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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人還沒走往里走,就被一只帶著小痣的手拉著往反方向拽,你也出去。 梁侑墨抱著胳膊,沒好氣道,為什么 因為這是在外邊。 倪喃抿唇,一臉認真,可耳尖卻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就因為是在外邊,她才不能任由梁侑墨胡來。 在家胡作非為荒唐不已就算了,出了門必須要收斂。 外邊?梁侑墨抬手碰了碰她紅透了的耳尖,眸色暗了暗,更衣間里又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倪喃捂住嘴巴。 耳朵上的熱度燒到了面頰上,她瞪著一雙狐貍眼,威脅道,你出去。 有條件。 他笑著舔了一下她的手心,晚上穿給我看。 溫軟的觸感讓倪喃渾身過了電一般,她閉上眼睛強行把人推出去,回去再說。 喲,怎么被趕出來了? 程心調侃的聲音從簾外幽幽傳來,倪喃趕緊闊步往里走,假裝聽不到。 程億坊幫她準備的禮服居然是一水的旗袍,倪喃想到梁侑墨的惡趣味,無奈地從中挑了一件淡雅的水色旗袍。 中國人奉行酒桌文化,到了唐家梁家這種老派的家族,更是喜歡飯桌上談生意。 離開程億坊半小時后,倪喃他們便來到了一家名為落櫻山莊的中式酒店。 酒店內是按照蘇式園林式的裝潢,亭臺樓閣雕梁畫扇,古箏悠揚。 走過一個六曲橋,他們才到了位于湖心亭的宴會廳,廳內已經有了梁振鳴,唐鐸和程億三人。 甫一跨進亭子,坐在主座上的唐鐸便立馬站了起來。 梁振鳴審時度勢,站起來笑道,阿墨,快帶著倪喃坐到唐總旁邊。 倪喃不解地看向梁侑墨。 卻見他并沒有聽梁振鳴的話,而是用自己把唐鐸和倪喃隔開。 梁振鳴臉色僵了一下,可這種場合下卻又只能陪笑。 幾位久經商場的人士推杯換盞間便把合作的合同簽好了。 倪喃不懂這些,只管吃下梁侑墨投喂的菜。 不過卻隱隱覺得一眾人在把目光往她這邊落。 她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合規矩了,無聲地放下筷子,朝目光最直白的方向看去。 誰知甫一對上她的視線,唐鐸便笑了,不知這里的菜可否合倪喃小姐的口味? 看著那略帶討好的笑意,倪喃不甚自在地點頭,我挺喜歡的。 都是地道的杭幫菜,剛好合了她本地人的口味。 唐鐸滿意地點了點頭,以后倪喃小姐若是想來,隨時歡迎,這里是唐家的產業,你就當是自己家就好。 這話屬實給足了倪喃的面子,可卻更加讓倪喃云里霧里。 她不喜歡白拿別人的,此時卻在唐鐸那熱切的目光下,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微笑以對。 她求助地看向梁侑墨。 男人沒有接話,自顧自幫她夾菜。 她偷偷覦了一圈桌上其他人的態度,也都是樂呵呵地,絲毫沒有覺得驚訝。 飯局后半場,也都是唐鐸一直在主動問著倪喃的事。 說到底,他是唐沐雨的父親,沈穗現在老公,是他們囂張跋扈背后的的仰仗。 簡單的打招呼近乎耗盡了她的耐心,現在讓她假裝心平氣和地和他攀談,倪喃是真的一點都裝不下去了。 唐先生,您不必如此。 在唐鐸第n次想和她搭話的時候,倪喃放下筷子,無奈道,您如果是因為沈穗傷了我父親的事,覺得抱歉才這樣的,那您大可不必。 看著唐鐸僵住的笑容,她嘆道,那是我和父親與沈穗之間的恩怨,與您無關。 怎么與我無關了?唐鐸下意識擰眉呵道。 做慣了上位者,聽到自己不愿聽到的話,他第一反應便是呵止。 可等意識到這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女兒后,他臉上的凌厲之色便立馬被懊惱取代,不是,這都是我的疏漏。 唐先生,我想今天已經沒什么好聊的了。 注意到倪喃悄悄攥住自己的裙邊,梁侑墨握住她的手,站到她身側,喃喃累了,我們先回去了。 話落,他便帶著倪喃往外走。 從落座開始他就在忍了,忍著那個老男人一直往倪喃那邊打量的視線。 他本意就不想來這里,他的倪喃有他就夠了。 可是程心非說,如果婚禮上女孩子這邊沒有親人陪著會很可憐,也不會覺得這個婚禮終身難忘。 他真是昏了頭了,信了一個從沒有結過婚甚至逃過婚的女人的鬼話。 阿墨! 倪喃! 身后的長輩們紛紛起身,出聲挽留這兩個小輩。 一直沉默的程億更是闊步追上,拉住梁侑墨,阿墨,不要任性,這不是你的私事。 倪喃的事就是我的事。梁侑墨擰眉,松手。 別那么自私!程億難得冷了臉色,來之前有告訴過倪喃為什么要來嗎?你有正面征求過她的意愿嗎? 梁侑墨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