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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宏濟沉默片刻:“……圣上仁慈,確是如此。” 桑桂但笑不語,作出了個“請”的手勢。 明示至此,若是鄒宏濟再賴著不走,便是駁了圣上的面子。 他眉頭緊鎖,先是惡狠狠地瞪了家仆一眼,正抬腿欲走,卻被某處的疼痛牽住了腳步。 他的眼中驟然閃過一絲狠戾,微瞇起來,漫聲開了口: “不急。” 說罷,他走到不遠處的香案邊上。 那里跌坐了一個人,正閉著眼輕輕的喘息。 他的長發披散,蓋住了臉龐,身上是單薄得連太監都不如的單衣,上面還沾滿了塵土和血跡,破舊不堪。 他的喘息聲很小,幾不可聞。 事實上,在剛剛桑桂與鄒宏濟說話的時候,他幾乎沒怎么動彈。 只是在提到梁王謀反之時,他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僵,隨后,便無意識地攥緊了掌心,被殘留在手里的碎瓷片磨得鮮血淋漓。 眼下,那雙手以及露出的一節手腕上新舊傷交錯,觸目驚心。 鄒宏濟微瞄了一眼,卻是冷笑了一聲。 隨即,他一把攥住了他的頭發。 原本披頭散發的人驀然被外力逼迫著仰起了頭,在燭火的映照下,露出了一張蒼白而完整的臉。 * 那實在是一張艷麗得有些驚心動魄的容顏。 眉眼流麗,尖俏的臉蛋上綴著小巧精致的鼻梁和毫無血色的唇。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雙眼,左眼是清澈的淺藍,右眼則是棕褐,寶石一般光華流轉,頃刻就能奪取所有人的眼球。 即便此時此刻,那張臉上還殘留著一些傷痕,卻完全掩蓋不住他原本的風華。 此時此刻,那雙貓似的眼睛里帶著些許嘲諷的笑意。 是極為清晰的不屑。 鄒宏濟看著這張臉,心頭的癢意一閃而過,很快被更大的怒意取代。 他抬手,對著人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清脆響亮椒 膛 鏄 懟 睹 跏 鄭 嚟,光從聲音就聽得出絲毫沒留手。 幾乎是瞬間,一縷細細的血就從人的嘴角流了下來。 門口聽的福子嚇得一哆嗦,立刻就跪在了地上,覷著眼去看他師父。 桑桂卻沒有動。 這一巴掌下去,鄒宏濟剛剛胸口憋著的氣終于通了不少。 他看著被打得整個人都歪倒在地上的人,蹲下身,捏住了對方的下巴。 “給臉不要是吧,也不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么東西。”他輕聲道,“我要是圣上,就先把你送到勾欄去被人輪一遍,也不白費你這張臉。” 他頓了頓:“我再問你一遍,愿不愿意。我可提醒你,滿朝上下,這會兒,也就我還樂意費這個心力保你,你想清楚了。” 這話他說得慢條斯理,語聲里卻藏著一絲急不可耐。 他的身后,福子的眼里閃過一絲驚愕,卻見桑桂臉上絲毫沒有意外之色。 只是很快,連桑桂都怔了一下。 因為跌坐在地上的人沉默了片刻,勾起了嘴角,示意鄒宏濟靠得近些。 他本就長得好,去了眼里尖銳的嘲諷,幾乎生出了些許懶洋洋的媚。 這一下,差點沒把鄒宏濟的魂勾走。 他幾乎是瞬間就俯下身,湊近了人,然后…… 聽到了一句帶著氣音的話。 “當初沒順便把你那沒用的物件兒切了喂狗,確實是我的錯。” 鄒宏濟:“……” “鄒公子不可!” 桑桂看著他紅著眼抄起旁邊微點燃的燭臺,心下一駭,就要去阻止。 但是…… 已經來不及了。 尖銳的燭臺底端就這樣砸到了人身上,頃刻間,就是一聲悶哼響起。 原本就跌坐著的人捂著腹部,蜷縮成一團。 鄒宏濟還要砸第二下,這一回,終于被桑桂攔住了。 他像是才回過神,看著桑桂已經沉下的臉色,嗤笑了一聲,將燭臺丟到了一旁。 然后,他俯下身,輕輕地說了句“婊-子,你給我等著”,隨即一甩袖,大步走出了屋子。 空氣里一片死寂。 等到那大搖大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桑桂才回過了神,吐出了一口氣。 他對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 福子會意,穩了下還在哆嗦的手,上前扶起了地上的人。 “七殿下。” 他顫著聲道。 赫連笙十八歲出宮建府,先帝賜封號“毓”,取的是鐘靈毓秀之意。 這么多年,宮里的宮女太監大多都是恭敬地稱呼他一聲“毓王殿下”。 只是眼下…… 他被幽禁于此,封號雖然未被褫奪,但也無人敢再叫。 這聲“七殿下”,倒是恍如隔世。 他嘴角勾了勾,被福子扶起來的工夫,因著身上下的軟筋散和傷,已經出了一額頭的汗。 等到他重新費勁兒坐在椅子上,桑桂才上前,恭敬地行了個禮。 赫連笙看著他,勾了勾唇,輕聲開了口: “桑公公來得倒及時。” 語聲帶了些顫音。 是疼的。 “是圣上的意思。”桑桂恭敬垂首。 “是皇兄啊……”赫連笙輕笑一聲,“看來皇兄,對我的事是真的很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