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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完電話,病房的門被推開,溫蘇抬眼,進來的是慕筱蓉的主治醫生。 溫蘇有無數個問題想要問,才急急開了個口:醫生...... 主治大夫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著急,而后才是領著她,稍稍移到了走廊外,醫生向她講述整個過程。 原本今天9:30進行手骨復位手術,但當麻醉師打算為慕筱蓉注射麻醉劑的時候,護士卻驚慌的告知,慕筱蓉昏迷在床上,旁邊是散落的安眠藥。 我們推測,你母親是想在打麻醉藥前,先服下藥物,待麻醉藥注入出現效應,而安眠藥的藥性同時發作,這樣,便不容易被人發現她食過安眠藥而得救,只不過算漏了一點,安眠藥很快發生效應,暈了過去......,總而言之,你母親輕生的念頭,是異常決絕!我建議你,等一切穩定下來后,帶你母親去咨詢一下心理醫生,做一個心理治療比較妥當。 溫蘇聽完前半部分,腦中已經無法思考,僵在原地。 mama,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尋死的念頭會如此激烈,為什么,你打算就這么扔下一切不管嗎...... 溫蘇低頭沉痛著,忽而,她打通了某條關節--怪不得,原本那么抗拒開刀手術的她,這次會痛快的一口應下,原來,至始至終,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動手術,而是盤算著在手術之前,用安眠藥先了結了自己。 她居然蠢到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可是mama到底因為什么緣由,而做出這樣消極的事情...... 梁醫生看出溫蘇心里的不好受,又交代了幾句注意要點,就要離開,溫蘇這時才魂不守舍的開了口:謝謝醫生!謝謝你們救了我mama。 梁醫生腳步微頓,撇過頭來輕笑道:要謝先謝謝我們黎院長吧,是他交代下來,要多注意你mama這個病人,護士才會特別關注你母親的動靜,這才發現的及時,否則,再多過個幾十分鐘,后果不堪設想...... 溫蘇緊緊抓住了突兀字眼:黎院長?他為什么會特別關照她的mama? 梁醫生剛想說話,那邊有病人出現緊急情況,也顧不得回話,急急忙忙離開了。 溫蘇帶著疑問,回到了病房,而里面,慕筱蓉已經半醒狀態,床邊卻出現了兩個不速之客。 原本先前院方在第一時間通知了溫萩年,之后才打溫蘇的電話,這會兒出現在病房的正是姍姍來遲的兩父女。 姓慕的,你不要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要死就死的干脆一點,你這樣要死不活的,賴在醫院,只會浪費我們家的醫藥費,家里經濟本來就不寬裕,你還來個雪上加霜,存心...... 溫辛露......溫蘇這會兒見到他們兩父女,本來就沒好脾氣,竟還聽到溫辛露這種極惡的話,真是氣的血液都要倒流。 溫蘇趕上來,用力推開了病床前的溫辛露:溫辛露,你還是不是人,你能說一句良心話嗎?溫蘇忽然沒了力氣同他們說話,只是指著門口道:你走,你們全都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任何一個。 mama在嫁給溫萩年以前,是一所小學的任職老師,嫁到溫家以后,用自己幾年省吃儉用下來的積蓄,在鎮上投了一間小小的睡衣坊,收入不多,卻足夠母女兩人的生活,所以,在溫家,可以說她和mama從來就沒有用過溫家半毛錢,還常常要補貼家用。 溫秋年早前,是在市場做海鮮買賣,一家人日子過得還算充裕,可是自從他變節以來,除了賭博以外,還嗜酒如命,生意也不再像樣的做,成天游手好閑,家里經濟開銷,全部落在mama一個人身上。 而溫辛露在化妝品專柜上班的那點工資,還不夠她整天花枝招展的打扮花銷,沒錢了找溫萩年要,溫萩年最終還不是伸手向她母親這兒...... 可是到了這會兒,這兩父女卻是這般顛倒黑白,可恨的嘴臉,不怪溫蘇氣的無言以說。 溫辛露聽了溫蘇的話,知道她又想翻陳年舊賬。便不以為然的輕嗤了聲,收住嘴。 溫萩年上前一步,對著孱弱狀態的慕筱蓉露出猙獰面貌:不要以為以死來一了百了,尋求解脫。還有,慕筱蓉,你給我聽好了,這輩子你永遠別想跟我離婚,否則...... 這幾天居然有律師找上他,想和他商談協議離婚,或者,直接讓法院判決離婚的事。哼,這母女倆傍上什么大款了,就想用這種方式甩掉他,沒門兒。 溫萩年并沒有接下去說什么,可是溫蘇卻明顯的感覺到,mama驟變的臉色。 到底溫萩年剛剛對mama那個凌狠的眼神,代表什么? 眼見母親情緒不對,呼吸艱難卻急促的樣子,溫蘇也沒有心情再追究,這次堅決的將挑事的兩父女趕出了病房,接著叫來了醫生...... 進來的是之前那位為慕筱蓉洗胃的醫生,而身后,卻跟來一位,溫蘇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半熟人。 你...... 溫蘇疑惑間,那名醫生替她解困:這位是腸胃科黎醫生,聽他說你們認識,便讓他跟過來看看。 你是這家醫院的胃病醫生?溫蘇看著雙手插在白大褂衣袋里的人問。 黎季松清風般對她微笑,隨后道:沒想到會在這里再次見你。 那名醫生一邊檢查一面微回頭笑道:黎醫生可是這里的胃科圣手,溫小姐有他這位相識,以后有什么腸胃問題,可是占了優勢了!你可不知道,這家伙一天掛幾百個號,這會兒還是忙里偷閑,特意抽空過來看看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