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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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蝴蝶

    ◎清酒入喉，一直從喉嚨燒灼到了胃。◎

    雖然是臨時起意的游戲, 但是很顯然，獨孤澤是早有準(zhǔn)備。

    很快，箭靶與箭桶以及弓箭就都已搬了上來。

    宴席是露天, 場地又寬大, 這一下, 二人的比賽可以說是一覽無余。

    宮人呈上了弓箭，獨孤澤拿起看了一眼，便放了回去。

    “拿最普通的就行。”他似笑非笑, “這把是我慣用的，若是贏了，算我勝之不武。”

    顧淵沒有說話。

    準(zhǔn)確地說，除了最開始看赫連笙的那幾眼，他誰也沒看, 包括面色擔(dān)憂的丁佑沖。

    他的平靜讓獨孤澤都猶疑了一瞬, 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自己的疑慮。

    之前的夏獵，顧淵也在。

    他雖然記不清對方最終獵得了多少獵物，但終究是沒能比過他。

    騎射是他們北殷人留在骨子里的天賦, 單單一個射箭，他不信, 他會比不過顧淵。

    收回了思緒，獨孤澤笑著開了口:

    “既然是我提議的比賽，那么規(guī)則就由顧大人定罷, 如何？”

    這也算是謙讓了一番。

    顧淵并沒有推辭。

    只是, 在看向面前的箭靶的時候,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停頓了一下。

    少頃, 他開了口。

    “五箭。”他道，“比射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禮中靶心的數(shù)量。二殿下覺得呢？”

    “可以。”

    獨孤澤挑了挑眉，一口應(yīng)下。

    對他來說，什么形式比都不重要。顧淵提出的這個方式簡單又容易看出結(jié)果，他很滿意。

    而不遠(yuǎn)處，赫連笙的手驀然停頓了一下。

    別人不知道，他再清楚不過。

    顧淵說的，是當(dāng)初在箭場，他玩笑般定下的，兩人的比試方法。

    連次數(shù)都一模一樣。

    他其實并不想記得這么清楚，但是記憶這種東西似乎并不受他控制。

    當(dāng)然，他記得很正常，他曾經(jīng)那么喜歡過顧淵。

    ……但是他沒想到，顧淵居然也會記得。

    而且，還記得那么清楚。

    他還在愣神，另一邊，比賽已經(jīng)開始了。

    獨孤澤先手。

    他斂了笑意，張弓搭箭，羽箭破空而出，穩(wěn)穩(wěn)地扎在了箭靶上。

    顫動的羽箭停下的剎那，許多人都伸長了脖子。

    正中紅心！

    霎時間，堂下便響起了喝彩聲。

    “好！”

    “不愧是二殿下！”

    “真厲害啊！”

    此起彼伏的贊譽聲不絕于耳，就連成宏也跟著喊了幾聲。

    他一轉(zhuǎn)頭，看到了還在愣神的赫連笙。

    “怎么了？”他奇道，“無精打采的。”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驚呼。

    他怔了怔。

    與此同時，赫連笙也抬起了眼。

    兩人同時看到了剛剛落在靶上的羽箭。

    少頃，獨孤澤看著同樣正中靶心的箭，緩緩地開了口：

    “顧大人，深藏不露啊。”

    “殿下過獎。”顧淵平靜地笑了一笑。

    這一箭出去，原先還有些熱鬧的宴席便靜默了片刻。

    然后，是第二箭。

    第三箭出去的時候，大家已經(jīng)徹底看清了不分上下的局勢。

    一時之間，場上鴉雀無聲，只剩下了羽箭射出去的聲音。

    第四箭結(jié)束，獨孤澤停了下來。

    射箭射到這個時候，拼的就不再是技術(shù)，而是心態(tài)。

    很顯然，因為顧淵出乎意料的表現(xiàn)，獨孤澤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很差了。

    他看向了顧淵，眉目陰沉：“顧大人這樣的箭法，只在朝廷做一個文官，倒是屈才了。”

    顧淵笑了一笑。

    “若是國家有難，情勢緊迫，要顧某上戰(zhàn)場殺敵。”他淡淡地道，“顧某自然義不容辭。”

    獨孤澤沒有說話，只是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最后一箭。”他道，“一起來吧。”

    顧淵頷首。

    兩箭一齊破空而出的剎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錚”的一聲，羽箭落到了靶上。

    塵埃落定。

    “平了。”赫連笙輕聲道。

    “居然平了。”成宏有些懊惱，“我還以為二殿下會贏。”

    赫連笙扯了扯嘴角。

    這樣的結(jié)果雖然聽著有些憋屈，但是于今日而言，卻是最好的結(jié)果。

    畢竟，不管誰贏了，都會有一方丟了面子。

    臺上的獨孤澈顯然也松了一口氣：

    “既然這樣，那……”

    “殿下要再加一箭么？”顧淵開了口。

    這一聲一出，不僅獨孤澤有些意外地抬起了眼，連獨孤澈都怔了一怔。

    片刻后，獨孤澤咬了咬牙：“加就加！”

    說罷，他重新舉起了箭。

    *

    夜風(fēng)微涼，本是個賞花游園的好時節(jié)。

    今晚的夜宴選址在溫泉別院最漂亮的園子里，原本，這應(yīng)當(dāng)是一場熱鬧而平常的夜宴，只是此時此刻，沒有人再有心情賞花，甚至于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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