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三歲小綠茶 第98節(jié)
吃過晚飯,常山笑著進來說:“世子爺,沈姑娘,落雪了。” 下雪了?正吃飽躺在榻上犯懶的小姑娘一骨碌爬起來。 手腳并用爬到榻邊,趴著爬下去,穿上小鞋子,興奮不已地往外跑,一邊跑一邊招呼狗狗:“雪!花花,雪!” 今年是個暖冬,這還是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寧奕馳伸手把小姑娘撈住,拿了小小的粉色披風給她披上,帶子系上,又把帶了毛領的帽子給她戴好,這才拍拍她的小肩膀:“走吧。” 來到外面,望著彌漫天空的鵝毛大雪,小姑娘瞪著大眼睛,忍不住驚喜地哇出聲。 眨眼功夫,整個院子就銀裝素裹,潔白一片。 小姑娘把帽子摘掉,伸著小手接了幾朵洋洋灑灑落下來的雪花,趁著未化之前,趕緊放到嘴邊舔了舔。 冰涼冰涼的,小姑娘忍不住咯咯咯笑出聲。 又接了幾朵,踮著腳尖去喂世子爺他老人家:“哥哥!” 寧奕馳悶笑出聲,一臉嫌棄地后退。 “哥哥!給!”沈靈舟追著他去喂。 長大了許多,小姑娘已經(jīng)快抱不動的小狗花花,也興奮地繞著寧奕馳跑,不停地汪汪叫著,幫小姑娘助威。 被一人一狗纏著,寧奕馳無奈,只得蹲下身去,拿嘴唇輕輕碰了一下小姑娘手心里已經(jīng)化了一半的雪花。 小姑娘笑了,招呼花花滿院子地跑。 生怕小姑娘摔倒,寧奕馳緊緊跟著。跟了一會兒,見小姑娘跑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模掷舷訔壦K事,寧奕馳就離遠了些,背著一只手站在院中,看著小姑娘和小狗瘋鬧。 地上的積雪越來越厚,小姑娘卻跑得熱火朝天,咯咯咯銀鈴一般的笑聲伴隨著汪汪汪的狗叫聲,響徹整個院子。 寧奕馳眉目舒展,唇角含笑,仰頭看著漫天飛雪。 只一錯眼的功夫,就見小姑娘和狗狗跑到一處,來不及躲閃,被絆了一下,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后摔倒,躺在了地上。 “舟舟!”寧奕馳飛身過去,輕輕把小姑娘抱起來,就見她眼睛緊閉,一動不動。 “快去請大夫,快!”寧奕馳黑著臉抱著小姑娘就往屋里走,一邊走一邊吩咐。 常山臉色也變了,應了是,連忙招來兩名侍衛(wèi)吩咐下去,侍衛(wèi)狂奔出府。 寧奕馳抱著小姑娘進屋,把她身上掛滿了雪的披風拿掉,托著小姑娘輕輕放在了床上。 “舟舟,醒醒!”寧奕馳攥著小姑娘的小手,聲音發(fā)顫。 可小姑娘卻依然毫無反應,雙眼緊閉,連睫羽都不顫一下。 寧奕馳把小姑娘輕輕抱起來,仔細檢查了她的頭,只見她后腦上有個包,顯然是剛才磕的,不過并未流血。 寧奕馳焦急不已,抱著小姑娘也不敢亂晃,再次把她輕輕放回床上,脫了她的小鞋子,扯了被子給她蓋好,就坐在床邊,一直攥著她的小手,不停地輕聲喊著舟舟。 約么兩刻鐘過后,侍衛(wèi)騎馬帶著大夫趕回,大夫急匆匆進屋。 寧奕馳忙起身讓開:“大夫,孩子摔倒磕到了頭,磕出一個包,卻怎么都不醒,您快看看。” 大夫上前仔細給小姑娘仔細診了脈,推測是磕暈的,拿了一粒藥出來,說拿水喂下去再等上一陣子,應該會醒。 