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三歲小綠茶 第16節
不提別的,單單就沖小姑娘這過人的聰慧勁兒,還有rou嘟嘟的小臉上那雙寫滿了期盼的大眼睛,寧奕馳也不忍拒絕,只想順了她的意。 他拿起玉佩掛回沈靈舟脖子上:“玉佩你先收好。過幾日,等祖母身子好些,我找個機會和她提一提。” 真的嗎?世子爺真的會幫她去和老夫人說?可他都不問問她為什么要退婚嗎? 見小姑娘又驚又喜,似乎還有些不信,寧奕馳又說:“放心,答應你了我會去做。” 幸福來得太突然,沈靈舟簡直要喜極而泣,她用言語無法表達內心的喜悅和感謝。 小手撐著榻站了起來,抱著rou乎乎的小拳頭對著寧奕馳拱了拱,連鞠了兩躬。 鞠完躬覺得還不夠,一下撲到他懷里,摟著他脖子,吧唧吧唧在他左臉和右臉上各親了一口。 寧奕馳把頭微微往后仰,還伸手在兩邊臉上各抹了下,面露嫌棄,可嘴角卻淡淡彎成了一個愉悅的弧度。 被寧奕馳擦口水的動作逗樂,沈靈舟松開他,一屁股坐在榻上,呲著牙咯咯咯笑出了聲。 見小姑娘笑得見牙不見眼,寧奕馳也忍不住笑。 外出幾日,剛把差事辦完趕回來的秦青拿了一封信急匆匆走來,到了屋門口,聽到自家世子爺的笑聲,大驚失色,看著常山用氣聲問:“世子爺這是犯病了?” 常山伸手拿過秦青手里的信,在他腦袋上敲了下,低聲罵他:“你才犯病!世子爺好好的!” 秦青愣頭愣腦的,滿頭霧水,小聲嘀咕:“沒犯病?那世子爺好好的笑什么,怪嚇人的。” “大驚小怪!”常山拿著信,抬腳進屋。 見常山進來,寧奕馳伸手在小姑娘小腦袋上揉了揉:“哥哥有事忙,你先回去玩,晚飯時分再過來。” 見寧奕馳有正事,沈靈舟乖乖地爬下榻,沖他歪歪扭扭福了福身行了禮,邁著小短腿轉身走了。 到了院里,見菘藍在西廂房的廊下等著,沈靈舟噔噔噔跑過去:“菘菘!” 菘藍正等得著急,見自家姑娘終于出來,忙俯身把人抱了起來,柔聲道:“姑娘,咱們回去?” 沈靈舟伸手指著院門的方向,大眼睛撲閃撲閃:“狗狗。” 后花園角落那個狗窩里關著一只剛下了崽的狗,里面有五只小狗狗,奶呼呼肥嘟嘟的,實在是可愛得緊。 還走不穩的小狗狗在那里哼哼唧唧拱來拱去搶奶吃的樣子,看得她心都要化了。 她實在是喜歡,不然那天她也不至于趁菘藍不注意偷偷跑出去看,還被寧浩閑那個小混蛋欺負了。 “姑娘,您想去看小狗,奴婢帶您去,但您不能抱小狗,大狗剛下了崽,很兇的。”菘藍抱著沈靈舟往外走。 到了后花園狗窩那,就發現兩個粗使丫鬟正在拆狗窩,大狗不見了,剩下幾只小狗放在籃子里。 沈靈舟掙扎著下地,噔噔噔跑過去:“大狗狗?” 兩個丫鬟見是沈靈舟,只當她還是之前那聽不懂話也說不明白的小傻孩,都沒搭理,繼續忙著手里的活。 菘藍見狀,忙從懷里掏了兩個嶄新的荷包遞上去,客客氣氣地打了招呼,算是把話問明白了。 原來,這狗窩被拆,也是被鄭夫人的怒火波及。 聽到丫鬟隱晦地解釋,沈靈舟明白了。 五公子寧浩閑還沒好,她的飯再次被世子爺院里的人提走,鄭夫人滿肚子的怒火無處可撒,就叫人把這狗窩拆了,狗扔了。 大狗已經讓人拉出去賣了,小狗人家不要,她們還沒來得及扔。 看著那一筐哼唧哼唧到處拱著找mama的小奶狗,沈靈舟快氣死了。 小狗狗都還在吃奶,就把大狗拉去賣了,這個鄭夫人真的是壞透了! 