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藍炙淡笑，朝上官紫璃說道。說完，他走出房子，不再參與上官紫璃的探索過程。

    上官紫璃朝他的背影無聲地揮舞小拳頭。她磨磨牙齒，自言自語道：“我猜不著，不過我有眼睛，我可以自己看，自己調查真相。”

    “不過……咻咻，我為什么要調查這件事情？我的目的是研究空間法術好不好？”上官紫璃黑著臉說道。

    “主人，這里就是空間法術之城，所有的房子之所以那么龐大就是因為每幢房子都刻畫了空間法陣。”咻咻一臉疑惑地看著她：“你調查這件事情，也就是研究空間法術。說不定經你研究，還能知道為什么空間法術會消失無蹤呢！”

    “空間法術沒有消失。”上官紫璃想起第一次看見藍炙時就看見他使用空間法術從他們面前離開。墨焱自由出入紫鳳鐲空間也是因為空間法術。

    對了，還有那個‘年紀成謎’的空月松。他一直呆在‘時間停止’的房間里，時間與空間相輔相成，他的身邊有懂得時間法術的人，肯定也懂空間法術。

    這么多人懂得空間法術，怎么能說消失了呢？只能說，空間法術的傳承消失了。沒有了傳承，其他人就無法學習空間法術，自然就很少有人知道它如何使用。

    上官紫璃與咻咻又繼續閑逛，整個城鎮很大，她使用了分身幻術才在三個時辰內看完所有的房屋。如藍炙所說的那樣，城里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我不相信沒有任何線索。”上官紫璃使用法術飛上最高房子的房頂，盤腿坐下來用神識探看整個城鎮的面貌。

    整個城鎮是灰色的，除了死氣，就是繁榮過后的蕭條氣息。不過，空氣中傳播著淡淡的金色靈力，而所有的金色靈力從一個破舊的房子里飛出來。

    上官紫璃飛向那座房子，如剛才看見的一樣，房子里沒有任何東西。不過她用神識探看的時候發現從房子的地下飛出金色的靈力。

    她用法術揮向地面，地板上出現一個大洞，而洞口射出亮光。也就是說，這里原本就有一個地下室，只是平時隱藏得太深，所以沒有人知道而已。

    “主人，我先下去看看情況。”咻咻不等上官紫璃回應，以極快的速度飛下去。

    上官紫璃無奈地笑了笑。這個咻咻，就因為剛才的事情，現在還覺得不好意思。如果不讓它做，說不定它會一直這樣看她的臉色過日子。

    “主人，可以下來了。”咻咻在下面喊道。“不過沒有樓梯，只能跳下來。”

    上官紫璃跳下去。地下室的空間不大，只有一個臥室的大小。這里也沒有任何使用的東西，唯一的不同就是墻壁上有許多壁畫。

    那些壁畫簡單易懂，無非就是描述這個城鎮的生活面貌。從畫上來看，這里的人都是法陣師，而且以空間和時間為主。除了人物外，墻壁上還有許多扭扭曲曲的奇怪文字。這些文字有些眼熟，但是她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她順著壁畫看下去，從頭看到尾，終于知道城鎮的人去了什么地方。

    她還看見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從壁畫上解讀，這里的法陣師對時間法術和空間法術癡迷如命，幾乎每天都有人穿梭在時空之中。而這里有種空間石，最適合做研究材料，所以許多法陣師聞訊而來，從此以后在這里安家落戶。

    如果總是穿梭時空，結果會怎么樣？如果是異時空，說不定就回不來了。如果是自己的過去，那肯定會想著改變什么，后果又會如何？

    上官紫璃看不懂那些文字，但是圖案已經解說得很清楚。有些人在時空之中再也回不來，后來有人回來了，剛出現就死了。他們的死因不同，有些是在時間穿梭的時候精力耗盡，有些是冷著了熱著了餓著了，有些甚至是被其他時空的人當成怪物追殺，回來時缺胳膊少腿，最終驚嚇過度死了。

    有了這些例子，空間之城的法陣師們經過商量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不再穿梭異時空。就算想研究時空法陣的問題，那就穿到自己的過去或者未來。

