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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祥慢慢一笑:殿下說,您想知道真兇是誰,便回府一趟。 他頓了一頓,又補充道:老祖宗她也很想您。 遼袖心神微斂,她猜過很多人,畢竟才來京城半年,誰會如此憎惡她,誰會設(shè)下這種必死之局。 但每一個人名蹦出,都被她搖頭否定了。 他要告訴她這個人是誰,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遼袖用過了早飯,瞧見馮祥還等在外頭,躊躇片刻,披上了斗篷,上了回府的馬車。 一路上馬車搖搖晃晃,她低頭,望著手腕上被金鏈勒出的紅痕,擦過他臉頰時,鮮艷欲滴的血珠。 淮王府中的各色花木都被藏在深窖中避寒。 遼袖在書房坐定,一方紅木桌上魁星形的茶壺裊裊白煙,茶香撲鼻。 文鳳真一身家常便服,血痕似乎沒有涂抹藥膏,落在玉潔的下巴,觸目驚心,暗影中,生出幾分不可揣摩的妖異。 遼姑娘,喝茶,好茶配好水。他溫和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斯文有禮。 遼袖瞥了一眼庭院中,潺潺清泉,一小管翠竹,下頭接著木桶,鋪墊了白絹與珍珠細沙。 滴滴答答,不一會兒清澈的泉水盛滿了木桶。 文鳳真讓人將茶盞遞過去,敲了敲指節(jié)。 用了遼姑娘的法子,催融的雪水果然軟很多。 遼袖沒工夫喝茶,放下茶盞,單刀切入,問道:殿下知道是誰給馬做手腳了嗎? 她回憶起那天發(fā)生的事,只覺得兇險異常,她從未告訴旁人,是文鳳真最先找到了她。 她穿著他的大氅,包裹中熾熱的溫度令她戰(zhàn)栗,他用指腹蹭掉了她的水珠,漫不經(jīng)心的,讓人羞愧難忍。 倘若說出去,流言蜚語只會將兩人綁上關(guān)系。遼袖只能稱是宋公子救了他。 文鳳真站起身,負手,眼簾狀似不在意地一掀,欣賞著掛在墻上的一幅字。 她寫下的:我對西風猶整冠。 遼袖自然也瞧見了,心知那天高官排隊來買字,果然是他的主意。 他還一副無辜樣子,死不承認。 文鳳真終于開口,極白的側(cè)顏不帶一絲情緒。 查是查到了,只是說出這個人,會讓我有些為難,再者,了解太多,對遼姑娘你也不太好,所以 遼袖站起身,一雙烏瞳有些無措:所以什么? 他沒再應(yīng)答,喚來了下人:好了,送客。 遼袖還未反應(yīng)過來,他長腿一跨,已經(jīng)出門去了,遼袖不免心下腹誹,這什么人啊。 馮祥賠笑道:遼姑娘,您的屋子收拾干凈了,什么都沒扔,前幾日將一應(yīng)物件兒曬了曬,都是都是老祖宗吩咐的。 真是老祖宗吩咐的,而不是他吩咐的嗎? 他話頭只說了一半,打什么謎語,這種心機深沉的,是不是想說讓她拿東西來換? 遼袖思索間,馮祥端來一副骨牌,正是他平日慣用的那副。 殿下說已經(jīng)被看破的牌,斷然不能再用第二次了,留之無用,便送給您了。 遼袖一瞥,七十二張骨牌上的痕跡都已經(jīng)被抹滅。 他不相信她贏他只是運氣。 他猜到她看破了牌的手腳了。 她嘆氣,文鳳真果然是只機敏的狐貍,一個接著一個套。 * 陸府自從大雪夜以來便沒有安寧過,兵部尚書不住地唉聲嘆氣,陸夫人抱著女兒,眼眶微紅。 稚玉怎么會哭著回來,將字畫都撕毀了,好端端,連賑災(zāi)也不出去了,你不是才見過淮王殿下嗎? 眼下婚事也拖延了,淮王他究竟是什么心意,他還能不要稚玉不成。 陸稚玉一張面龐雖帶了淚光,卻仍是鎮(zhèn)定的大家閨秀模樣,此刻,她竟然安慰起娘親。 好了,自小娘親教我的道理,我沒有忘,娘親怎可忘了,他從來就是那個性子,只要淮王正妃的位置在咱們手里,咱們陸家絕不能淪為笑話。 陸尚書坐在案前,一怒拍案:稚玉說得沒錯,我年少時隨老淮王征戰(zhàn)南北,出生入死,多少回將他從死人堆里背回來!忠心不二,是他最為信任的嫡系,滿京城的老家伙都知道,京師困虎案,也是我把渾身是血的老淮王背出來的,文鳳真他再如何反復(fù)不定,這樁事由不得他! 至于他養(yǎng)在鹿門巷的那個娘們兒,我們稚玉有容人之量,讓她進門又如何?進了門,新鮮幾年,肚里有了孩子,到時候男人心氣厭煩,還不任你拿捏。 陸稚玉略微驚訝,她以為爹爹是個莽夫粗人,沒想到心細如發(fā),更甚深宅中的女人。 * 敲過了三更鼓,月輝落在萬家屋瓦,像綿延千里的草灰。 張瑕靜靜垂首:陸尚書近日忙得很,拉了老王爺?shù)呐f部,到處訴苦他當年背了老王爺無數(shù)回的功績,他們本就對你不滿,看起來像是要對付你。 難怪京城笑話他是頭老騾子呢。 文鳳真隨意將筆一擲,再次抬頭,雙眸殺氣騰騰。 給我盯著陸家的人,不準他們離京,去查陸恩他入伍三十五年來,所有升遷調(diào)動,碰過什么人去過哪兒,給我查個明明白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