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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普通朋友 第51節

    第71章 第八口人

    靠在門上的江向懷看著和他mama打電話的趙延嘉,微微彎唇,嘆氣道:“辛苦了。”

    趙延嘉轉頭,剛想說什么,手機又震動了起來,這次是他大姨丈,嚇得他差點就把手機摔出去了。

    他從小就怕大姨丈,以前他爸和他媽都接受了他是個讀書廢物的事實,但他大姨丈不接受。

    小學他第一次考不及格的時候,還很傷心,偷偷抹眼淚,他爸帶他去了公司大樓,名校畢業的職場精英們穿梭在高樓大廈中,他受了激勵,流淚發誓:“我一定會努力的,不當廢物。”他爸說:“你不用努力,公司是咱家的。”

    等他第 n 次考不及格,他已經可以心安理得地舔著糖葫蘆,坐著他的蘭博基尼,看他的霸道總裁電視劇,還疑惑地問司機大叔:“謝叔叔,你怎么不像電視里那樣對我喊:少爺,老奴來了?”

    直到他大姨丈知道,他才小學就考不及格,恨鐵不成鋼,篤定是他父母不負責任,要親自輔導他,沒兩天,大姨丈就笑容猙獰,先是罵他:“蠢蛋!”然后又想到要友愛教育孩子,硬是咬牙切齒地擠出可怕的笑容,像個傳銷頭目:“來,一起打氣,加油!加油!鼓起勁,趙延嘉,你也喊加油,喊啊!”他一邊被嚇哭,一邊被迫握拳舉手加入傳銷集團:“加油!嗚嗚!加油!”

    后來,他一上高中就被他大姨丈送出國了,讓他出去氪金混學歷,回國啃老吃低保,美名其曰,紈绔公子的一生。

    趙延嘉眼下怕被罵,不敢接大姨丈的電話,看了江向懷好幾眼。

    江向懷接過他的手機,按下接聽鍵:“爸爸,是我。”

    江恒不是來問周織澄的事情,三十多歲的人,談戀愛就談戀愛吧,他太太按照向清的喜好,給江向懷安排過好幾個相親對象,無疾而終,他也跟他太太說過好幾次,向懷已經長大了,不會再處處受父母的掌控,向清也去世十多年了,該放下了,但他太太執念太深了。

    江恒壓著火氣:“你辭職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

    “沒什么意思。”

    “你是要跳槽去其他律所么?之前讓你來我律所,你偏偏要去明迪,現在辭職了也好,你跟夏明寧辦好交接,來我律所吧。”

    江向懷看著開倫律所樓下的這條老街,什么車都有,什么店鋪也都有,擁堵老舊,像是留在膠片里的世界,在這里,他是知名資本所的合伙人跟他是小賣部的老板沒什么區別,沒人會因為他是大城市來的大律師而高看他一眼,也沒人會認為他必須從事法律行業。

    在這里,他就只是普普通通江向懷。

    他往前走了幾步,背靠著欄桿,沒立馬回話,陽臺的另一頭可以看到周織澄的辦公室,她的辦公桌上堆積著如山的卷宗,位置旁邊的地上也是一堆材料,她一邊cao作著機器,在打印機上復印材料,一邊歪頭,夾住固定電話的聽筒,正在接聽當事人的咨詢。

    無論是誰,都能看出她對法律事業的熱愛,以前在明迪的時候,她雖然嘴上吐槽著資本所累死人不償命,但她寫標書、盡調等材料的能力,所有人有目共睹,團隊里也幾乎沒有律師給過她差評。現在回到南日縣當律師,盡管縣城律師的天花板很低,但她也盡力地做到她能做到的最好,努力地在為縣城司法環境的改善做出貢獻。

    這時候江向懷就會生出欣慰之感,他當律師也不是一事無成,至少帶他的澄澄走上了她所熱愛的職業道路,也算他為法治事業貢獻了一份力。

    電話里,江恒聲線凌厲:“等你回北城,辦好工作交接,你就帶那個女孩回家看看你mama吧,你mama雖然不喜歡她,但你們兜兜轉轉又在一起了,就這樣吧,她家世是不太行,但長相、學歷都過得去,她現在是在老家小律所當律師嗎?讓她辭職,我安排她進律所。”

    江向懷開口:“爸爸,我辭職的意思是,我不當律師了,有機會我會帶澄澄去見你和mama,但前提是你們要學會尊重她,澄澄也不會辭職,她有她自己的職業規劃。”

    江恒聽到前半句,就血壓升高,重復了一遍:“你不當律師?”