藥就著水喂了下去,寧奕馳守在床邊靜靜等著,心急如焚。 過了一盞茶功夫,小姑娘沒醒。過了一炷□□夫,小姑娘也不見醒。 寧奕馳看向大夫焦急問道:“這么久了,為何還不醒?” 大夫說:“再等等,若是還不行,就施針。” 寧奕馳攥著小姑娘的手,聲音有些發(fā)啞:“舟舟,你再不醒,大夫就要給你扎針了,扎很多針,你不是怕疼嘛,不想扎針的話就快醒來。” 不知是這威脅管了用,還是藥效發(fā)揮了作用,只見小姑娘那濃密纖長的睫毛抖了抖,眼睛睜開了。 小姑娘愣了一會兒,伸著小手摸著寧奕馳發(fā)紅的眼角,有些虛弱的小奶音糯糯的:“哥哥,你怎么哭了?” 第61章 寧奕馳笑著說:“哥哥沒哭, 你可有哪里不舒服,頭疼嗎?” 小姑娘搖了搖小腦袋,結果后腦勺那個包被她壓得直疼,呲牙咧嘴“哎呦”了一聲。 嚇得寧奕馳忙扶住她的頭:“哎呦小祖宗, 別晃別晃, 當心頭疼。” 見世子哥哥緊張的樣子, 沈靈舟笑了, 伸手在他扶著她腦袋的手摸了摸:“哥哥別擔心,舟舟好著呢。” 寧奕馳:“日后千萬莫要再亂跑了, 你世子哥哥還想多活幾年,可經(jīng)不起你這么嚇。” 小姑娘呲牙笑了:“知道了,舟舟會乖的。” 寧奕馳:“你好好躺著,哥哥送大夫出去, 很快回來。” 沈靈舟點點頭。寧奕馳送大夫出去,仔細問了一些注意事項, 隨后叫常山把人送走, 他再次轉(zhuǎn)身進了里間。 小姑娘無比乖巧地躺在床上, 正百無聊賴地摳著被子, 見寧奕馳進來, 奶聲奶氣地問:“哥哥, 外面還在下雪嗎?舟舟可以再去看看嗎,你抱著舟舟也行的。” 就磕一個包,沒什么大不了的, 干嘛非讓孩子躺床上。 揚州城里暖和, 這雪存不住多久的, 孩子還沒看夠呢。 小姑娘那一長句話說完, 一大一小兩個人全都愣住了。 似乎, 有什么事情不大對勁? 小姑娘最先反應過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圓,突然伸著小手捂住了嘴巴。 孩子這是能好好說話了嗎? 寧奕馳也反應過來,目露驚喜,一步奔到床邊,低頭看著小姑娘,激動地說:“舟舟,再說一句給哥哥聽聽。” 小姑娘難以置信一般死死捂住嘴,就是不肯開口。 寧奕馳在床邊坐下,把小姑娘的小手輕輕拿開,柔聲哄著:“聽話,再說一句,讓哥哥聽聽。” 小姑娘瞪著大眼睛,試探著小小聲喊了一句:“哥哥?” “哥哥”兩個字小姑娘平時就會喊,寧奕馳不滿意:“再說,說多幾個。” 沈靈舟又喊:“世子哥哥。”喊完那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 哎呦天,她真的能喊出世子哥哥四個字了。 不等寧奕馳再催,小姑娘迫不及待地說:“世子哥哥是個大壞蛋。” 寧奕馳:“……” 小姑娘繼續(xù):“世子哥哥是個大壞蛋,不讓舟舟打耳洞。” 兩個人沉默地對視著,隨后齊齊笑了。 小姑娘躺在床上咯咯咯咯笑得花枝亂顫,不停地踢蹬著兩條小短腿,把被子都踹開了。 寧奕馳也哈哈大笑出聲,神情愉悅。 他按耐不住歡喜,伸手就把小姑娘抱起來,習慣性想把她往空中丟。 又突然記起孩子腦袋剛磕了,大夫一再交代說盡量莫要亂動,要靜養(yǎng),又連忙把小姑娘放回床上。 