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種喜歡 第52節(jié)
“臥槽,江寒!”被c夢刺激了的顏菲這次猛地反應(yīng)過來,抬步就要朝客廳跑。 然而,她才邁出一步,腳步就生生頓住。 與靠在墻上曲著長腿的男人丹鳳眼看桃花眼。 也不知道他已經(jīng)在這里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 顏菲頭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尷尬也能讓人頭皮發(fā)麻四肢僵硬,這種尬出地心的感覺讓顏菲除了想死再沒有其余任何的想法,只想閉眼去世。 顏菲在無與倫比的尷尬中很沉地閉了一下眼,又用力地甩了甩腦袋,似乎想把尷尬的感覺甩掉,然而,毫無作用,越來越尷尬。 她在尷尬中問江寒:“你怎么在這兒?” 外面天色還未亮,走廊上的燈光昏黃,打在他的頭頂上,男人的面孔一半在明一半在暗,他面沉如水,薄唇微抿。 半晌后,他說了一句令顏菲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的話。 他道:“我也想問你,我為什么在你家。” 氣氛靜默了幾秒,顏菲仿佛沒聽懂他的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問他:“你不知道你為什么在我家?” 江寒眉心擰起。 他皺眉的時候總是顯得很嚴肅,給人一種不茍言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他雙手插兜,站直了身板,看著顏菲。 “忘了。”他說。 顏菲不是沒想過他會忘,她也是希望他忘記的,畢竟如果記得,除了加深兩人之間不清不楚的糾葛,似乎也沒別的任何作用。 可當她親耳聽到他說忘了的時候,卻又是另一種感覺。 很復雜,有點想笑,卻笑不出來,有點想哭,卻也哭不出來,她守了二十五年的初吻,被人莫名其妙地給奪了,對方還給完全忘了。 最后只剩她一個人記得。 這段記憶,只屬于她一個人,似乎就沒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果然只能當做一場夢,誰認了真,誰就輸了。 “哦,”顏菲干癟地應(yīng)了一聲,終于開始解釋,“昨天你喝醉了,我本來是要把你送回家的,但是老半天找不到停車位,我只能讓代駕把車開到我這邊的小區(qū),后來你就在我家的沙發(fā)上睡了一晚。” “就是這么回事。”她攤攤手,然后輕掩上門,轉(zhuǎn)身洗臉。 “江寒這狗男人!”她在心里罵了一句,憤然地把自己的臉埋進水里企圖讓自己冷靜。 時間一秒一秒地往前走,她都快被憋死了才把自己的腦袋從水里解救出來,大口地吸了幾口氣,顏菲胡亂地抹了點洗面奶,飛快地把自己的臉給洗了。 用力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她覺得自己還是很氣。 江寒狗男人! 狗男人在門外保持了很長時間的沉默,等顏菲拉開門走出去的時候,他才從沉默中掙脫出來,問她:“我是不是對你做了什么?” 顏菲想也不想地懟他:“你想對我做什么?” 空氣在這一瞬間凍結(jié)成冰,顏菲繞過他進了自己房間。 收拾好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江寒還杵在原地沒動,她沒好氣道:“你怎么還沒走?” 江寒:“想跟你談?wù)劇!?/br> “我趕著兼職呢,沒空,等我有空了再說吧,”顏菲關(guān)上臥室的門,急急忙忙朝外走,“我先走了,你出門的時候幫我把門關(guān)好,再見。” 一秒鐘都不想和江寒呆在一起的顏菲,出了門后,覺得空氣都變好了。 她長吁了口氣,忍不住想,和江寒呆在一起,簡直太窒息了。 江寒坐在沙發(fā)上,他把水杯里的冷水喝了干凈。 想到顏菲面對他時滿臉郁悶的模樣,他只覺得頭疼。 也不知道她到底信不信他忘記了。 顏菲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八點了,她到了小區(qū)樓下,剛踏進大門就看見一個男人坐在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下一刻,那男人站了起來。 “等你很久了。”江寒說。 顏菲在外面冷靜了一天,這些年她也算經(jīng)歷過不少事情,在冷靜了一天后,她這會兒再面對江寒的時候,已經(jīng)恢復到了平常心,她面色平靜道:“你等我干嘛?” 江寒:“車鑰匙在你家?” 顏菲:“你早上走的時候沒拿?” 江寒:“嗯,忘了。” 顏菲:“跟我上去拿吧。” 進了電梯,她道:“你怎么沒在微信上跟我說?還專程跑過來等。”