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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寶級女配2[快穿] 第46節(jié)

    知道真相的林新軍無奈看向梁汝蓮,理智上,正如老太太分析的那樣,黑國籌謀一盤大棋,被征調(diào)的山民極大概率就在前方山里的某處。

    那里,也絕對是黑國的軍隊所在,一切的秘密的所在。

    老太太打扮成當?shù)卮迕駵喫~,那么多人,誰認識誰呀,再說現(xiàn)在的情況,黑國應該猜到尖刀連的存在,但一個七十多歲走路顫顫巍巍的老太太。

    完全不會聯(lián)想到尖刀連。

    情感上,他不忍。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他寧可自己死,死一萬次都行。

    梁汝蓮頭大,可自家的老太太,只能自己阻止。

    “我知道你們要說什么。”老太太先開了口,昏花老眼此刻帶著股震人心神的微光,她慈祥向梁汝蓮招招手,“過來,奶奶有話給你說。”

    最大的阻止,肯定是大孫女,最大的牽掛也是她。

    孫女真的長大了,一些事一些話,可以讓她知道了,她有承受的能力了。

    而此刻距離尖刀連直線距離幾公里之外——飛豹山的后面,北國上將伊萬諾夫得意洋洋拿出個望遠鏡:“親愛的司令先生,看看我們國家最新研發(fā)的秘密武器。”

    望遠鏡外形看起來和常見的沒啥區(qū)別,唯一不同的,鏡片有層瑩瑩的紅色光芒。

    黑國司令才不配合,面無表情接過放到眼前,驚呆了:“這,這是怎么回事?”

    望遠鏡的原理他多少知道,厚厚的鏡片能放大看到的景象,但是有個缺點,也不能說缺點,就像人的眼睛一樣,視野不好,尤其夜晚基本看不到什么東西。

    此刻天依舊黑蒙蒙的,望遠鏡里本該黑乎乎的畫面,竟然變了。

    變成了黑白色,最重要的,亮度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很多原本模糊的鏡像看的清清楚楚,雖然變成了白色。

    他甚至看到了一只躲在石頭后吃草的野兔。

    “我也不太清楚,科研人員說叫紅外夜視,全世界別的國家都沒有。”伊萬諾夫非常享受這種國家強大帶來的高人一等的感覺,他矜持笑道,“不止望遠鏡,還有我們的狙擊槍,司令先生,您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嗎?”

    黑國司令哪能不懂。

    他真的驚呆了,比射程提高二十多公里的高射炮還要震驚。

    同時他不得不承認北國的確有自大,甚至狂妄的資格。

    超遠射程,夜間能清晰看清動向的狙擊槍.......

    這場勝利,贏定了!

    ·??第 40 章

    這是場不公平的較量, 一在明一在暗,更確切的說, 以為在暗的一方實際在明。

    原劇情里, 尖刀連因為對紅外夜視的毫不了解傷亡接近三分之一,明明偽裝的很好,視野內(nèi)沒有敵人, 為什么對方卻能清晰發(fā)現(xiàn)且準確命中?

    尖刀連眾戰(zhàn)士不知道躲過了一劫, 不用太遠,只要再往前行進幾百米,便進入紅外區(qū)域和狙擊射程, 同時也徹底暴露行蹤。

    眾戰(zhàn)士默默等候兩個女人對話后的結局,除了知情的林新軍, 其他人心情復雜, 他們多多少少曾經(jīng)對老太太生起過怨恨, 恨她的自私, 利用手中權利讓孫女遠離這場危險的戰(zhàn)爭。

    可現(xiàn)在梁汝蓮留下來不說,老太太竟然要冒險前往敵人區(qū)域。

    一個七十多的老太太, 這樣的歲數(shù), 不論什么樣的家庭都該頤養(yǎng)天年。

    她因為功勛享受著國家給與的最高補助, 應該種草種花種菜, 戰(zhàn)爭,和她無關。

    氣氛不知不覺變了。

    一路來的所見, 十多歲拿槍要殺人的孩子, 賣弄美色的美女軍,讓戰(zhàn)士們感受到戰(zhàn)爭的殘忍和憤怒, 而老太太此時的做法, 宛如給剛點亮的微弱火苗添了把柴。

    驅走死亡帶來的恐懼, 溫柔地照亮這片黎明前的黑暗。

    他們,一點也不懼怕死亡了,蛻變成真正的鐵血戰(zhàn)士。

    大樹后只屬于祖孫倆的空間,梁張氏開了口:“知道奶奶為什么要這樣做嗎?”