    “是,我不當律師了。”

    “你是不是瘋了?你讀了這么多年書,在職場奮斗多年,才當上合伙人,你一貫以熱愛工作著名,你去了一趟縣城,參加了一個節目,就不當律師了?”

    “是,不當了。”江向懷沒有想解釋的欲望,過去的那么多年,他解釋過很多次,也在心理醫生的幫助下,嘗試想跟父母和解,但每一次嘗試都只會讓他的病情更加嚴重。

    “那你想當什么?你不是小孩子了。”江恒諷刺,“不當律師,難道你要留在那個小地方,陪你女朋友?”

    “是。”江向懷說完這些話后,只覺得壓在胸口多年的石頭終于搬開了,“正因為我不是小孩,我三十多了,我才知道我應該為自己活一次。”

    這句話在江恒聽起來多矯情。

    “為自己活一次?我送你去留學,拿人脈為你前途鋪路,難道不是讓你為自己活?”他氣得話都說不順了,這么多年,江向懷一直很聽話,按部就班地念完法學,出國留學,回國進律所,就連五年前讓他分手,他也分手了,現在突然“中年叛逆”,不吭一聲地戀愛、辭職,連律師都不當了。

    “你遲早會后悔的,江向懷,多少人羨慕你的人生,你卻想舍棄一切。”江恒選擇退讓一步,“你要是前段時間工作太累了,想在南日縣放松,你節目錄制完,可以休息半年,但不要意氣用事了。”

    他頓了頓,又語重心長地道:“讓你mama認可周織澄已經很難了,你再不當律師,要留在鄉下,你讓你mama怎么接受?她對你一向寄予厚望,你要知道,向清不在了,他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你要好好珍惜你現在的生活,是他為你換來的,你不為自己想,也為向清想,他當初已經考上了法學院,卻因為你而出了車禍……”

    江向懷喉結滾動,垂下眼眸,他早就習慣了這種指責和壓迫,只沉默著,慢慢地消化負面情緒。

    “大姨丈,你也太過分了,向清哥的死你也能怪到哥頭上,就因為他鬧著讓向清哥帶他出門玩么?要是這個邏輯,你和大姨才是罪人,做父母的連自己孩子的安全都保證不了……”趙延嘉實在聽不下去了,憤怒讓他忘了對大姨丈的恐懼,“你們讓哥去上向清哥喜歡的專業,做向清哥想當的律師,你們有問過向懷哥喜歡做什么嗎?你怎么還能說得出口,向懷哥一直為自己活的話呢?”

    趙延嘉嘀咕:“為自己活,是要像我這樣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爸媽對我都沒要求……”

    “你那是廢物!”江恒血壓飆升,“你要不是有你爹媽,你現在就在大街上掃馬路。”

    “胡說!”趙延嘉超大聲地反駁,“……我還可以撿垃圾。”

    江恒罵都罵不下去了:“你別摻和你哥的事情了,錄完節目早點回來,別讓你爸媽擔心。”

    “大姨丈,我是說,你們要尊重一下向懷哥,每個孩子都是獨立的個體,他三十多歲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你們電話里鬧,上門又鬧,真的有用嗎?只會把他越推越遠,他現在又不需要你們撫養,也不在乎你們的財產。”

    趙延嘉說的話簡單卻真實,江恒這些年也越發覺得無力,他們抓在手中的風箏越飛越遠。

    趙延嘉還想說什么,江向懷阻止他,只對江恒冷淡道:“爸爸,有什么事下次再說吧,十多年前我決定幫哥哥實現中斷的夢想,一路不回頭地走到了合伙人的位置,現在我想留在南日縣,一樣絕不回頭。”

    “你最好有志氣。”江恒氣得直接掛斷了電話。

    氣氛有些沉重。

    趙延嘉靜靜地看著他哥,有些心疼,他一點都不奇怪他哥會喜歡上周律師,除去周律師本人的漂亮、優秀和溫暖,她還有全天下最好的阿公和阿嬤。

    他忍不住開口:“哥,你在這里會過得很好很好的,周律師其實很愛你,阿公阿嬤也對你很好,南日縣也很漂亮,哥,你以后要開開心心的。”

    江向懷嘴角含了一點笑,難得讓他靠近些,摸了摸他的腦袋:“知道了。”

    趙延嘉欲言又止:“那你以后留在南日縣……”

    江向懷:“怎么了?”

