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級女配2[快穿] 第2節
她有個稱得上傳奇的奶奶。 這位命運像苦菜花般的奶奶覺悟極高,國家戰爭初期便加入組織,她的家,是當時最重要的秘密聯絡點。 奶奶利用自己容易被忽略的身份,送情報,保護戰友,常年游走于生死邊緣,為最終勝利立下的功勞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然而就是這么位令人尊敬的老前輩,晚節有點不保。 她過度溺愛唯一的孫女。 本來也沒什么,以她的退休金和國家給與的最頂尖待遇,有這個條件。 直到滿二十周歲,按照國家最新的有關規定,必須要服兵役。 奶奶哪能同意,她知道當兵有多辛苦,自己的親親孫女哪能吃那種苦。一番思慮之后,想到個曲線救國的辦法,先參軍,然后過上幾個月,再調到身邊來。 于是就有了這趟邊境之行。 原身倒也聽話,來了之后就傻眼了。 什么? 衛生兵上山采藥下地干活不說,還得給病號洗衣服? 開什么玩笑,她的衣服都是家里的阿姨洗的好吧。 那怎么辦? 原身被奶奶寵的無知又無畏,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干脆直說了。 反正奶奶保證過,少則三個月,最多半年就會想辦法把她調回去。 至于戰友什么態度,無所謂,來之前奶奶當著她的面親自給所在部隊團長打電話,再三叮囑不能讓自己受一點委屈。 對于奶奶的能力,原身清楚的很,逢年過節,師長軍長都來家慰問呢,從小見慣了各種大人物。 察覺記憶接受完畢,系統實時開口:“宿主,這個世界,你打算做什么?” 這是梁汝蓮退休前最后一次執行工具人任務,按照穿越局規定,穿越者長期生活在狗血劇情中,被迫扮演綠茶白蓮面對各種極品,難免留下心理影響。因此作為福利,此次任務可以根據個人喜好活出不一樣的精彩人生。 梁汝蓮沒立刻回答,表情看起來有點凝重。 王杏芳兩人聲音隨叮咚流水聲繼續傳來。 “行了,換話題,哎,你說,這次誰會被選拔成狙擊手?” “我覺著,首先得力氣大吧,我聽說,狙擊槍比普通的槍要重,想要準,手得穩?!?/br> “有道理,不過我想不明白,狙擊槍真能隔著二里路打中人?” “我也不明白,二里路,人一點點,怎么瞄準呀。” “是真的就好了,到時候,隔著大老遠,敵人還沒過來,呯一槍,能減少多少犧牲?!?/br> “.......” 梁汝蓮有了答案,輕聲道:“狙擊兵吧?!?/br> “......”系統打出段驚訝的省略號,頓了片刻分析出結果,“宿主,你是想?” 梁汝蓮默默點了下頭。 按照原劇情,原身順利被調走,然而這里的故事還在繼續。 一場震驚全世界的戰爭打響了。 傳奇奶奶讓原身來這里參軍是經過再三篩選的,第一,參軍有些等同于后世的干部下基層鍛煉,越偏遠越艱苦加分越高,有了這層資歷,方便調動之后的工作安排。 第二,隔壁的黑國與本國關系最近幾年非常好,安全的很,絕對不會發生戰爭。 然而有個名詞叫狼子野心。 黑國以善治國的老領導人去世,新任領導人野心勃勃,多年來有個爭霸天下的美夢,想成為這片大陸上,能和西國北國后平起平坐的第三大強國。 原身所在的a國,成了這個美夢最大的敵人。 當前國際環境也在變化,四個國家之中,西國最強,北國次之,a國因為種種因素,本應強大卻位居第三,長期以來和北國結盟,現在,兩國鬧翻了,關系降到冰點。 黑國感覺機會終于來了,全然忘記a國是怎樣在自己尚未解決全民溫飽的情況下,勒緊褲腰帶援助各種的恩情,迫不及待想取而代之,成為北國的新盟友。 a國從來不主動發起戰爭,也不懼怕任何戰爭! 面對忘恩負義的侵略者,一場激烈的戰爭打響。 不到一個月,a國占領黑國十多個重要城市和鄉鎮,距離敵方首都也只有一步之遙,最終大勝而歸。 是戰爭,就會有傷亡。 勝利的代價,六千多名英勇的士兵血灑戰場,再也沒能歸來。 原身所在的連隊,距離黑國最近,軍令傳來后成為第一批尖刀兵,一百多號人活下來的沒幾個。 系統沒感情,再悲壯的結局都不會被感染,它明白梁汝蓮想要做什么,換了個低沉的聲卡提醒:“宿主,穿越者守則之一,不可以改變原劇情,不可以.......” “但可以參與。”梁汝蓮整理好思路打斷它,拎起洗了一半的襪子和香胰子走向下游的王杏芳兩人。 老規矩了,先處理原身的麻煩,攻略身邊的人。 ·第 2 章 梁汝蓮穿越過那么多小世界,早習慣了處理原身留下的爛攤子,可謂經驗豐富。比如白蓮裝可憐,綠茶扮無辜,這種不發達文明背景的人通常思想比較單純,屬于難度最簡單的。 但她不想。 她尊敬眼前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兵。 