    他們想，回到過去，以前的自己看見未來的自己，總不會想傷害吧？雖然異時空的許多資源讓他們很心動，但是為了保住有限的法陣師，他們只能放棄。

    事情真的會這樣順利嗎？他們放棄了一個研究課題，只使用自己的過去和未來就安全了嗎？當然不可能。

    回到過去，他們不能透露任何有關未來的事情，否則未來的自己會受到天道的懲罰。他們當中的許多人從過去穿越回來時，再也沒有辦法做時空研究。

    終于有一天，有個瘋狂的法陣師，他刻畫了一個龐大的法陣，將整個城鎮籠罩起來。他的目的是帶著所有的城民進行一次集體的時空穿梭。

    他想回到大家還沒有受到傷害的時候，將那些犧牲的朋友救回來。他以為回到過去，大家就可以重新開始。最終，整個城鎮的法陣師消失了。

    與他們一起消失的還有他們生活過的痕跡，包括他們研究用的器材和他們生活用的生活用品。總之，整個城鎮只剩下一個空殼和……記錄此事的人。

    第236章 追尋他們的足跡

    這件事情是萬年前發生的，也就是與‘紫陽女王’差不多的年代。就算那些被空間法陣傳送而走的人當時沒有死亡，只是去了未知的世界，現在想要找尋他們也來不及了。萬年的時間，他們早就成為灰燼，連骨頭也無法留下來。上官紫璃知道了整個故事，除了感嘆外，就是為他們惋惜。

    看得出來，整個空間之城的城民都是空間法術方面的強者。他們的消亡讓空間法術滅亡。不過……她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記錄這件事情的人為什么活著？

    他也是這個城的城民嗎？他為什么沒有參與這件事情？還是……做這個實驗的人擔心發生意外，故意留一個‘活口’告知世人？

    不！如果那個人能夠這樣冷靜，就不可能讓整個城鎮的城民一起參與這次實驗。他應該只挑選一部份人參與，其他人先觀望是否安全。

    從墻壁上的壁畫看得出來，決定做這個實驗的法陣強者是個瘋狂的人。他對空間法術的研究有著不畏生死的決心，所以從來沒有想過給自己留條‘退路’。那個人能夠活下來，一定不是事先決定好的，而是其他原因。至于原因是什么，或許只有那個幸存者自己知道吧！現在不會再有人明白他們當時的想法。

    上官紫璃明白了整個故事，心里佩服那些瘋狂的空間法術強者。如果是她，為了一個研究而犧牲整個城鎮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成不了大師。

    最后看了一眼四周，將墻壁上的符號記錄下來，上官紫璃離開了地下室。

    門外，一直站在街道上的藍炙緩緩地回頭，看見一臉嘆息的上官紫璃，那雙紫金色的眼眸閃了閃：“你知道了？”

    “我不是傻子，那些壁畫畫得這么逼真，當然知道了。“上官紫璃沒好氣地說道：“不過，失去的終究回不來，后面的人除了感嘆還能怎樣。”

    “這里曾經聚集了天下最優秀的空間大師，雖然當年的空間暴動讓這里所有的生活用品消失，但是那些建筑使用了獨有的空間石建造而成，所以沒有受到影響。你想學習空間法術，那些房子能夠給你啟發。不要以為它們是普通的石頭或者木頭建造的普通房子，它們的身上還有空間法術的殘影。”

    “謝謝。”上官紫璃真誠地道謝。“雖然不知道你的用意，不過目前來看對我有利而無害。不管怎么樣，能夠見識這個威嚴的地方，我覺得很幸運。”

    藍炙抿嘴淡笑。從剛才到現在，這是他的第一個笑容。上次見到他，他的笑容也只是皮笑rou不笑，根本沒有滲入靈魂。這一次，他笑得很真心。

    然而這樣的笑容并沒有維持很久，很快他的臉色沉了下去，那雙漂亮的紫金色眼眸里閃過譏嘲和冷漠。

    “你知道為什么會有一個空間城嗎？”藍炙深深地看著上官紫璃：“因為……有個人希望時間可以倒流……”

    上官紫璃疑惑地看著他。她此時的表情無辜極了，也不解極了。她覺得藍炙說的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一個對空間有興趣的人，當然是希望時間可以倒流。