    “我會想你的。”

    “知道了。”

    “你車庫里的帕加尼 zonda760 和柯尼塞格 agera r 能不能給我開,我發誓,我會好好珍惜它們的,求你了,哥。”這才是趙延嘉的重點。

    江向懷心冷似鐵,面無表情地轉過身。

    樓下有人在喊他:“江律師。”

    是孫福地,從少管所出來后,他就在理發店當了學徒,有老婆還有女兒,他眼睛樂得瞇成一條縫,就算在大街上,也毫不忌諱地大聲宣告他的幸福:“我來婚禮發請帖了。”

    他的婚禮請帖。

    江向懷從陽臺的另一邊走進了周織澄的辦公室,她正看著他,朝著他伸出了雙手,要抱他,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小,律所的老樓隔音又差,她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不必再多問什么。

    “澄澄。”他喊她的名字。

    “我在。”周織澄環抱著他的腰,任由他用力地箍著她的肩膀。

    他說:“我只有你了,很久以前就只有你,但那時我總想著要抓住很多東西,父母的愛、所謂的事業、對哥哥的愧疚,我不知道,有你就夠了,我可能比我想得還要愛你。”

    周織澄聽著,想跟他說,成年人談個戀愛不要搞得壓力這樣大。

    但抬頭撞進他微紅的眼角,卻再也說不出這句話了。

    她長到 27 歲,在阿公阿嬤的精心呵護下,人生順遂,最大的疾苦就是他當年的冷暴力撞上阿公的突發疾病,可他不一樣,他的父母給他帶來的是傷痛,他還親眼看著疼愛他的哥哥在他面前離世。

    “你不只有我。”她輕聲說,“江向懷,你以后還有阿公阿嬤,還有我爸爸,mama,哥哥和嫂子。”

    江向懷:“我們結婚好不好?澄澄,我想成為周家的第八口人。”

    辦公室門外,跟疊人墻一樣疊了好幾人。

    趙延嘉最早蹲,也最吃虧,他被人壓在最下面,上面一個人就是孫福地。

    孫福地捏著手中的請帖,深覺自己太過草率:“早知道晚點跟我老婆求婚了,我怎么沒看出來江律師這張嘴這么能講呢?”

    第72章 光明正大

    孫福地和林維升的叔叔、嬸嬸是同一個村的,他們老家的村莊都比較偏遠,在另一個小島上,那里的漁民靠海吃海,被叫作“討海人”,林維升父母很早就搬到了縣城里,有了一份較為穩定的工作,但意外車禍去世后,唯一的未成年兒子卻無人管教,在看守所三進三出,老家的弟弟還拿走了自己夫妻倆的死亡賠償金,說是夫妻倆生前找他們借的,也提供了張借條,但周織澄還沒見過,只有多年前年齡還小的林維升見過。

    周織澄已經收到了法院的開庭傳票,在這之前,法官本著盡職盡責、簡易程序的原則,努力地想對此類婚姻家庭、交通事故糾紛的民事案子進行調解,聯系了好幾次林維升的叔叔、嬸嬸,但兩人知道是法院后,就再也不愿意接電話了,更不可能愿意到法院接受調解。

    周織澄看了下開庭傳票,是五天后,巧合的是,那天還是孫福地辦婚宴的日子,好在南日縣男方家里的婚宴一般在晚上舉辦,他們白天開完庭,應該還來得及趕過去喝喜酒。

    趙延嘉、葉白和陸合這幾天正在做批量案件,這也是縣城小訴訟所新人最常做的枯燥單一案件,攝像師的鏡頭一直跟著他們三個,葉白老神在在,在這兩人來之前,她已經一個人做了好多這種煩人的案件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人來受苦,她還有點過來人的嘚瑟感,假情假意地安慰:“沒關系的,這種案子雖然無聊,而且雷同,但是能完整地讓我們新人學到辦案的整個流程呢,太有價值了吧!”

