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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驚覺過來,死傷已經大半。洪水突如其來,異常兇猛,神都損失嚴重,當天下午才將上陽宮所有人員移轉到內禁。圣人被安置回長生殿,卻因受驚過度,一病不起,神志不清。 各地的災情在這時紛紛奏報入京,接連不斷地擺在了陳王眼前。陳王束手無策,他的謀臣們倒是忙得不可開交。 朝廷勢力的嚴重分散,在應對突發災情上,始終未能達成一致,效率低下,民間隱有怨言。 政事堂為此在七月初五的清晨緊急召開了會議。 這場會議除了三省的重要官員,還有蘇星回,薛令徽和褚顯真三人。 第66章 蘇星回腰懸佩刀, 跪坐在角落里的獨坐榻,靜聽眾人的發言,自己全程不置一詞。 她聽到尚書省的戶部侍郎報道:據初步統計, 洪水淹沒了二十郡, 溺斃有五千余人,餓死者上千, 損毀農田三萬頃,房屋將近五萬間逃難的途中, 賣兒鬻女,賣身奴婢者數不勝數, 還有幾波盜匪橫行, 光天化日之下偷襲糧倉,強擄婦孺。更令人感到揪心的是,已有易人而食的慘象發生 這名官員緊皺著眉頭,雙眼淚光閃閃, 幾度說不下去。 工部侍郎接著便道:下官已經加派人手, 各地的決口正在加緊修筑, 必不能危及到下游。 兵部道:抗擊契丹的精兵也遭遇了洪災,死于山洪的人數在兩千左右。 應對瘟疫的準備做得如何了?默不作聲的周策安忽然插嘴問道, 疫病如何救治?治理疫病的藥材儲備是否夠用?不夠要如何購置?州郡官員的救助和防疫是否深入民間?洪水后難免發生瘟疫, 諸位必須將疫病控制到最低,救疫賑災必須同時進行。 稍有差池, 各省相關官員都要被問責,在座的官員,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裴彥麟不緊不慢道:各地的醫政已經聯合養病坊展開了救助。太醫署業也備足藥材, 最遲今晚就會分別送往災地。太醫署根據災情程度分派了充足的醫監、醫正, 針師, 和藥材押運同時前往災地療治 各部官員紛紛作出回復,會議商討沒完沒了,持續到了這天午后。 天暮昏沉,雨水淅淅瀝瀝,人心也陰陰沉沉。所有的官員都口干舌燥,滿頭大汗,蘇星回頭昏腦脹地坐著,卻一步不曾離開。 她不禁陷入思索,出神之際,和褚顯真視線交匯。褚顯真牽了牽唇,笑得莫名。 她索性朝蘇星回坐了過來,冷嘲熱諷道:天有不測風云,你掌握了神策軍,看來也沒有錦上添花。 被她騙過幾次,蘇星回已經相當謹慎,為圣人效力,本分而已。你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褚顯真無聲撫掌,越來越有長進了啊蘇星回 她的話還沒說完,蘇星回站了起來。 眼看她出去,褚顯真也跟著起了身。 你跟著我什么意思?蘇星回煩不勝煩。 褚顯真目視她緊握傘柄的手,微哂道:就這一條路,只準你走,不準我行,你是天王老子? 褚顯真言之有理,蘇星回一時語塞。她冷哼一聲,悶頭繼續朝前。 快出中書省,卻見敏良冒著雨匆匆走來。敏良見到兩人同行,給她們分別見禮,又附到蘇星回耳邊,簡明扼要地說了幾句話。 蘇星回聽完之后容色頓變,扭頭瞪向褚顯真,你們趁人之危!圣人抱病,何來的圣意?你們竟敢遇阻代庖! 傘下的褚顯真緞裙飄拂,容顏清麗,與這片陰晦的雨天格格不入,公主主持修繕長安宮,還能治理水患,郡王為何就不能了,他還不如他的姑母是嗎? 她眼底淡然無波,還有心思和蘇星回分析緣由,與其在此惱羞成怒,不如去問問裴王妃,怎能把兒子逼到這樣的境地。就是成天聽她發瘋,宮人都受不了,何況還是她的親兒子呢。郡王請纓治理洪澇,是我們強人所難嗎?你們大可親自去問他。當然,郡王不顧自身安危,為朝廷分憂排難,我褚顯真欽佩之至。 褚顯真嘴上說著敬重,眼神比雨還要冰冷,尤其擦肩走過時,身上帶起了一片寒涼水汽。 細碎的雨絲飄落在手背,蘇星回目視她的背影,一把握緊刀柄。 * 褚顯真應變機敏,在蘇星回知道之前,就已經安排心腹把消息透露給裴王妃。 鉅鹿郡王李昕上請治理地方水患,不日就要出發。裴王妃聞言昏厥過去,醒來后絕食斷水,苦苦哀求,只為了見上鉅鹿郡王一眼。 李昕毅然決然,回府就讓仆役收拾衣物,全然沒有和母親當面辭行的打算。他的父親吳王沉迷斗雞,根本無心過問。 傍晚的風比冬月還要寒冷,李昕站在廡廊前的石梯上,望著雨幕出神,仆人在廊里忙碌著搬運行李。 裴彥麟撐著傘,從溟溟水幕中走了上來。他和蘇星回冗務纏身,無暇抽身,還是冒雨前來。 舅父,舅娘,我去意已決。年輕的郡王下半張臉長滿了青茬,他幾天幾夜沒有睡好,臉色容光前所未有的憔悴。 裴彥麟卻道:舅舅不是來勸你的。行禮都收拾好了? 李昕訝然地看向他,隨即點頭,嗯,明早就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