    那些空間法術大師個個是瘋子，個個想要成為控制時間和空間的神，如果不是想要掌控時間，誰去做這樣的研究？藍炙說的話完全就是廢話。

    藍炙又恢復冷漠的模樣。他不再多話，只是平靜地跟在上官紫璃身側。而上官紫璃覺得這個人神智不正常，也不想與他說什么。

    咻咻安靜地趴在她的肩膀上，那雙純凈的眼眸微微闔上，看樣子像是睡沉了。上官紫璃干脆將它收入紫鳳鐲空間。

    剛把咻咻放進紫鳳鐲空間，上官紫璃終于想起在哪里見過那些符號和文字。文字是在紫陽女王的奏折里看見的，符號則是在空間里的書籍里見過的。

    她的空間里放著整個紫陽皇宮。如果身邊沒有藍炙，她已經把那些奏折拿出來研究。

    上官紫璃挑眉，淡淡地看著藍炙，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打算跟到什么時候？如果沒事，可以讓我安靜地呆一會兒嗎？你的存在影響到我的思考。”

    藍炙淡淡地打量她一眼，手臂一揮，整個人騰空飛走。他走得非常瀟灑，眨眼間便從她的面前消失。

    上官紫璃輕舒一口氣。藍炙的存在給她太大的壓力，畢竟打不過，又不了解對方的目的，與這樣的人呆在一起特別不舒服。

    藍炙走后，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先在四周設了幾個法陣，再設了幾重的禁制。這樣一來，她等會兒躲到空間里去，藍炙回來還能被蒙蔽一會兒。

    進入空間，沒有看見墨焱，那個神出鬼沒的家伙總是把紫鳳鐲當成免費客棧，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她先去了紫陽皇宮，找到案桌上的奏折。經歷了萬年的時光，那些奏折早就經不起折騰，她隨便拿出一本，還沒有翻動就成為了灰燼。看來想要重新溫習紫陽帝國的文字，想從奏折上下手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歐陽笙歌在這里就好了，以他的能力，或許還能記得這些文字如何使用。

    歐陽笙歌……本來說好跟著她一起進來的，但是他失約了，而且沒有給她一個解釋。明明約好的時間，他沒有出現，她沒有等他，只當作他無聲的拒絕。

    “怎么遇見麻煩就想依靠別人呢？上官紫璃，你記住，天底下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上官紫璃捶捶腦袋，自我警示道。

    既然無法明白那些古文字，那就先研究文字旁邊的奇怪符號。上官紫璃翻出法陣的秘籍，從初級翻到高級。如她所料，那些熟悉的符號真的是空間法術的研究內容。瘋狂的空間法術大師就是用這些奇怪的符號變成法陣，再用法陣將所有人傳送離開。如果復原這些記錄，或許能夠讓當年的事情重現。只是……有必要嗎？

    第237章 空間之城，消失

    如果當年的事情重現，或許可以看見空間法術的輝煌狀態，但是也會讓自己冒險。誰也不知道空間法陣會把她傳送到什么地方，到時候她回不來怎么辦？

    她學習空間法術，一是想要知道墨焱的那扇門通向什么地方，二是想要學會空間法術里‘瞬間移動’這個技能，三是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避開危險。四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在她看來，空間法術是神秘的法術，總是神出鬼沒，沒有人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學會后也很實用。

    上官紫璃的記憶力極強，腦子里清清楚楚地記得剛才看見的所有內容。她一邊回憶一邊翻閱書本，居然看懂了許多‘墻壁上的奇怪符號’是什么意思。

    空間一年，外面一天。上官紫璃在空間里呆了半年，將整套難懂的法陣書籍研究得透透徹徹。除了還是不懂那些文字外，她已經知道那個法陣如何刻畫。

    不過就算知道了萬年前的大型法陣是如何刻畫的也沒有用。那個法陣有破綻，否則不會害得這么多人就這樣生死不明。她想要找出破綻，順便想辦法彌補。

    上官紫璃在空間里研究得廢寢忘食，藍炙回來后沒有看見人形，卻又察覺上官紫璃的氣息沒有離開，他跳上房頂，坐在那里守株待兔。

    時間緩緩流失，上官紫璃還是沒有出現，而藍炙卻等到了‘不速之客’。他淡淡地看著前方，冷笑道：“你終于舍得出來了？怎么？不怕死了？”

    藍炙的話說完，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半空中浮現幾十個人影，其中一個人站在最中央，穿著華貴的衣服，還披了白虎皮制作的披風。

    在修真界，這樣的打扮有些夸張了。修真者們不畏冷熱，而這個男人穿得如同寒冬臘月一樣，與其他人單薄的打扮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居然親自守在她的身邊。那么害怕我傷害她嗎？放心！只要她乖乖聽話，我會視她為座上賓，絕對不傷她一根頭發。你用不著這樣緊張。”

