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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間病房里也只有這個家伙還在抽抽搭搭。 【太宰治】下意識地哽了兩下才反應過來,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你能不能別學中也君說話?!” 罵完之后,他又突地放松了些:“再說了,就算我全身癱瘓了你都打不過我,還是放棄這個打算吧。” “畢竟我是少見的真正文職人員。”志賀直哉見太宰沒再哭了,聲音便一下子軟了下去,抱怨道,“坡先生也真是,竟然真的把工作全部丟給我,一個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太宰治】低聲咕噥:“你們外交部門的全部互相禍害到死就是最好的結果。一群神經病。” “哈哈。就幸運值來說,太宰君你出門之后被車撞死的可能性還要稍微大一點。” 志賀直哉晃著腦袋笑了兩聲,用極其隨意的語氣地說出了類似于詛咒的話。 【太宰治】真的被這個聊天鬼才驚到了:“竟然讓你們這群人來負責外交,荒耶他到底在想什么……” 志賀直哉歪了歪頭:“你這話聽起來怎么怪怪的,就好像在說我們是群廢物一樣?不過,先不提我的事,坡先生他的人緣可是相當好的來著。” 就在他們聊得熱火朝天時,突然砰的一聲。 兩人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過頭去,看到太宰治將手里的資料丟到床頭柜上面,笑瞇瞇地看向完全把自己忽略了的【太宰治】和志賀直哉。 【太宰治】咳嗽一聲,提醒志賀直哉別繼續和自己說話了,現在還是客人那邊更重要。 志賀直哉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太宰君是感冒了嗎?以我們的體質,這好像不太可能吧……”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前,太宰治突然出聲:“志賀先生認識織田作之助?” 青木荒耶在心里嘆了口氣:來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里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是什么關系,或者說,他們兩個的關系究竟好到了什么程度,但是就單從剛才太宰治的反應里也可以看出,這邊的織田作之助多半也去世得有些早。 造成的結果就是,青木想要轉移話題,而太宰卻死死咬著這件事不放。 而在表面上,志賀直哉被他這個問題轉移了注意力:“織田君嗎?他是我們組織內部的成員,所以大家自然都互相認識。” 太宰治緩慢地吐出了一句話:“不過聽你們的說法……他是不是死了?” 【太宰治】皺起眉頭,沉下聲:“閉嘴。你到底想說什么?” 青木荒耶有點后悔。如果【愛倫·坡】沒下線就好了,他在這里的話氣氛也不會這么尷尬。 至少太宰治不會像現在這樣這么明顯地表現出對織田作之助在乎的意思——畢竟在場的另外兩人,【太宰治】和志賀直哉都不是專長于智慧的類型,沒有【愛倫·坡】那么值得警惕。 青木荒耶估摸了一下現場的情況,決定讓志賀開口緩和一下氣氛—— 志賀直哉眨眨眼睛:“對不起,太宰君。織田君的事情我確實不是故意的。” ——不對,這人是開口說話不把氣氛再次點燃就能算超常發揮的水準。 青木荒耶覺得【太宰治】的靈基已經快爆炸了。 面對外人的試探,不說團結對外,這兩個人不互相拖后腿基本上都不太可能。 雖說一個好像是無意的,一個絕對是有意的。 【太宰治】擦掉眼角的淚珠,額頭上的青筋開始瘋狂跳動:“你能不能別和我說話?” “好吧。”志賀直哉爽快答應了【太宰治】的要求,立刻轉過頭看向了另一位太宰,向他提問,“太宰先生對我們組織內部的事情這么好奇的?” 這個反問句式真是絕了。 就連青木荒耶都不禁在心里因為志賀直哉逼供似的語氣沉默了半秒。 然而太宰治卻仿佛半點沒受到志賀的影響,淡然回答:“沒錯。按照亂步先生的要求,這應該也算是報酬的一部分吧?” 明明他剛才站在門口時的臉色不能更差,但只是過了幾分鐘,太宰治就把自己調整回了原本的輕浮姿態——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 他半真半假地說道:“我也認識一個叫‘織田’地人,所以對你們那邊的織田稍微有點好奇。” 志賀直哉無所謂他給出的理由:“雖然姓織田的人多了去了,就連信長公都是這個姓……不過沒關系,畢竟江戶川亂步先生的確提出了類似的要求。” 【太宰治】突然插話進來,神色冷肅:“委托的報酬并不是『文豪結社』內部成員關系,而是我們的名單。志賀先生,你辦事能不能別再這么粗心了?” 太宰治有些意外地瞇起了眼睛:“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津島先生你這么警惕的表情。” 果然,『文豪結社』的那位【織田作之助】……對【太宰治】也非常重要吧? 【太宰治】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織田作之助是我重要的朋友。” 白發青年難得強硬了起來:“志賀先生,麻煩你不要和他說關于織田作的事情,這是個人隱私問題。” 太宰治的指尖沒忍住顫抖了一下。 他壓下從心口蔓延到喉部的酸澀感覺,用玩笑的語氣開口:“誒?但是如果用織田作之助一個人的部分情報來換『文豪結社』全部成員的名字,這筆交易怎么看都不算吃虧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