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普通朋友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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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的江向懷面無表情,頭疼地按了按太陽xue,他應該明白的,哪里都有這種聲色場所,他剛在想,他都三十來歲了,要是說他剛剛沒注意到這是商務 ktv,會有人信嗎? 下一秒,包廂門忽地又被砰一聲推開了,緊接著明亮的燈光全部亮起,一陣嘈雜,有人喊:“警察,別動。” 江向懷微微瞇了瞇眼,適應了下刺眼的光,再睜眼,就見到一群警察神情嚴肅地站在他們面前。 “掃黃行動,有人舉報包廂有人嫖娼,請配合我們調查,身份證有沒有帶?算了,先跟我們走一趟吧。” 那個年輕的警察看了眼yin亂的包廂,臉露嫌惡,尤其是趙延嘉,身上掛著一個,眼睛還盯著那個跳鋼管舞的。 江向懷學了這么多年法律,當了這么多年律師,雖然沒做訴訟業務,但也不是沒跟警察打過交道,他大學朋友就有讀偵察班,后來去當警察的,江家也認識一些警察局的人脈,但他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在一個小縣城被當成掃黃打非的對象,抓回了派出所。 趙延嘉急得從臉紅到脖子,他連忙甩開那個學生妹:“那個,我們是律師啊,沒有嫖啊。” 警察無語:“我見多了律師嫖娼。” “真的,我哥失戀我們才來……” 警察冷笑:“失戀也不能嫖娼啊!” “不是,我們從北城來……” 警察出離憤怒:“出差在外嫖娼,你們對得起家里的老婆女朋友嗎?啊?” 周家,周織澄剛和mama視頻完,準備睡覺,就接到了翁佳婉的電話,她是一名警察,經辦過一次分配到周織澄手里的案件,兩人也算熟識。 她來通風報信:“周律師,你們律所從北城來的那兩個律師嫖娼被抓了,具體還不清楚,但我同事把他們倆抓到派出所了。” “?” 第36章 你變態啊 周織澄一開始并不想去,她腳還受著傷,心里生出了點煩躁,他才從她家里離開多久,不回去睡覺,去商務 ktv,還涉嫌嫖娼被抓。 她一瞬間想起了很多男人的嫖娼故事,去機場接丈母娘前還能抽出時間去洗腳店,吃完飯出去散步一圈也能約站街女,陪老婆吃燒烤,買煙間隙都夠見縫插針地嫖。 下半身動物發情起來,誰都擋不住。 她又看了眼時間,這個點,葉白他們都睡覺了,要是那兩人真的被拘留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南日縣,只怕警察還是會通知她去。 她拄著拐杖,打了輛三輪摩的去派出所,進去大廳的時候,她看了眼玻璃反光門中自己的窩囊樣子,深夜拄拐,裹著外套,臉色不好,還真像極了丈夫嫖娼被抓,依舊忍氣吞聲、任勞任怨 去挽救家庭的女人。 大廳的走道椅子上坐了一排的女人,都是從“大皇宮”那邊帶回來的陪酒女,而一旁醒酒室里躺著好幾個爛醉如泥的“大皇宮”客戶,有些發酒瘋的就被單獨關了一間。 翁佳婉一見到周織澄,就跑過來扶住她:“周律師,你的腳怎么了?” “扭到了。”周織澄往里頭訊問室看了過去,“那兩個人呢?” 翁佳婉說:“在里面問話呢,不過,估計是誤會。” 江向懷和趙延嘉是被分開訊問的。 周織澄過去的時候,趙延嘉已經被問完了,他從訊問室走了出來,滿臉委屈,跟旁邊那警察重復道:“我說真的,她們突然抱住我的,然后你們就進來了,我什么也來不及干的。” 那年輕警察瞥他:“很多人被抓的時候連褲子都沒穿,嘴巴還跟你說一樣的話呢。” 趙延嘉氣急:“那你去問經理也知道啊。” “經理就干這種事的,還會承認?” 