    說話的男人臉色蒼白，說一句咳一聲。不僅如此，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他的容貌一直在發生變化。剛出現時還是十幾歲的少年，接著變成青年的模樣，現在卻開始老化。在這短短的幾句話時間里，他已經完成了從少年到中年的演變過程，實在讓人大開眼界。

    男人看著自己蒼老的手背，眼眸一沉，急忙吞下一杯鮮紅的液體。當液體入肚后，他又從老年慢慢地變成十歲左右孩童的模樣。

    “你當然不會傷害她的一根頭發，因為你想要利用她開啟魔焰山的禁地，這樣你才能得到‘永生之石’。有了永生之石，你這幅殘軀就保住了。”藍炙冷笑。

    “難道你不想她去魔焰山嗎？昨日我的人把她逼到魔焰山，你并沒有阻止不是嗎？藍炙，你也急著把她逼進去，大家的目的一樣。”男人譏嘲道。

    “空月松……聽清楚了。只要我在這里，你的陰謀就休想得逞。你應該清楚你不是我的對手。滾回你的籠子里，這樣你還能繼續保住那條殘軀。”

    原來……這個男人就是空月松。空月松一直呆在房間里時，他的模樣會保持在‘小孩’階段。然而一旦出來，沒有法陣控制，就會迅速衰老。如果沒有他喝的那種液體，剛才他差點直接邁進死亡的階段。他縮在房間里幾千年，就是因為不想死得這樣窩囊。

    空月松的時間寶貴，不想浪費口舌。他揮了揮手，身后的幾十個手下沖向藍炙，將藍炙團團包圍起來。其中一個手下還是上官紫璃的老熟人，也就是青夜。

    “空月松，想玩，你玩不起。”藍炙輕蔑地笑了笑，在前面劃了一個圈，只見他的身前出現一扇門，而他邁進門里瞬間消失。

    空月松想要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在這里，只有他懂得空間法術。然而他現在的身體根本無法與藍炙抗衡。

    啪！他反手一巴掌，氣憤地扇在青夜的臉上。而這樣激烈的情緒起伏也讓他剛平復的容貌再次出現變化，又從十歲的男孩變成十五六歲的少年。

    “上官紫璃還在這里，把她找出來。如果找不到，就把這座城燒了，我就不相信她還能藏到天上去。”空月松咬牙切齒地說道。

    “是。”青夜撫著臉，垂著眸子恭敬地說道。在那雙隱藏的眸子里，恨意一閃而逝。

    熊熊的火焰在空間之城燃起，那些存在了萬年的壯麗建筑就在空月松憤怒的咆哮聲中被火海淹沒。此時，藍炙站在最高的房頂上，看著下面混亂的一切。

    “萬年的罪惡，終于消失了。燒了也好，干干凈凈的。”藍炙冷冷地低喃道。“主人，你終于可以放下了。”

    上官紫璃在紫鳳鐲空間里聽見了外面的吵鬧。藍炙和空月松等人離她并不遠，只是他們不知道紫鳳鐲空間的存在，所以沒有留意她。

    他們不知道她的存在，但是她把他們的交談聽了個真真切切。當藍炙提起‘永生之石’時，上官紫璃的心臟加快了跳動速度。

    “原來永生之石真的存在，而且就在魔焰山。他們把我逼上山，就是想通過我找到永生之石？為什么呢？”上官紫璃不明所以地自言自語。

    空月松說要‘燒城’，上官紫璃控制不住了，從空間里‘變’出來。

    她還想在這里找那種獨特的空間石，如果被他燒掉，她想找的東西去哪里找？

    不過出來后，她又后悔了！她咬咬紅唇，一臉氣惱。

    上官紫璃的出現讓其他人神色各異，特別是空月松和青夜。

    “你已經學會了空間法術？”空月松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上官紫璃。

    上官紫璃初見空月松時還沒有認出他來，因為他現在又變成了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在她的注視下，她看見空月松又變成七八十歲的老頭。

    “如果想讓我去魔焰山，那就別作夢了。”上官紫璃挑畔道。

    “這樣說來，你真的學會了空間法術？”青夜嫉恨地看著上官紫璃：“怎么可能？空間法術失傳了，早就沒有人能夠學會。”

    “你學不會，并不代表我學不會。”上官紫璃說著，在眾人面前消失。當她再次出現時，已經站在青夜的身后，而手中的劍抵在青夜的脖子上。

    上官紫璃真的使用了空間法術。這是她新學的技能，也是她學習空間法術的目的之一。如今掌握這個技能，以后面對強敵能夠給對方一個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