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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攻訐自己的文章沒什么,作為名推理作家,愛倫·坡早就習慣了這種事。但是文章的作者卻偏偏用了自己的名字,這就不是什么輕易能忽略過去的事態了。 愛倫·坡自以為明白了江戶川亂步的良用苦心,淚眼汪汪地望過去:“麻煩你特地通知吾輩這件事了,亂步君……!” 江戶川亂步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我都說了這是我們今天的比賽。” 愛倫·坡委屈地收回了感動的眼淚:“………” 反應過來江戶川亂步重視這篇文章的理由之后,愛倫·坡重新拿起報紙,把它重新讀了一遍。細細瀏覽下來,這位美國的偵探終于也看出來了文章的不對: “這個作者……就好像知道吾輩寫作時候的心情一樣。”愛倫·坡語塞片刻,還是盡力用磕磕絆絆的語言把自己的思考說了出來,“不管是推理的思考模式還是某些陰暗的觀念,甚至讓吾輩生出了會不會是世界上另一個我的想法……” 異能力的效果。 或許因為是見識過許多能力匪夷所思的異能者吧,潛意識中,他就覺得會是這個原因。 然而,剛剛生起這個念頭,江戶川亂步就將它否決了:“盡管很不可思議,但這篇文章從頭到尾的確都沒有異能力的痕跡。” 愛倫·坡:“………!” 他當然不會懷疑江戶川亂步,更別提對方還是用如此篤定的語氣說出的結論。 所以愛倫·坡在沉默兩秒后,小心翼翼地提問:“那么,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戶川亂步洋洋得意:“如果埃德加愿意認輸的話,名偵探就大方告訴你。” ——啊。確實如此。 愛倫·坡這才回想起來,一開始的時候,亂步好像說過這是一場比賽之類的話。 比起一場勝負,當然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更重要。 這么簡單的算術題,愛倫·坡當然明白該怎么解。他咬了咬牙,在江戶川亂步的陽謀面前敗下陣來:“吾輩認輸。” 聽到這聲充斥著不甘的示弱話語,江戶川亂步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哼哼哼,那么就讓名偵探來告訴你吧——” 他仿佛是在什么大型發表會上:“——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愛倫·坡:“………” 愛倫·坡:“…………哈??” 愛倫·坡感覺自己被朋友深深地欺騙了,差點一口血就這么吐了出來:“……亂步君,你是在故意戲耍吾輩嗎?” 江戶川亂步理直氣壯:“當然不是,我只是不知道對方怎么做到的,但這又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對方是誰啊。” 愛倫·坡聲音虛弱:“你以后能不能別說話這么大喘氣……” 江戶川亂步裝作沒聽到好友對自己的抱怨:“在發現不對之后,我特意跑到報社那邊調查了一番,好了解到底是誰寫出了這篇文章……” 剛涂完指甲的與謝野聽到這話,不動聲色地就開始拆臺:“你不是支使敦君去跑的這一趟嗎?” 江戶川亂步假裝自己是個聾子:“然后我發現,那個人根本沒有隱藏自己身份的想法,輕易就被我套出來了他的住址。” 愛倫·坡屏住了呼吸,直覺下面就是故事的高潮點。 然而江戶川亂步從不按套路出牌:“所以我趕忙叫了你過來,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去他家里了!” 愛倫·坡差點被他的saocao作閃了腰:“原來這就是亂步君第一次主動聯系吾輩的原因嗎……” 不知為何,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沒錯!”亂步興致勃勃,“而且還可以讓埃德加你來帶路!” 愛倫·坡深覺自己就是江戶川亂步的工具人。 他嘆了口氣,放棄了繼續糾纏的念頭:“所以那個人的地址在哪兒?” 江戶川亂步笑著回答:“『文豪結社』。” 他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不等亂步牢sao他的聽力問題,愛倫·坡也反應過來對方不是在開玩笑:“怎么可能……” 說到『文豪結社』,這可是橫濱人最近的熱門話題。 這個組織的名字聽起來像是由一群自負之人組成的興趣社團,然而它達成的某件事卻十分另人矚目—— ——『文豪結社』的基地,基本上都是大名鼎鼎的『組合』出資建造的。 雖然退出『組合』后不能再知道更多的內幕,但僅僅是這個程度的消息,愛倫·坡還是十分清楚的。 在愛倫·坡就這部分的線索衍生出更多陰謀論之前,旁邊的江戶川亂步已經收拾完畢,開始催促起他慢吞吞的動作來。 于是愛倫·坡只好暫且放下心中的疑問,帶著這個路癡名偵探出了門,往『文豪結社』基地的方向走去。 快要到目的地的時候,愛倫·坡望向眼前的半成品莊園,遲疑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會不會是因為『組合』不滿吾輩的退出,所以才用這種方式提醒吾輩別把秘密透露出去?” 江戶川亂步歪著腦袋思考兩秒,反問道:“你覺得『組合』的頭領是這種人嗎?” 愛倫·坡回答:“……不是。” 他很清楚,菲茨杰拉德不是這么拐彎抹角的人。正相反,如非必要,他更喜歡直言警告,用權勢和金錢的力量來威脅、壓迫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