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級女配2[快穿] 第92節
她懂,魏東英不懂啊,滿腦子一會她的臉,一會死去洋人的臉,夢游般剛進家門,就迎來親爹的親切慰問。 “孽障,又去哪里浪了,給我跪下?!?/br> 魏東英瞄了眼親爹手中的藤條,熟門熟路大喊:“娘啊,快救命,你兒子要挨揍了。” 不用喊,縣令夫人一直盯著呢,順著話音踢開門,嗓門比魏縣令還大:“我看誰敢!” “慈母多敗兒,看看把他慣成什么樣了?!蔽嚎h令今天格外硬氣,“梁家多好的姑娘,退婚也就罷了,像個縮頭烏龜躲起來,老子今天臉都丟光了,今天誰來也不行。” 魏縣令多年來習慣收拾娘倆的爛攤子了,罵歸罵,但退婚這事自家理虧。 事關梁家姑娘名聲,他本來打算好了,讓自己這張老臉替小畜生受辱,萬萬沒想到,人家竟然不計較。 還不如罵他一頓舒服呢。 魏東英回答的理直氣壯:“不關我的事,是我娘讓我別出面,要打你打她?!?/br> 魏縣令:“......” 縣令夫人:“......” 夫妻倆無聲對視一眼,同時嘆口氣。 事實的確如此,但毫不猶豫出賣自己的親娘,太可恨了。 縣令夫人忍住想親自打人的沖動,挺胸大喊道:“對,是我讓他這么做的,打我吧?!?/br> 說完又想到此刻情況特殊,男人怎么著都是男人,要面子,換成溫柔語氣:“老爺,強扭的瓜不甜,我也知道對不住梁家姑娘,兒子不喜歡,終身大事啊,你想兒子一輩子不幸福嗎?” 又小鳥依人依偎過去,擠眉弄眼道:“老爺,你委屈了,為了兒子.......” 被推開。 魏縣長推開功力不減當年的老鳥,干脆不說了,掄起藤條就打。 魏東英立刻抱頭鼠竄,親娘放下“你敢推我你不愛我了的”話題,趕緊護住,一時間,一個追一個逃一個護,活像老鷹抓小雞。 急匆匆沒敲門進來的師爺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輕咳一聲:“大人,出事了。” 魏縣長不耐煩揮手:“說。” 師爺平靜下呼吸:“那兩個洋人,被,被殺了!” 魏縣長:“.......” 換做平常,再沒比命案更大的事,身為父母官,他得趕緊處理。 可死的不是人。 沒外人,魏縣長不掩飾自己的想法,臉上怒氣一點點褪去:“殺的好?!?/br> 國法不能制裁,他這個縣令窩囊。 魏縣長扔下藤條,狠狠瞪了眼親兒子:“滾?!苯又植辉趺春莸闪肆搜叟耍皞浞葜囟Y,明天一起帶著孽障去梁家道歉?!?/br> 殺過人的魏東英,已經不是那個魏東英了,啥面子啊,爽快同意,頓了頓小心翼翼問:“爹,你抓到兇手會怎么辦?關大牢問斬嗎?” 魏縣長笑了,笑的三人毛骨悚然。 上次笑什么時候?不記得了。 魏縣長臉部抽斗,柔聲道:“爹會擺桌酒宴,敬他一杯?!?/br> ·??第 83 章 親爹請喝酒? 魏東英躍躍欲試, 要不是告訴他英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下一刻, 氣的差點想翻白眼。 魏縣令淡淡道:“然后, 將他押送大牢?!?/br> 能得一方百姓愛戴,魏縣令鐵面無私的名聲絕非浪得虛名。 對他來說,公是公, 私是私, 公永遠大于私。 殺掉洋人為豆腐西施報仇,的確大快人心,絕對的亂世英雄, 但同樣,殺人償命。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如果放任不管感情用事, 朝廷威嚴何在, 日后如何管理。 壞人自有律法嚴懲, 當然,他會不惜一切代價, 哪怕摘掉官帽也要向朝廷請命, 請求法外開恩。 洋人當街遇害, 勢必迎來場暴風雨, 魏縣令扔下娘倆,召集部下緊急商議如何應對。 外面有男人扛著, 縣令夫人更關心兒子, 叮囑道:“兒呀,明天去了后聽你爹的話, 別頂撞他, 罵你就聽著, 打就挨著,梁家給臉色忍著,你爹和梁族長多年的朋友,可不能因為這事變成仇人。” 魏東英心思早飛走了,他想去前面搗亂,絕對不能讓爹查到有用的線索,敷衍點點頭。 縣令夫人其實也不贊成這門親事,她非常雙標,自己在家作威作??梢?,兒子卻不能找個這樣的老婆。 以兒子的不著調,必須得找個賢妻良母。 