    梁汝蓮老實搖頭。

    自從得知老太太的打算她想了很多次原因,一名老軍人見國家有難時的赤子之心?

    肯定有這方面因素,但此刻的老太太,身上有股無法言喻的決絕,如果必須形容,像一頭年邁老去的母獅,本來準備好了接受死亡的擁抱卻忽然站起來,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伸出不再鋒利的爪牙,低低咆哮。

    “因為你的父親。”這個名字似乎重的差點壓垮她沒幾兩rou的脊背,梁張氏疲憊呼口氣,“小蓮,我要為你父親報仇。”

    亞熱帶黎明前的微風,帶著些許珍貴的涼意,吹的梁張氏滿頭白發(fā)散開,宛如即將凋謝回歸塵土的花。

    這個名字,很長時間沒人敢在她面前提。

    她的兒子,把西國列強軍官們嚇破了膽,本該一邊倒的戰(zhàn)爭,因為他的存在一再受阻。

    那時的黑國,還是西國的狗腿子。

    當付出慘重代價終于活捉后,黑國知道西國是超級強國,講人道主義要面子,可能為了逼出重要情報,也可能為了給西國出口氣,又或者想打探出槍法為什么這么準的秘密,以虐待俘虜而聞名的黑國軍隊,主動要求審訊。

    具體過程至今不得而知,也不用知道。

    個人仇恨在國家大義面前算不了什么,戰(zhàn)爭這頭猙獰的巨獸終于遠走,黑國換了領導人,成了a國的好朋友,國家迎來難得的和平時光。

    可梁張氏忘不了,無數(shù)個夜里,她無數(shù)次夢到血rou模糊的兒子哭著喊娘,哭著喊疼。

    夢里的兒子有時候才幾歲,有時候成年了。

    作為軍人,她對得起祖國,可作為母親,她不甘心吶,仇恨和記憶從未從褪去,梁張氏只有把所有的愛放到孫女身上,她知道自己過分,可是,只有這樣千瘡百痍的心才會不那么痛。

    她要照顧好兒子唯一的血脈。

    現(xiàn)在機會來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攔她,除非她死了,只要活著,哪怕爬著跪著,沒有武器,用指甲用嘴巴,也要生生咬一口黑國人的血rou,這樣去了地下,她才有臉見兒子。

    梁汝蓮滿腹要勸的話一點點消散。

    她全明白了,她深深理解。

    戰(zhàn)爭給活下來的人遺留的最大傷痛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心。

    這種痛,伴隨終生。

    很多白發(fā)蒼蒼的老戰(zhàn)士會忘記自己的名字,不認識身邊至親的人,卻往往牢記早已逝去幾十年的戰(zhàn)友,記得戰(zhàn)爭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

    生與死在某些時候,不能簡單的去定義哪個重要哪個不重要,為兒子報仇,是老太太幾十年的執(zhí)念,余生最大的意義,如果不能前去,她不如死了。

    換做她自己,也會這般選擇。

    有意義的活著,才算活著,有意義的死,不是死,是另一種活著。

    梁汝蓮不再勸了,輕輕擁抱住瘦骨嶙峋的老太太:“奶奶,我為你驕傲。”

    “奶奶也為你驕傲,你父親,也會為你驕傲。”梁張氏似乎一瞬間年輕了很多歲,蒼老聲音帶著不屬于她這個年齡的力量,“放心吧,告訴你個秘密,其實呀,你和你父親都隨我,奶奶年輕的時候啊,一桿小破槍,殺了三十多個壞蛋,待會即使回不來,至少也能拉個墊背的。”

    戰(zhàn)爭面前,所有安慰都是蒼白的。

    梁汝蓮用力緊緊摟了下,一字一句道:“拉不了墊背的您也可以放心,奶奶,我保證,萬一您回不來,我會為您和父親報仇的,一定!”