    陸合是三人里業務能力最強的,他人聰明,學習能力好,無論做什么都上手最快,他做到第八個雷同案件的時候,已經開始心頭冒火了,但他不說話,只抿唇生悶氣,把鍵盤敲得吧唧吧唧響。

    葉白看了他一眼:“陸律師,不知道的以為你買了機械鍵盤呢?”

    陸合不理她,狠狠地拍下了空格鍵泄憤。

    葉白也狠狠地拍了下回車鍵,算是回應。

    趙延嘉也在埋頭處理批量案件,他做的是縣城銀行的金融借款案,每個案子的流程都一模一樣,連事由都一樣,不同的只有當事人和金額,他做得眼花繚亂,抬起頭,單手撐著下巴,閑閑地看向了鏡頭。

    “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你們知道我終于發現明迪和開倫律所的相同之處是什么了嗎?律師都是工廠線上的流水工,沒有情緒地擰螺絲釘。在明迪做盡職調查、法律研究、分類上百本底稿,剛開始做覺得很新鮮,第二個案子開始,流程都一樣,沒意思,在開倫做批量案件,第一個案件開開心心跑立案、保全、執行的流程,覺得挺有意思的,然后你們就會發現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要一直搞立案、保全的活,腿都要跑斷了,什么也學不到,哎,我覺得叫流水線工人,都傷害了工人,應該叫復制粘貼機器,連訴狀模板都一樣,套不同的數字就行,讓我爸公司的大神們研發一個自動填寫機器吧,解放天下苦批量已久的律師。”

    他正吐槽著,眼角余光瞥到周織澄從小辦公室出來,又換了個語氣,義正言辭:“但話也不能說得這么死,我還是學到了豐富的實cao經驗,首先,我從批量案件中熟知了整個辦案流程,知道如何立案和保全等等,其次,我經常跟法官見面聊天,有助于增進我和法官的感情,最后,我在跑腿的過程中重新學習了民法等等,還學會跟客戶親切溝通,還鍛煉身體,增強體能。”

    “總之,我特別感謝周律師,她讓我知道了訴訟案件也有這么無聊的時候。”

    他的話還沒說完,葉白就忍不住笑出聲了。

    周織澄也笑道:“沒事的,等你們做完這些批量案件,就給你們做做有意思的案件哦。”

    “那還有多少要做?”

    “還有很多。”

    趙延嘉兩眼一抹黑,癱在了椅子上:“周律師,原來你也會壓榨新人,還是光天化日在攝像頭之下!”

    周織澄隨口安撫他:“下次不會了,做完就沒有了。”

    趙延嘉嘆氣:“假的,跟嫖娼的男人說下次不會再嫖了一樣,都是假的啊,嫖蟲繼續嫖,批量繼續做。”

    周織澄一邊笑,一邊想,要是少了我們延嘉少爺,這節目還有誰能扛起收視率呢?

    過了幾天,經辦法官又給周織澄打了電話。

    她也是個年輕法官,才 30 歲,問道:“是周律師嗎?我是姚法官,是辦理林維升起訴他叔叔返還死亡賠償金案子的法官。”

    “姚法官,你好,是案子有什么變動嗎?”

    “我昨天跑了趟村里,村民們都挺關心這事的,都覺得林維升這孩子可憐,雖說這個案子并不復雜,但是我們法庭開會討論了一下,覺得林維升他叔叔嬸嬸是故意在躲我們法院,估計開庭也不會來了,這類案子的原被告之間有一定的親屬關系,缺席審判不利于我們案子的有效解決。”法官聲音溫柔,“我們也不能給了判決書就了事,得切實地幫到林維升,所以一開始想著,干脆拘傳他們倆來法院審判,但又太嚴肅了。”

    她無奈一笑,繼續道:“他們既然不來,那咱們就去,去村里開個巡回法庭,方便民眾訴訟,也算給群眾開展今年的普法教育了,周律師,不知道您這邊方便么?”

    “方便的。”周織澄在想,還真是給節目組提供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素材,撞上了巡回法庭。

    她又想到了江向懷,林維升父母車禍死亡后,活下來的林維升像江向懷一樣,成為了發泄對象,遭受著他叔叔嬸嬸的謾罵,罵他是喪門星,克父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