見沈靈舟氣鼓鼓地蹲在筐旁邊,伸著小胖手摸著那些小奶狗,菘藍上前哄著:“姑娘,咱們回吧。” 沈靈舟抬頭,看著菘藍,委屈巴拉的:“菘菘,舟舟要。” 這么可愛的小狗狗,就這么扔了,真的是太可憐了。 看著小姑娘濕漉漉的大眼睛,想到小姑娘從小到大除了她這個丫鬟,從來沒什么玩伴,菘藍心軟了。 嘆了口氣,起身和兩個丫鬟交涉了半天,又給出去兩條做工精致的帕子和十文錢,這才要到了一只。 菘藍蹲到沈靈舟身邊,小聲說:“姑娘,咱們只能抱一只,還得藏著養,不能被夫人發現了。” 雖然都舍不得,可也知道鄭夫人讓扔,丫鬟們不敢留,肯給一只已經不錯了。 沈靈舟在菘藍的催促下,閉著眼睛點兵點將,摸到了--------------/依一y?華/一只。睜開眼睛一看,是個全身灰色的小狗狗。 “灰灰!家家!”沈靈舟抱起它,不忍再看別的,轉身就往自己小院走。 菘藍上前想幫她抱著,被小姑娘躲開了:“舟舟抱。”菘藍想抱起沈靈舟也被她拒絕了。 沈靈舟抱著小奶狗,邁著小短腿快步往前走。 眼看著就要進小院了,不遠處傳來一聲嬌喝:“站住!” 第14章 沈靈舟轉頭看過去,就見一個穿著白色裙衫,長相尚算端莊俏麗的少女,笑意盈盈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她身邊跟著的,是鄭夫人的另外一個丫鬟翡翠,剛才出聲喊“站住”的就是翡翠。 上次那件事之后,珍珠被鄭夫人狠狠打了一頓,還罰了半年的月銀。 據說珍珠一時想不開,當天夜里上了吊,被一床席子草草一裹拉出去埋了。 而這個翡翠,是鄭夫人身邊另一個得力助手,比珍珠行事更為狠辣,且沒有珍珠那么蠢。 往日里,翡翠見到沈靈舟,表面上的禮數從來不曾出任何差錯。 可今日她居然對著沈靈舟大聲呼喝,走到近前也沒有見禮,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鄭夫人授意的。 來者不善。菘藍面色嚴肅,緊緊站在沈靈舟身邊,低聲提醒:“姑娘,您先進院子。” 反正自家姑娘磕傻了,聽不懂話很正常的,沒必要站在這里受她們的氣。 沈靈舟抱著灰色小奶狗,站在原地不動,她不想走。 這個一身白的,她知道,是二公子寧正安的白蓮花表妹,鄭夫人的娘家侄女,鄭云嫻。 書里說,這個鄭云嫻可會裝了呢。 沈靈舟隱隱有些興奮。 果不其然,鄭云嫻笑著走來,蹲到沈靈舟面前,語氣親切:“沈姑娘,我是云嫻jiejie,你可還記得我?” 只見小姑娘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十分空洞,滿是茫然,歪著小腦袋看著鄭云嫻,沒說話。 鄭云嫻輕輕嘆了口氣,惋惜道:“哎,可憐見的,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傻了呢。” 小姑娘突然呲著牙,咯咯咯咯,傻里傻氣笑起來,指著鄭云嫻奶聲奶氣地說:“傻,jiejie傻!” “……!”鄭云嫻嘴角微不可見地撇了撇。可那一抹不屑和嘲諷不過瞬間即逝,她站了起來,低頭看著兀自在那傻笑的小姑娘,目露高高在上的憐憫。 翡翠上前,冷著臉,語氣不怎么客氣:“沈姑娘,你手里的狗給我,夫人交代,一只都不能留。” 