    “奶奶相信!”梁張氏笑了,她抬手輕輕撫摸梁汝蓮的臉,一點一點,像是要留下點什么,“我,你父親,還有你,咱們梁家,沒有孬種,奶奶這輩子,值了。”

    東方天際一點點亮了,朝霞如燃燒的火焰,像幾十年前這片土地曾經(jīng)流淌過的鮮血。

    飛豹山后面,低低的上工哨子吹響了。

    無數(shù)黑國百姓揭開身上的衣服從地上爬起來,匆匆吃上幾口早飯,立刻開始修建各種工事。

    黑國面積只有a國的十幾分之一,相當于一個省,人口更少,像很多國家一樣,那場戰(zhàn)爭讓人口至今未恢復過來,數(shù)量減少性別失衡,國家所有軍人只有二十多萬,而能征調(diào)參與的,只有十萬不到。

    而a國的軍人數(shù)量多達數(shù)百萬,初步估計,這次派兵至少接近百萬。

    什么概念?一個打十個,而且還是世界公認戰(zhàn)斗力最強的輕步兵。

    還有僅次于西國蘇國的武器裝備。

    這是場不能輸?shù)膽?zhàn)爭,輸了,失去新大腿蘇國加上a國的仇恨,和滅國沒啥區(qū)別。

    現(xiàn)在的黑國,可謂舉全國之力。

    沒有發(fā)達的交通運輸工具,方圓數(shù)百公里適齡的青壯男子全征調(diào)來了,還不夠怎么辦?戰(zhàn)爭面前,女人小孩也得上,是人就有價值。

    不漂亮女人挖戰(zhàn)壕埋地雷,漂亮的女人組成美人軍,小孩子,同樣可以利用不設防的身份當人rou炸/彈。

    蘇國上將伊萬諾夫用完特供的早餐咖啡,看著密密麻麻的忙碌人群搖頭感嘆:“司令先生,你們的國家為了勝利,真的讓人一言難盡啊。”

    黑國司令知道話里的意思,冷冷警告道:“上將先生,您管好自己的事就行。”

    “女人孩子為了國家上戰(zhàn)場我可以理解,我的國家也有。”伊萬諾夫好像壓根沒聽到,自顧自繼續(xù)感嘆,“可把這么多百姓當做棋子,我很好奇,如果他們知道貴國的計劃,知道一天之后所有人會慘死.......”

    黑國司令忍無可忍低聲打斷:“伊萬諾夫,夠了,你在泄露軍事機密。”

    伊萬諾夫無所謂聳聳肩:“怕什么,不會有人聽到。”

    見黑國司令真的生氣了,他夸張四處看看:“都是貴國的士兵,哦,有一個除外——他叫啥來著,范是吧——嘿,a國的范,早上好。”

    范曉峰一臉麻木轉過頭,艱難擠出個笑。

    他真希望此刻是做了一場噩夢,夢醒了,還在軍隊還在家里。

    為什么要逃跑?

    他沒再受到任何折磨,一天三頓有吃有喝的,可是,他明白過不了多久,最終的結局是什么。

    黑國軍人毫不避諱,有啥說啥,甚至有時候擔心他聽不懂,得意洋洋特意翻譯給他聽。

    蘇國派來了八名可怕的狙擊手,射程多達五十公里的最新大炮,數(shù)萬平民偽裝成軍人前往寧山,麻痹國家大部隊,真正的后招在飛豹山上。

    還有山前山后,這里那里針對性不知道多少數(shù)量的地雷。

    如果能把這些情報傳達回去,立的功勞得值無數(shù)個一等功,會上報紙,成為國家的英雄。

    可這些有啥用?

    他現(xiàn)在唯一僅存的價值——就是萬一黑國作戰(zhàn)計劃出現(xiàn)意外,被擋成人質籌碼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

    到時候,他會像黑國軍人說的梁正先烈那樣,rou被一點點切下來,激怒戰(zhàn)友。

    有生的機會嗎?有奇跡嗎?沒有。

    深陷近十萬黑國軍隊以及數(shù)萬百姓,哪怕插了翅膀都別想飛出去。

    范曉峰有氣無力笑笑,目光帶著絕望的死氣看向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原來死亡,真的比活著更可怕,如果重新再來一次,他絕對會毫不猶豫拉響光榮彈。

    他當了逃兵,以最羞辱最痛苦的方式死去,遺臭萬年。

    父母家人.......被他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