沈靈舟一挪一挪往床里邊挪過去,伸手拍了拍床,滿是興奮與激動的小奶音甜甜的糯糯的:“哥哥,躺著,陪舟舟說話。” “成。”寧奕馳笑著應,鞋子也不脫,就那么躺在了床邊。 沈靈舟翻身趴好,看著寧奕馳,還沒說話,就嘿嘿嘿傻里傻氣笑了好一陣子。 寧奕馳枕著手臂躺著,也跟著笑。 沈靈舟伸手扒拉扒拉寧奕馳的胳膊:“哥哥,你側(cè)著躺。” 寧奕馳依言側(cè)著躺好,笑看著小姑娘:“要和哥哥聊什么,說吧,哥哥聽著。” 原來磕磕巴巴的時候,沈靈舟只覺得自己的靈魂被禁錮住了,每天都有很多很多想說的話,可到真正能說話了,她一時半會兒地又不知道說什么。 嘿嘿嘿傻笑了一會兒,小姑娘突然趴在了床上,把小臉蛋埋了起來。 嗚嗚嗚!孩子好了,孩子真的好了! 她一直擔心她這磕巴的毛病好不了了。現(xiàn)在孩子小,不覺得有什么不好的。 可以后她長大了,要是還這么磕磕巴巴,那她估計都不想開口說話了。 寧奕馳見小姑娘悄悄抹眼淚,心疼地把人撈進懷里,兜著她后腦勺看著她問:“能說話是好事,怎么哭了?” 沈靈舟破涕為笑,把臉蛋湊到世子哥哥胸口前蹭了蹭,奶聲奶氣的:“舟舟太開心了。” “傻孩子。”寧奕馳摸著小姑娘的腦袋笑著道,隨后又伸手去摘她耳朵上還吊著的耳墜:“摘了吧,免得扎到。” “不要摘!”沈靈舟哼了一聲,抬起小手護著自己耳朵,鼓著小臉蛋兇巴巴的:“世子哥哥,小姑娘家的事兒,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管那么多。上次就是你攔著,害我沒打成那一只耳洞,現(xiàn)在只能戴一只,你說丑不丑!” 她的小院里頭,所有人都是兩只耳洞,只有她是一只。 想想就來氣,小姑娘說完,抬起小腳丫在世子哥哥的腿上踩了兩腳。 寧奕馳握住她的小腳丫,忍不住笑:“這都多久的事了,還翻舊賬呢。” 小姑娘小嘴嘚吧嘚吧,又說:“還有,上次去莊子上,你帶孩子不好好帶,讓孩子掉泥巴地里了,你還在那笑!” 寧奕馳看著小姑娘鼓著小臉蛋,刁蠻不講理的小模樣,直接氣笑了:“你自己亂跑,這也怪我?” 沈靈舟點頭:“還有,你還不讓舟舟趕牛,也不讓舟舟趕羊,孩子玩得都不開心……” “還有,你那回還打舟舟屁股,小姑娘的屁股怎么能打呢……” 小姑娘這結巴的毛病一好,就跟突然開了閘的大壩似的,小嘴一張,嘚嘚嘚,沒完沒了,把對寧奕馳所有的不滿全都拎出來說了一遍。 一開始還有理有據(jù),后來實在找不到說的,就開始胡編亂造。 像什么世子哥哥吃飯的時候搶了孩子的rou丸子,走路的時候不管孩子腿短一個勁兒走…… 一開始寧奕馳還應和著,后來他應都應不及,根本就插不上話,干脆直接躺平在床上,鳳眸含笑靜靜聽著。 小姑娘對他不認真溝通的態(tài)度很是不滿,直接爬起來,橫著躺在他胸口上,小嘴叭叭叭繼續(xù)說。 等到小姑娘說累了,衣裳都沒脫就那么橫在他身上睡過去,寧奕馳滿腦袋都是小姑娘那跟小黃鶯一樣的嘮叨聲,嘰嘰喳喳,嘰嘰喳喳,腦袋嗡嗡的。 寧奕馳點點小姑娘的腦門,笑著說:“沒良心的小東西,會說話了第一件事就是數(shù)落哥哥是吧,哥哥對你的好你一件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