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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什么?” 突然,他聽到了一聲低低的聲音。 赫連笙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 顧淵吐出了一口氣,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嘶啞,像是壓抑著什么:“臣問殿下,到底想要什么?” 赫連笙頓了頓。 少頃,他的手松開,站起了身。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顧淵,輕聲道: “顧行舟,我要你的全部,我要你的眼睛里只有我。” 這些日子,他不是沒有察覺到,顧淵從未向他完全敞開過自己這件事。 他喜歡一個人,就是毫無保留的喜歡。 他可以為對方做任何事,無論是花心思給他準(zhǔn)備生辰禮,還是御前下跪。 但是他也知道,他不能強(qiáng)迫對方也這樣做。 顧淵和他,終究是不一樣的人。 所以,他可以忍受對方暫時不對他傾吐心事,就像今日;他也可以忍受柳黎,因?yàn)槟鞘穷櫆Y的親人;他甚至可以忍受對方還沒有像他喜歡對方那樣喜歡他,因?yàn)樽铋_始,是他強(qiáng)迫的對方。 “……算了。”他小聲地自言自語,“跟一個醉鬼說這個做什么。” 嘴上這么說,其實(shí)他心里知道,若是顧淵清醒著,他斷然說不出這種矯情的話。 梁楚的毓王殿下秉承了一貫的嘴硬,若無其事地說完這些,就要站起身給人端醒酒湯。 身后一陣大力襲來。 天旋地轉(zhuǎn)過后,赫連笙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仰面按在了錦被之間。 他眨了眨眼,難得地有些茫然。 “顧……” “要我的全部。”顧淵看著他,像是壓抑著什么。 他低聲念了一遍這句話,然后笑了笑,眼底凝聚著暴風(fēng)驟雨: “為了這件事,殿下什么都能做,是么?” 赫連笙整個人被他禁錮著,心跳得極快:“……什么?” “是不是?” “是。”赫連笙沒想到這人喝醉了這么瘋,破罐子破摔,念念叨叨,“你自己看不出來么?我都追著你跑了這么久了,玄鶴宮都快給我搬空了,還有你meimei的病,我跟你說顧行舟你最好……” 他本意是安撫顧淵,為此甚至舍棄了自己最重視的臉面,卻不料這話像是觸及到了顧淵的哪根神經(jīng)。 赫連笙眼睜睜地看著他眼底的墨色越來越濃,隨即,他的手腕被壓住。 他怔了一怔,猛然抬起了眼。 “臣的全部。”顧淵看著他,聲音嘶啞,眼底醞釀著赫連笙看不懂的情緒,“臣要是給了……” “殿下,要得起么?” 作者有話說: 來了!有點(diǎn)卡orz 感謝在2022-04-13 20:46:35~2022-04-14 22:23: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何不淺嘗輒止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8章 明月 ◎少年腳踝上的銀鈴,和那只展翅欲飛的蝴蝶。◎ 秋月是今日在毓王院子里當(dāng)值的侍女。 她是大婚那一日被派到毓王府里侍候的。那一日,也是她第一次見到毓王。 傳聞中脾性極差的少年有一張容色絕艷的臉,語氣卻并不跋扈。 他讓她把一根很漂亮的玉笛丟掉。 從那一次開始,她被毓王提拔成頭等侍女,一直在旁侍候。 “秋月jiejie。”靜悄悄的廊下,一個小丫頭匆匆而來,“亭子那兒收拾好啦。” 正是那一日,跟著赫連笙去皇宮的小姑娘梅瀅。 “辛苦了。” 秋月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給她遞了點(diǎn)碎銀。 也是跟了人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家主子根本沒有外頭說得那么可怕。 相反,少年有事沒事兒雖然總愛調(diào)笑她們兩句,但是該給的賞錢總是十足大方。 旁人聽說她們在毓王手下做事,都抱以同情。 但是實(shí)際上,在毓王府的,幾乎沒人動過想走的念頭。 接了銀子,梅瀅沒走,眨巴著眼睛: “殿下歇下了沒啊?” “又要讓殿下幫你代筆啊。”秋月笑了。 “嗯。”梅瀅有些不好意思,“殿下字好看嘛。” 她有個心上人,是住在京城外的一個窮書生。 梅瀅沒怎么念過書,字歪七八扭,恐心上人見了笑話,就請了赫連笙代筆。 “殿下也說了,若他是真心喜歡你,肯定是不會介意的。”秋月無奈,“你又何必每次都得麻煩殿下。” 梅瀅吐了吐舌頭。 “殿下才不會嫌麻煩。”她道。 秋月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剛想說介意也沒法,今日顧公子來了,就聽到屋里突然傳來了一聲難耐的喘息。 兩人俱是一怔。 “殿下在里面嗎?”梅瀅有些懵,小聲問秋月,“這個點(diǎn)他不是應(yīng)該在顧……” “今晚顧公子醉酒,殿下把他帶回來了。”秋月也小聲地道。 然后她意識到了什么。 就在這個剎那,屋內(nèi)的聲響又再次傳來,這一回,伴隨著輕微碰撞聲響,是一點(diǎn)壓抑的低泣。 秋月幾乎是瞬間,就耳根微紅地把一旁好奇的梅瀅往后一拉。 “哎秋月jiejie你……” 秋月趕緊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