趙延嘉憋紅臉:“反正,我真的沒想嫖,也不會嫖。” “呵。”警察斜眼。 “我靠!我長這么大,都沒那個過……”趙延嘉委屈巴巴,“我絕對沒有亂玩,如果我真的亂玩,那我就……” 他一狠心:“斷子絕孫。” 周圍安靜了好幾秒,然后接二連三地爆發出陣陣大笑,可以看得出來,大家都很努力地想憋住笑,但是都沒忍住。 周織澄看著趙延嘉那一副貞潔被辱的守男德模樣,又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他說自己會變成太監,一時不知道是氣還是想笑。 趙延嘉看到周織澄,如同見到了親人:“周律師,你怎么來了,他們告訴我不會通知你的。”有點小心翼翼的別扭,“那個……你應該相信我是清白的吧?” 周織澄沒回答他,臉上沒有笑意:“江律師呢?” 趙延嘉嘴巴努了一下:“在里面呢。” 周織澄在他身上聞到了淡淡的酒味:“你們幾點才從我家離開的?就立馬去喝酒,去聲色場所?” “我是去唱歌的。”趙延嘉感謝自己今晚開演唱會時,還把手機放一旁錄了個視頻,本來是想讓朋友圈也欣賞一下他的歌王風采的,“你看看,周律師,我們唱歌去的。” 周織澄看著他的手機視頻。 趙延嘉自戀地問:“我唱得好聽嗎?” 翁佳婉如實評價:“不好聽,但看得出來,你唱得挺累的,一個人活成了一支隊伍,又是歌手,又是歌迷,又是伴舞,又是 dj 氣氛組。” 負責訊問江向懷的是一個老警察,兩人出來的時候,氣氛和諧,警察抱歉道:“還真是誤會,舉報人應該是搞錯了,不好意思啊,江律師。” 江向懷也笑,聲音溫和:“我們本來就該配合警方的調查工作。” 這類的掃黃行動在縣城并不少見,一般也是先把人帶回派出所調查,沒問題的就放回去,而他們兩人既沒被抓到現行,也沒承認有嫖娼意圖,從監控看,跟包廂里的兩個年輕女孩見面不到三分鐘,沒有絲毫金錢交易。 他們倆是沒問題,那兩個女孩被教育了兩句,就被送回去了,但是,大皇宮因為違反了《娛樂場所管理條理》,吃了罰單,停業整頓。 周織澄看了江向懷一眼,兩人視線相碰,她收回目光,說:“走吧。” 江向懷有些無奈,擔心她的腳,走過去,扶住她,她擰了下眉頭,大概是想甩開的,但實在是有些累,就沒再爭了。 走出了派出所,已經很晚了,跟派出所的明亮燈光相比,外面的街道寂靜凄涼得可憐,路燈都有些暗。 好在還有一些三輪摩的,三個人誰也不說什么,趙延嘉哪還敢嫌棄,灰溜溜地就爬上了車。 三輪摩的四面透風,就算是亞熱帶地區的秋夜也是涼的,周織澄下意識地裹緊了薄外套,江向懷側了側身子,想替她擋從前面吹來的冷風。 摩的還未開走,大皇宮的經理從派出所里追了出來,他跑得氣喘吁吁:“等一下啊,江律師,江律師……” 周織澄突然勾唇笑了下:“這么快就拉到業務了啊,江律師。” 江向懷頭有點疼。 經理站定在他們面前,一臉著急:“江律師啊,你今晚也知道,我們是冤枉的!我們那都是正規陪酒,正規場所,不提供賣yin嫖娼服務的,現在停業整頓是小事,重點就怕被吊銷營業執照。” 趙延嘉說:“陪酒哪里還有正規的?剛剛警察不都說了嗎,最近嚴查,而且也給你看了《娛樂場所管理條例》,第四點,禁止提供或者從事以營利為目的的陪侍。”他不滿地嘀咕,“而且,你那真的沒提供嫖娼嗎?你塞了兩個人差點害我留下黑歷史。” 經理還聽來氣了:“我們那的女孩就是沒提供這種服務的,清清白白陪酒,賣酒,賺點陪酒費、提成費,不外宿的,我們不干違法事,你剛剛要是真的敢對那兩個女孩做什么,那報警的就是我了。” 趙延嘉氣得不說話了。 江向懷擔心周織澄冷,他明白經理的意思,只言簡意賅地快速道:“條例限制娛樂場所和其工作人員禁止提供營利目的的陪侍,不止 ktv 是娛樂場所,還有女仆桌游店等,條例沒禁止個人陪侍,只要沒提供賣yin服務。” 