先不說即將發生的戰役為國捐軀,原身記憶里,兩人真的把部隊當成家,把戰友當做親人,有著一顆金色的赤子之心。 赤子之心的倆人沒給她好臉色。 見她站起來還以為洗完了要走,發現往自己這邊來,周凱麗拉下臉,狠狠搓繃帶,力度之大水花四濺,不知道還以為繃帶成精了變成了魚。 王杏芳似乎想到了什么,拉著臉硬邦邦問:“干啥?我們距離這么遠也礙著你了?” 這位大小姐活的很精細,每次洗東西如果身邊有人一定要去上游,說是什么水會污染。王杏芳有次沒忍住,冷笑提醒:上游還有上游,上游是黑國邊境,那里的人不咋講衛生,沒準有人往里面撒尿呢。 就這么一句話,讓大小姐花容失色,當場眼淚汪汪的。 結局是,大小姐連夜跑到團隊哭著給奶奶打電話,然后奶奶把團長狠狠批評一頓,再然后團長怒氣沖沖罵連長,連長又把她這個始作俑者狠狠罵了一頓,說她沒事找事。 得,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說完王杏芳有點后悔,語氣不該那么沖,萬一大小姐再找奶奶告狀,自己倒沒事,怕連累連長。 大小姐面帶從未見過的微笑,蹲下,順手從還未洗的一堆里撿起件,柔聲道:“我來幫你們洗?!?/br> 王杏芳:“......” 把繃帶當做假想敵出氣的周凱麗:“......”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彼此,同時看到對方白天見鬼的驚恐表情。 大小姐幫忙洗衣服? 被邊境部隊艱苦生活折磨的瘋了? 王杏芳打量幾眼,見真有模有樣洗,小心翼翼問:“你沒事吧?!?/br> “沒事,好著呢。”梁汝蓮理解兩人此刻的心情,也習慣了,可她沒時間一點點改變,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意,特意選了件看起來最大的,僵硬笑笑岔開話題,“這是哪個同志的......什么衣服?” 拿的時候沒在意,放到水里泡開后成了片狀,不像褲子也不像上衣,有點像后世的超短裙。 王杏芳似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咽了下口水,艱難道:“內褲?!?/br> 梁汝蓮:“.......” 演的有點過了,男人的內褲,這....... 這時,清澈溪水中忽然出現幾絲長長的紅色,隨水流蔓延,像朵慢慢綻放的血色之花。 那是未凝固鮮血才有的顏色。 梁汝蓮若有所思仔細打量,明白了,難怪看不出原本形狀,軍綠色的大褲衩兩側被剪開,前面被剪開。 原身整天像個局外人,每天這里轉轉那里轉轉,遇到重大傷情沒人指望她,因此沒有相關記憶,但根據這形狀,不難判斷出內褲的主人當時的傷情。 梁汝蓮輕聲道:“怎么受的傷?” 戰友就像自己的家人,王杏芳紅了眼,聲音帶了點哭腔:“踩雷了,半條腿給炸的血rou模糊,還好骨頭沒事?!?/br> 梁汝蓮眉頭皺了下。 黑國,先動手了嗎? 氣氛隨仍在不斷蔓延的血絲變得沉重,沒人在說話。 青石板暴曬一天,成了天然的燙衣板,洗完放一會,等吃過飯回來拿的時候,干透的衣物帶著陽光特有的溫暖味道。 宿舍內,王杏芳點上煤油燈,又順手蓋上燈罩。 夜色降臨,女衛生兵變成了女孩子。 燈罩不同于男兵那樣順手撕幾下,手巧的王杏芳剪成花朵形,被遮住的暗黃燈光聚攏在周圍,人坐在燈光下,像是坐在花朵里。 還有工作要做。 剪爛的大褲衩要縫上,還有還幾名士兵的衣服訓練時磨破了。 燈光朦朧,夜色在窗外在燈罩之上,剛過二十歲生日的王杏芳黑紅色臉龐鍍了層溫柔的光芒,她不時把針在頭上劃一下,她的影子被拉的長長的,一片歲月靜好。 周凱麗手工差一些,坐在一邊陪她聊天。 嚴格說話多的王杏芳問,她答。 “來,把你相好剛寄信的再拿出來?!蓖跣臃及櫭妓坪踉谟昧λ伎际裁?,“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樂喔哦?” 周凱麗面冷話也冷,淡淡道:“說過多少了次了,不是這個發音,外國人的字母看起來和咱們長得一樣,其實不一樣,拉烏,love?!?/br> 王杏芳連連點頭,一臉的佩服:“這次我記住了,拉烏就是愛的意思,哎,外國人說話累不累啊,明明一個字就能說偏要兩個字——話說結婚后,他說話你聽不懂怎么辦?” 周凱麗對待戰友的發散思維有點不耐,瞪她一眼:“怎么會聽不懂,他是外語老師,又不是外國人,在家里難道還要說外國話?” 王杏芳繼續按照自己的思維走:“有個會外語的爸爸,孩子估計到時候不喊娘,喊媽咪,哈哈哈,媽咪咪,聽起像羊叫?!?/br> 周凱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