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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寵深感為難,他本來不欲與她為難的,公主執迷不悟,讓臣也難辦。如此,只好得罪了。 他命令手下的金吾衛準備進攻。南平公主也將手伸到韋晃眼前,把你的弓給我。 韋晃顫栗著解下弓箭,猶豫不已,公主 廢什么話。南平嫌他磨蹭,一把搶過來,張開弓弦瞄準許寵。 她深知先發制人,方有勝算,弓一開,箭頭直追許寵。許寵竟是巋然不動,將劍尖一掃,把箭砍成了兩段。 再來!南平不信邪,命令駙馬把箭給她。韋晃卻沮喪道:公主,那是最后一支箭了。 沒用的男人。南平公主狠狠地弓摜在地上,花容玉貌在火光中扭曲猙獰得可怕,給我放火,快點放火,給我燒死他們。 她徹底瘋魔了,不計一切都要毀掉這個地方的人。 韋晃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個陌生人,他握住南平的手腕,試圖勸阻,公主,不能再放火了,山上還有布衣良民,你罔顧眾生,有違道義,是生是死都再無退路。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韋晃。南平怒目切齒,她殺了我阿娘,竊取我李家的江山社稷。走上這條路的開始,我就沒有任何退路可言,就是死了下十八層地獄,我都要拖著她一起下去。 韋晃愣住了。 再過一個時辰,寅時將過。山下的火撲滅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蔓延到了這里,熊熊火光照著所有人的臉,盡顯挹郁悲壯。 許寵目測天角隱現曉光,他還要到御前繳旨,于是果斷下令,拿下南平公主回宮。 金吾衛舉著戈矛沖殺上去,叛軍們立刻形成兩堵人前,把南平和駙馬護在中間,無畏地做起困獸之斗。 南平公主從來就不善刀劍,她被駙馬捍衛在身后,仍遭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 可是,大勢都去了,他們這樣拼命真的有意義嗎? 亂軍之中,南平忽然問他的駙馬,韋晃,我問你,你可愿與我共死? 韋晃自顧不暇,公主,我情愿和您死同xue。但是公主,還沒有到死的那一步,請您顧惜玉體。 淚眼從南平的臉頰上一顆顆滾落。他們夫妻被沖散了,身邊的侍從在陸續倒下。她撿起腳邊的一把刀,仰頭望天,原來不僅僅是她哭了,連天也落起了雨。 原來老天都不幫她。 這竟成了壓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南平橫刀脖頸,毅然抹斷了喉嚨。 公主 韋晃雙目赤紅,他殺開一條血路,踉蹌著奔到南平身邊,撈過氣絕的尸身,不禁放聲慟哭,為什么不等等,再等等 一場滂沱大雨傾盆而落,澆滅了這場無妄的災火,在東邊初現曉光時,山道上的血也被沖刷了干凈。 那血腥氣卻飄在雨里,蕩在風里,經久不散,讓整個溫泉宮都泡進令人發嘔的氣味中。 雨水淹沒了作亂的痕跡,但歷史不會抹去,天子之怒更是無可遏止。 在朕的壽宴,給了朕如此大的驚喜。 女帝整晚都沒有闔過眼。為了親眼看到逆賊伏誅,從昨夜到天明,摔了無數杯碟,撂了不計奏本。僅是一夜光景,這位年邁的女君鬢發霜侵,老態更勝昨日。 門下侍郎周策安,尚書令蹇惟江,還有其他幾位相輔,已被劈頭蓋臉地罵了半夜,加上水米未進,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這場造反對幾位皇子更是一場不小的打擊,他們相繼請過罪后,仍是坐臥不安。特別是吳王,據說已經無心再搗弄那些斗雞。 女帝接二連三遭受背刺,必然有一通邪火宣泄,不免會殃及到他們這些親王和朝臣。 周策安被罵多了,顏面上掛不住。他偷偷觀察遲來很久的裴彥麟。 裴彥麟追捕流賊,少挨了許多罵,怎么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心中不大爽快,碰了碰裴彥麟的手肘,不想就讓女帝看了去。 裴卿這是怎么了?女帝的目光落在裴彥麟臉上。裴彥麟臉上一向波瀾不驚,這會兒卻搖搖欲墜,似是精力不濟。 臣救駕來遲,致使御駕受驚,罪該萬死。 裴彥麟做過簡單的傷口處理。他臂膀上挨了一刀,痛到抬不起來。只不過他慣于忍耐,不肯在人前示弱。 他直接跪奏道:臣請求將功折罪,密查外應。 女帝從他身上掃過,落向手里的奏本,是該好好查,究根追底,連根拔起。 女帝敲著案面,冷哂一聲,城南杜韋,去天尺五死了一個杜家,韋家就狗急跳墻了。下一個,朕看看又該輪到誰了 關隴世家讓女帝心生猜疑,話中警示敲打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底下眾人登時冷汗淋漓。 他們之中,不是連襟出自關隴,便是裴彥麟這樣本身出自關隴。 正值氣氛冷凝,內官進殿奏稟,侍中許寵勘亂回來繳旨。 許寵行色匆忙地從殿外走到中堂上,徑直向上奏道:南平公主于軍前伏刃,駙馬等人已被押解至京畿道刺史府。 自戕逃罪,可惡至極!令徽女帝把奏本用力一合,奮怒向地上一摔,即命尚書薛令徽,草擬檄文,傳檄緝拿南平母族夫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