記起的細節,他才明白,答案再順其自然,也有出錯的可能。 是邢小姐?這回賀延裳真的是沒有什么疑問形態,只是做了一個形式。 是的。 這也正是他當時覺得不好過的原因。 就在他第二天一早,莫宸熏松口下,他出門請了龔域,之后去了一趟莫氏,哪知道,有人也很早,且早已候著他多時了。 可薛揚掉頭,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不是邢芊語那么執著,街尾跟到街頭,街頭跟到廁所,他不會相信,情人也可以很深情,也可以有一顆,赤誠真心的。 至少莫先生出事,第一時間來關心的,不是結發妻子,在莫氏門口幾乎等一夜的,也不是莫太太,而是她。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將,莫宸熏三申五令的,不許找任何人的命令,暫時放到腦后,帶了邢芊語,出現在莫宸熏面前...... 這幾天,薛揚的心,一直沒有解開麻花,一邊是癡心一片的情人,一邊是淡淡擔憂的老板娘的眼。 可是,一山不容二虎,他也只能,暫且飽受一下,被良心折磨的滋味,誰讓他一時腦熱,做出自己后悔的行為! ... boss,沒什么情況,我這就回去了! 莫宸熏照舊閉著眼,從喉頭處嗯一聲,便是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