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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他去換毛巾的時候精準地抓住他不讓他走,那想必是已經(jīng)醒了有一段時間。 顧淵張了張口。 “沒多久。”他低聲道,“在……你說,考慮跟我回去的時候。” 赫連笙:“……” “倒是挺會裝睡啊。”他冷笑了一聲。 這句話的語氣惡劣,他也沒想跟顧淵客氣,冷冷地撂下這句話,他就自顧自地拿起一旁的壺,給顧淵倒了半盞溫水。 顧淵現(xiàn)在的嗓子聽得他難受得緊,他受不了這樣的聲音。 ……像是他在欺負病人似的。 倒完,他徑直把杯子塞進了顧淵沒什么力氣的手里,語氣很冷淡: “喝。” 被這么冷言冷語地對待,又被不由分說地塞了一個茶盞,顧淵垂了眼眸,卻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有些吃力地端起茶盞,喝下了赫連笙給他倒的半盞茶水。 喝完,他才輕聲地開了口:“沒有裝。” 赫連笙一怔。 “剛剛……”顧淵看著他,聲音放得很低,他抿了抿唇,“雖然聽到了,但是醒不過來。” 那是清醒前夕,已經(jīng)恢復了的意識在與混沌作抗爭。 赫連笙看著他,一時卻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很難形容顧淵說這句話時侯的樣子。 垂著眼,看著手心的茶盞,眼睫還有些發(fā)顫,語氣里帶著些……不易察覺的、被誤會了的委屈。 他被自己腦海中的形容雷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直接站起了身。 顧淵抬起了眼:“你去哪兒?” 赫連笙隨便找了個借口:“去找烏將軍,你醒了的事總要通知他們。” 他需要冷靜一下。 顧淵沉默了一瞬:“你不信我。” 赫連笙閉了閉眼。 “我該信你么。”他看著顧淵,平靜地道,“你騙了我多少次,你數(shù)過么?” 顧淵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他輕聲道:“對不起。” 赫連笙垂在身側(cè)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他突然覺得沒意思。 這樣的對話,又仿佛回到了之前顧淵跟他的車轱轆。 他們之間,從來就不是一句“對不起”能解決的問題。 “算了。”他道。 顧淵牢牢地盯著他,看著他又坐回了床沿。 “沒有不信你。”他又道。 顧淵猛然抬起了眼。 * 顧淵醒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這其中,心情最為大起大落的,就是赫連霄。 顧淵是替他才遭的一劫,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會內(nèi)疚一輩子。 這幾日,他一面籌備回程的事宜,一面時不時抽出空去看顧淵。 然后他發(fā)現(xiàn),隔三岔五地,他就能看到赫連笙從里面出來。 赫連霄猶豫了幾秒,在不多管閑事和關(guān)心弟弟的終身大事之間,還是選擇了后者。 他在看望顧淵的時候,委婉地開了口: “行舟,小七最近……有來鬧你么?” 他用了“鬧”這個字眼,就像是本能替自己家弟弟先道歉的兄長。 “小七年紀小,貴妃娘娘和先帝寵他,脾氣難免驕縱些。”赫連霄解釋道,然后急急地補充了一句,“但是他性子很單純,嘴硬心軟,你不要和他計較。” 顧淵怔了怔。 隨即,他回過了神,頷首:“我知道。” 他頓了頓,“殿下他……只是來看望我。” “那。”赫連霄不知道該如何說,“你們這是,和好了么?” 顧淵沉默了下來。 片刻后,他笑了笑:“應該……沒有吧。” 赫連霄愣了幾秒,然后才反應過來,想開口安慰他,卻被他溫和地打斷了。 “殿下不必安慰我。”他輕聲道,“是臣做錯了事,殿下就算記恨我,也是應該。現(xiàn)在這樣……臣已經(jīng)很知足了。” 的確是知足的。 赫連笙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對他視若無睹,甚至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過來陪他呆一會兒,雖然語氣依舊很冷,偶爾還會帶上幾句嘲諷,但是…… 至少,他已經(jīng)開始理他了。 當然,顧淵時不時地還會想到剛醒那一日,聽到的赫連笙的那句“考慮跟你回去”還有“沒有不信你”。 他因為這些話而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但是等真正清醒,他的腦子又冷卻了下來。 他記得…… 赫連笙已經(jīng)和竹十一在一起了。 當然,以他對赫連笙的了解,他是絕對不可能在答應了竹十一之后,再回過頭和他在一起的。這不是赫連笙會做的事。 所以…… 這些日子,赫連笙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是單純地憐憫他,還是他和竹十一…… 顧淵不敢想下去。 其實他的心底隱約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是他怕,那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四年過去,他在赫連笙面前依舊患得患失。 另一邊,竹十一在和赫連笙告別。 “我要走了。”他道。 “一路順風。” 赫連笙愣了愣,隨后反應了過來。 他的懷里還抱著大了一圈的貓崽子。 他想了想,“替我和舅舅報個平安。” “會。”竹十一道。 然后,他停頓了一下:“你是不是,不會回北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