在北城這類的灰色地帶娛樂場所為了避開法律責任,都是以酒水促銷員的名義去陪酒,法律自然不可能面面完善,它只是道德的底線,陪酒女孩違法嗎?沒有,違背道德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而江向懷對此毫無看法,不關他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周家,江向懷說:“我送你上樓。” 周織澄憋了一晚上的氣,腳踝又隱隱作疼:“不必了,只是小扭傷,我去接你們的時候也是自己走下樓的。” “對不起。”江向懷道。 “倒也不必道歉,江律師,你們來南日縣遇到事情了,作為合作方,應該幫忙的。” “澄澄……” “別叫我。”周織澄看了眼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的趙延嘉,說道,“把拐杖給我。” 趙延嘉不顧他哥凌厲的眼風,聽話地把拐杖遞了過去。 江向懷跟在周織澄后面,讓趙延嘉先回酒店。 周家的兩位老人早已經睡著了,周織澄擔心吵醒他們,連開門的聲音都很小聲,她在黑暗中瞪了眼跟了進來的江向懷:“你到底想干嘛?” 江向懷一言不發,抱起了她,她壓抑著聲音,錘了下他的胸口。 他對周家的構造很熟悉,傳統的九十年代南方住宅風格,不銹鋼的樓梯扶手,他上二樓前,還脫掉了兩人的鞋子,換了二樓專用拖鞋,然后上樓右拐,距離樓梯口最近的那間就是周織澄的房間。 關上了門之后,周織澄就罵他:“你這是非法入侵他人住宅,你現在就出去。” 江向懷去打開了燈,問她:“你的藥呢?”不等她回答,他就在桌子上看到了,拿起噴霧,蹲下來,握住她的腳踝。 周織澄垂眸,抿著唇,想也不想地就想用腳踢他的臉,他手上微微用力,控制住她的腳,掀起眼瞼,嘴角彎出了個淺淺的弧度,心情似乎還不錯:“別動。” “江向懷,我的腳還沒洗。”她反倒也笑了,提醒他,五個腳趾頭扭來扭去,就在他那張英俊的臉前面,“我踩去了派出所,踩在了小道上,踩在了三輪車上,好惡心的……” 傳說中的輕微潔癖江 par 神色微微一僵,他抿了抿唇,喉結滾動,默了半天,知道她房間里有獨立衛浴,抱起她就去了浴室,給她洗腳。 她現在行動不便,只能屈服于人,但故意惡心他:“江律師,腳氣是難免的,腳臟也是難免的,呀,不知道有沒有踩到隔壁阿嬸門口的狗屎呢……” 江向懷默不作聲地洗她腳,沐浴露都上了四五遍,再沖洗數次,他才關了水,抱她重回床上。 她還不滿意,打算來個重口味的。 他忽然道:“好了。” 他握住她的腳,幾乎將她的整個腳丫子都握在了手掌中,白皙干凈,然后,低頭親了一下。 周織澄愣住了,目光怔怔,一瞬間從耳朵紅到了脖子,腳尖的酥麻感迅速在她身體里流竄,她下意識地要踢他,卻動不了。 她罵:“你變態。” “嗯,就突然好像,”他抬起眸,瞳仁明而亮,彎著唇角,慢條斯理又真摯,“潔癖癥一下就好了,可能這就是以毒攻毒療法,謝謝你,周大師。” 第37章 你躲衣柜 周織澄坐在床上,聽到浴室嘩啦啦的水流聲,她看著老舊的磨砂門隱約露出的男人健碩身影,還在思考是怎么走到這個洗澡步驟的? 他剛剛說他衣服濕了,然后就自己走進浴室,就開始洗澡,聽到她不滿的聲音,他還善意地提醒她:“小心吵醒阿公阿嬤。” 江向懷很快就洗完澡了,浴室門打開。 周織澄靠在床頭,慢慢地冷靜下來,她聽到聲音,抬了下眼皮,他黑發順潤,往下滴著水,赤裸著上身,水滴順著肩胛骨,一路往下,胸肌,腹肌,人魚線,然后沒入了粉色的浴巾下。 這浴巾在他身上有些小,反倒顯出了他那里的起伏。 他好像很自如,解釋了下:“我沒換洗衣服,你要是不愿意我用你的浴巾,那我就不穿了。” 周織澄:“不用,送你了,你現在穿著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