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人,每當這種獨處的時候,顏菲就覺得江寒的氣場格外地強大,好像能完全將她覆蓋,她要是不說點什么,就特別尷尬。 “想到你可能還在生氣,根本不想理我。”江寒回答。 顏菲笑了笑道:“我再生氣也不能霸著你的車鑰匙不還吧。” 江寒沒接話。 過了片刻,顏菲繼續(xù)道:“早上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就是突然被你撞見……”她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轉(zhuǎn)言道;“我就是早上起床氣比較重,所以對你發(fā)了火,抱歉。” 電梯叮一聲打開。 兩人相繼走出去。 江寒道:“所以,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沒做什么啊,”顏菲道,“你喝醉了還挺規(guī)矩的,我?guī)闵蟻砗螅憔妥谏嘲l(fā)上看電視,看著看著就睡著了,我還沒見過有誰喝醉了能像你那么規(guī)矩的。” 江寒似乎不太信:“真的沒有?” “真沒有,”顏菲一臉正經(jīng),“不然你以為有什么?” 江寒低眸,看著顏菲按密碼的手指,在顏菲打開門的瞬間,他道:“我以為我們睡了。” 顏菲一個趔趄,險些栽到地上,被江寒一把扶住。 她回頭,以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望著江寒,道:“江律師,你沒病吧?你怎么會這么想呢?你早上起來的時候衣服褲子不是穿得好好的嗎?” 的確是,但—— “也沒有……” “也沒有什么?”顏菲莫名有點緊張。 “……吻你?”他說。 顏菲的眉心擰成了一坨,她怪異地看著江寒,有點懷疑這廝到底是真忘了還是在學她裝失憶,她選了個安全的回答,訥訥道:“我懷疑你在耍流氓。” 江寒的表情一言難盡。 看他吃癟,顏菲就很爽,她忽地起了壞心,笑得別有意味,“江寒,你為什么會認為,你可能吻了我啊?你不會是……” 她忽然踮起腳尖,湊近了江寒幾分。 “你該不會真的想——” 江寒的耳朵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漫上血色,落在顏菲的眼底。 她到底沒有將后面的話說完,微微往后退開,挑眉笑問:“如果我說有,你是不是還打算對我負責啊?” 江寒道:“是。” 顏菲沒忍住,笑出了聲,“你打算怎么負責?” “我可以當你男朋友。”他說。 顏菲被他的回答驚訝得半晌不知道怎么接話。 感覺這個話題是沒辦法繼續(xù)下去了,再說下去,指不定就要發(fā)展成他們未婚先孕了,顏菲被自己的聯(lián)想嚇了一跳,趕緊回魂強迫自己冷靜。 “昨晚真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既沒睡也沒親,所以江律師,你不用對我負責什么。”顏菲被車鑰匙遞給他。 卻又聽他問:“你呢?” “我什么?”顏菲懵逼。 “沒對我做什么?” “我能對你做什么?”顏菲不懂。 “我喝醉了人事不省,你確定你沒有對我動手動腳?”江寒不信。 “我?”顏菲指著自己的鼻子,忽然有一種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感覺。 她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后悔把這尊神請到家里來,她早知道,就該把他丟派出所去,一了百了,再沒有現(xiàn)在這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 “沒有!”顏菲斬釘截鐵道。 “那還……” 顏菲瞇著眼睛看他,他要是再敢說什么逾矩的話,她就一腳踢過去,幸而江寒什么都沒說,顏菲松了口氣,她坐到沙發(fā)上,打開電視機。 結(jié)果江寒走到她面前,在她的旁邊蹲下來,男人的目光深不可測,讓顏菲不敢多看,江寒卻忽然捧住她的臉,顏菲被迫與他的視線對上。 “你干嘛?”顏菲尷尬地問。 捧臉這是什么cao作? 她有點暈。 “既然什么都沒有,你為什么會因為我,做夢c夢?”他看著她的眼睛問。 顏菲:“……???” 不若來道閃電劈死她? 這tm會是江寒問出來的問題? 啊啊啊,她在洗手間自言自語的話,他都聽到了! 都聽到了! 都聽到了! 顏菲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江寒這磨人的妖精! 在顏菲極度的失語中,江寒收了手,他緩緩站起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么的,顏菲聽到他很重地呼了口氣,說:“顏菲,關(guān)于昨晚的事,你一直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