沈靈舟緊緊抱著小灰狗往后退了兩步:“舟舟的!” 鄭云嫻是表姑娘,算是個主子,跟沈靈舟說話的時候,菘藍沒有插嘴。 可翡翠是個丫鬟,敢對自家姑娘如此不客氣,菘藍不能忍。 反正鄭夫人已經單方面撕破臉了,已經縱著丫鬟欺到姑娘頭上來,她也不會再做老好人。 大不了鬧開了,鬧到老夫人和侯爺面前去,她舍了這條命也要問上一問,他們鎮遠侯府就是這么恩將仇報,如此苛待救命恩人的孤女的! 菘藍上前一步,把自家姑娘抱起來,也冷了臉:“翡翠jiejie,我們姑娘是主子,不過一只小狗而已,我們姑娘想留著就留著,還輪不到jiejie一個丫鬟來置喙。” 破天荒地見到菘藍支楞起來,翡翠有些意外,但隨即冷笑一聲:“菘藍,你怕不是忘記了,這里可是鎮遠侯府!在這后院,除了老夫人,就是我們夫人最大,她的話,誰敢不聽!” 菘藍絲毫沒有退讓,朗聲說道:“哦?既然如此,那后廚斷了我們姑娘的伙食,讓我們姑娘接連餓了幾天的肚子,想必夫人也是知情的了!” 主子們有些腌臜事,背地里做了就做了,一般為了面子,沒人會拿到面上來說。尤其是做下人的,更是不敢。 翡翠和鄭云嫻被懟得好半天沒答上話來。她們沒料到,菘藍一個寄人籬下的丫鬟,居然敢這么大膽,公然指責鄭夫人,她們這是不想在侯府住了嗎。 哇!她家菘菘真的好剛啊! 雖然她感覺得到,菘藍氣得又在微微發抖,可她這毫不客氣懟回去的樣子,真的很合她的心意啊! 沈靈舟想拍巴掌,可她抱著小灰狗沒有手了,于是小腦袋一歪,靠在了菘藍脖子上親昵地蹭了蹭。 反正人家鄭夫人連表面的和平都不再裝了,那干脆撕破臉好了! 事情鬧得越大越好,鬧到老夫人和鎮遠侯那里去,無法挽回才好。 那樣就可以順利快速地退親,然后他們心中過意不去,補償她一大筆錢,她就可以帶著菘藍離開了。 主仆二人沒有溝通,但默契十足地,都想到一處去了。 沈靈舟抱著小奶狗,靠在菘藍懷里,靜靜地看著對面二人。菘藍也緊繃著臉看著她們。 雖然得到鄭夫人的授意不必對沈靈舟客氣,但鄭云嫻和翡翠都知道,這事不能鬧到老夫人那里去,更不能驚動過些日子就回家的侯爺。 場面一時僵持住。 鄭云嫻沉默地看著沈靈舟,被她那粉雕玉琢的漂亮模樣刺到。 這個小傻子長得這般模樣,等長大了,指不定是個什么勾人的妖精模樣。 難怪先前寧老夫人說,等到這傻子長大再決定退親與否,正安哥哥猶豫著沒有立刻拒絕。 不過就算長得跟個天仙似的又能如何,還不是磕成了個傻子! 而且,這傻子能不能活過這個夏天,還不知道呢! 想到這,鄭云嫻笑了。就算事情鬧大,老夫人和侯爺怪罪,就說是丫鬟不懂事,不過是再丟個丫鬟的事罷了。 她就是看不得小傻子抱著狗那笑瞇瞇的樣子,看著刺眼。她就是要搶了,看小傻子還笑不笑得出來! 鄭云嫻上前一步,面上帶著假笑,聲音刻意放柔:“沈姑娘,夫人找人算了卦,說是這窩狗和五公子犯沖,所以,還是扔了的好。來,給我,免得回頭夫人發起脾氣,對姑娘不好。” 說著,鄭云嫻伸手就去沈靈舟懷里抱那只小狗。 “表姑娘,您這是做什么,硬搶嗎?”菘藍抱著沈靈舟連連后退,厲聲質問。 不要臉,搶她狗狗。把她家菘藍氣得抖得更厲害了!沈靈舟表示很生氣。 “舟舟的!”沈靈舟靠在菘藍懷里,兩只小胖手把小灰狗緊緊護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