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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你母親說?!彼従彽氐?,“送去的畫像,你沒有看?!?/br> “……孩兒有婚約在身。” “可以解。” “孩兒……” “毓王殿下已經閉門謝客了。” 顧淵的手指輕輕一顫。 顧業潭看著他,眼眸深沉:“他被下了禁足,眼下也無人上門。淵兒,毓王殿下并不想見你?!?/br> 顧淵深吸了一口氣,手指不自覺地蜷緊,閉上了眼。 * 赫連笙說出那句話之后,在某個瞬間,顧淵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等他回過神,他已經上前一步,伸出手攥住了赫連笙的袖子。 一旁柳黎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但是顧淵并沒有發現,因為…… 幾乎是同一瞬間,赫連笙就甩開了他的手。 “別碰我?!彼p聲道。 那是一種顧淵從未見過的眼神。 陌生的,難堪的。 碎裂開來的。 這是赫連笙第一次對顧淵說“含#哥#兒#整#理#不”。 顧淵心弦一顫。 一種莫名的恐懼突然自心底涌了上來,幾乎要將他吞噬至盡。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他突然有些煩燥。 他看著赫連笙,深吸了一口氣:“殿下何必跟臣鬧這樣的脾氣,殿下有錯在先,此事若是鬧開,也有損皇家顏面。阿黎話雖難聽了些,也只是擔憂亭月,你……” “鬧脾氣?”赫連笙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霍然抬起眼,輕聲道,“你覺得我在鬧脾氣?” “顧淵?!彼粗矍暗娜?,輕笑了一聲,“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跟你鬧脾氣,你配么?” 這句話絲毫沒留情面。 顧淵頃刻間,就想起了當時賜婚旨意到顧府的那個剎那。 他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男妻”“禁臠”“皇家的玩物”之類的風言風語像是刀子一樣戳在他,戳在顧家的臉上。 他終于被激起了火氣。 “是,殿下身份尊貴。”他冷笑一聲,“臣自然配不上殿下?!?/br> “可殿下別忘了,當初,是殿下強行讓圣上賜了婚,殿下不如先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 “是。”赫連笙道,“我賤?!?/br> 顧淵猛然住了嘴。 “我多賤啊顧淵。”赫連笙看著他,笑了笑,“知道你看不上我還求著你跟我成親,因為這一點,我還對你抱著愧疚。你要什么我給你什么,你要入仕我去雨里跪著,你meimei的病我找大夫來幫你看,到頭來,你說我給她下毒。你說得對,我確實應該反思自己,是我賤得慌?!?/br> 他看著顧淵,嘴唇顫了顫,然后吐出一口氣,想起了什么:“哦,對了?!?/br> 他笑了笑:“生氣了喝多了,興致上來了,你要睡,我也給睡了。醒過來被一個人丟在房間,被隨便哄兩句,又被哄好了。” “芙蓉樓里的小倌兒都沒我賤,至少人家睡完了還有銀子拿。”他輕輕道,“你說是吧?” ……時至今日,顧淵還記得當時,赫連笙說這些話的語氣。 他想說就算生氣,又何必這么自輕自賤,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他不過是一介草民,他們的地位不說云泥之別,也是鮮明至極。 但是他沒能說出口,因為赫連笙看起來雖然沒有歇斯底里,但是卻比歇斯底里更讓人心驚。 他像是一尊被抽去了生氣的人偶,一雙異瞳直勾勾地看著顧淵,分明里面仍舊是他的倒影,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最終,他動了動唇,只說了一句話:“你冷靜一下。” 赫連笙頓了頓。 然后,他笑了一笑,轉身走了。 他以為…… 赫連笙只是一時被戳破了而羞惱,但是接下來的第二日,第三日,對方都沒有見他。 那是毓王府。 赫連笙不想見他,有一萬種方法。 他忍了三天,想再去找赫連笙談談的時候,他被請出了毓王府。 * 書房內彌漫著寂靜。 顧淵睜開眼,顧業潭還在看著他,他沉默了片刻,開了口: “……是。” “孩兒知道?!彼?。 赫連笙不想見他。 他知道。 顧業潭欲言又止。 過了一會兒,他道:“當初讓你去取信,為父便知道,你跟毓王,只會是一時的情分。雖說此事是由北殷二皇子而起,但終究是你親手促成了獨孤氏的沒落,他若是因此心懷芥蒂,也是人之常情?!?/br> 顧淵動了動唇。 他想起赫連笙之前說的話。 或許比起這件事,赫連笙介意的,只是他…… 騙了他。 “既然如此?!鳖櫂I潭道,“擇日你便跟我進宮,趁著圣上尚未心軟,將這樁婚約給解了?!?/br> “父親!” 顧淵脫口而出。 然后,他頂著顧業潭復雜的目光,嘴唇顫了顫。 “父親?!彼p聲道,“你容我再想想?!?/br> 顧業潭看著他,良久,嘆了一口氣,揮揮手,讓他走了。 顧淵有些恍惚地踏出了門。 門外桃紅柳綠,他順著長廊走了一會兒,等到他回過神,他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赫連笙從前住的院子。 雖然搬走了,但是赫連笙的院子顧府一直給他留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