第一眼,她就看中了梁汝蓮,那三寸金蓮,她敢說,即使京城那些個大家閨秀,也沒這么標準的。 腳如其人,肯定是個好脾氣的的。 沒成想,兒子留洋回來死活不同意,說什么新時代戀愛自由,她沒辦法,然后,梁汝蓮打擂臺了,擊敗兩大族長都打不過的東洋浪人。 作為女人,她感嘆佩服,揚國威,替女人長面了,但當兒媳不行。 縣令夫人滿臉慈祥:“兒呀,等這件事結束,娘就給你說親,那個誰,知府大人的遠方外甥女——話說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 小腳的不喜歡,難不成喜歡上過學堂的? “我喜歡.......”魏東英莫名其妙浮現出一張臉,他瞧瞧周圍,低聲道,“娘,我遇見個非常有趣的姑娘。” 縣令夫人眨眨眼:“有趣?怎么個有趣法?說來聽聽。” 魏東英心癢的難受,他很想講述今天的遭遇,可會嚇到娘親,憋了半天道:“反正就是很有趣了?!?/br> 縣令夫人噗嗤笑了,心中暗暗大驚,知子莫若母,兒子這是第一次表現出對女人有興趣,她仿佛聽到號令眼睛放光:“好好,有趣,說吧,是哪家的姑娘,娘幫你打聽打聽。” 魏東英老實回答:“我不知道。” 縣令夫人驚訝了:“不知道?什么意思?” 魏東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順口扯了個謊,他前段時間去外地訪友,回來時梁汝蓮打擂臺的熱度已經過了,不然結合對方的身份加那句話,早就能猜出對方身份。 翌日一早,倆父子同乘一輛馬車前往梁家莊道歉。 不大的車廂內,魏縣令看著近在咫尺的白嫩臉蛋,心情更差了。 他這輩子自認上不虧君下不虧民,尊敬夫人沒有三妻四妾,唯獨養出個孽障。 好好的婚事說不要就不要。 留洋歸來,學了一身毛病,竟然一本正經說他愚忠,要什么改革,簡直是個亂黨分子。 魏東英無視親爹的黑臉,懶洋洋斜靠車廂,嬉皮笑臉問:“爹啊,抓到兇手了嗎?” 魏縣令冷聲道:“未曾?!?/br> 他倒沒刻意隱瞞。 前去現場辦案的捕快查到的信息不多,兇手有兩人,其中一男子先到,似乎身手不怎么樣。 按照他的推斷,兇手絕對當地居民。 安寧人口不算多,當問及可曾看著眼熟時,所有人眾口一詞,沒有。 捕快跟隨他多年,經驗豐富,哪里看不出其中的疑點。 回答的太干脆了,而且那眼神那表情,說不出的古怪,好像特別的理直氣壯。 還有更古怪的。 另一名兇手竟然不知是男是女。 儀態絕對的男人,說話卻是個女的。 七月初的田野,小麥抽穗開花,仿佛綿延到了天際,一大群布谷鳥被馬蹄聲驚起,從麥田飛起,盤旋幾圈落到路邊大樹上。 烈日榨干裸露泥土最后一絲濕潤,泥土香,麥香,熱烘烘的把人包圍,仿佛母親的懷抱,踏實又幸福。 今年是個豐收年。 為了表達誠意,來到村前,父子倆人下車步行。 樹蔭下納涼的村民見這排場知道身份不一般,紛紛好奇打量,有長者喊道:“您找誰?” 魏縣令沒有官威,拱手報上姓名,“在下魏問訓,前來拜訪梁族長。” “魏問訓?怎么有點耳熟?”老者大概有見多識廣的人設包袱,老神在在摸摸胡子順口說了句,然后猛地睜大眼,“您,難道您是縣令大人?” 魏縣令客氣點頭:“不敢當,在下私人身份拜訪,長者為大?!?/br> 魏問訓有魏青天的美譽,但很多人只耳聞并未見過,一番話立刻刷滿好感度。 本來有點緊張的老者立刻放松了,看了眼魏東英,試探問道:“您拜訪族長是為了.......” 魏問訓狠狠瞪了眼魏東英:“帶孽子向梁家小姐親自道歉?!?/br> 以他縣令身份親自上門道歉,這是他能想到的能彌補梁汝蓮名聲的唯一辦法,粉碎傳言,讓世人知道,錯不在對方。 魏縣令親自道歉的消息火速傳播,所經之處,全是圍觀村民。 魏縣令是青天大老爺不假,但縣官不如現管。 村民們護短著呢。 “喲,那就是縣令公子啊,長得真白,難怪要退婚,怕梁小姐一腳踢的滿地找牙吧。” “什么一只腳,一根手指頭足夠了?!?/br> “那是,東洋浪人都不是對手呢。” “真是有眼無珠,白瞎了副好皮囊,梁小姐多好啊,娶了后一輩子不怕欺負。” “......” 魏東英忍不住看向聲音方向,啥也沒看到,估計不知道躲在哪個旮旯里。 他感覺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