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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冰扶著他走進辦公樓,碰到周行在樓道里打電話。周行迅速和簡月講完電話,扭頭看到佟偉被沈冰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過來,便問:他怎么了? 沈冰道:剛才下車的時候崴到腳了。 佟偉憨厚一笑:我太笨了。 周行往他右腳掃量兩眼,道:先送他去醫院。 佟偉忙道:不用不用,不給警察同志添麻煩,咱們還是辦正事兒吧。 周行道:你要是疼得厲害就先去醫院。 佟偉道:現在去醫院,一會兒還得回來,不折騰了。 周行見他堅持,便囑咐沈冰:做完筆錄送他去醫院。 佟偉被沈冰帶進問詢室,周行又馬不停蹄地去技術隊辦公室,走進去大聲問:剛才誰找我? 小侯從辦公間里站起身,朝他揮手:周隊,我我我。 一個女警也說:周隊,這里這里。 周行先走向小侯,對她說:馬上過去。 小侯調出一段錄像,道:這是佟偉那輛車牌號為8131的出租車,八月十四號晚上十點到十五號凌晨五點,這輛車一直在老城區拉活兒。凌晨兩點多出現在情人湖附近主干路被攝像頭拍到了。 他將錄像暫停,畫面中恰巧是一輛出租車的車尾,車牌號是新L8131。然后這輛出租車沿著槐安路往南去了,那條路沒有監控。佟偉說他在槐安路南路口碰到了鄭澤川的面包車,并且親眼看到有人從車里往湖里扔了東西。我們找到面包車出現在槐安路對面的江陵路的監控錄像,錄像里顯示這輛車從十字路口開進槐安路,也往南去了。目前從監控錄像里找到的線索來看,符合佟偉的證詞。 周行扶著他的椅背彎腰看著電腦里的錄像:待會兒把佟偉帶過來指認錄像里的面包車。佟偉沒有看到面包車里的司機,當晚應該還有其他車輛經過槐安路南路口,繼續找潛在的其他目擊者,當務之急是確認嫌疑人的身份。 小侯:好嘞,那我擴大排查范圍,再篩查一遍。 周行拿起桌上一瓶水,擰開蓋子還沒喝兩口,就見對面的女警在朝自己招手。他拿著水瓶走過去,站在女警身邊吁了口氣:怎么了? 女警道:您不是讓我調查以前鄭澤川經手的案子中近期刑滿釋放的人嗎?從七月到現在,一共有三名服刑人員出獄,這三個人分別是三月五號出獄的吳浩,二月十七號出獄的朱博洋,八月二十一號出獄的龐亞全。這三個人全都是鄭澤川抓的,吳浩上個月離開長嵐去了首都,朱博洋和龐亞全暫時沒有出城記錄。 周行:能聯系到他們嗎? 女警:已經聯系到了朱博洋的父母,但是目前還沒有找到龐亞全的任何聯絡方式。他的身份證最后一次使用是在出獄一天后辦了一張工商銀行卡。 周行斂眉想了想:龐亞全在本市有親人嗎? 女警:沒有,他是外地人,至今沒結婚,直系親屬全都去世了。 周行:繼續找龐亞全,把龐亞全和朱博洋的資料全都調出來給我。 女警:好的。 洪途咋咋呼呼地走了進來:老大,郭宇吃飯的飯店老板和他叫的小姐我全問過了,也查過飯店和賓館錄像。十四晚上六點十五分到九點五十分,郭宇和幾個小弟在過江龍飯店吃飯。然后他們叫來幾個女孩兒,到隔壁昊泰賓館開房,直到十五號早上六點多才出來。 周行聽完沒什么反應,捏著水瓶默默地走到窗前,撐著窗臺往樓下看。樓下是空曠的院子,此時已經是傍晚,陽光傾斜著照下來,辦公樓前拖出一條長長的陰影,陰影外是一大片焦黃的陽光,光與影的交割線鋒利的像是一把刀在地面割出的裂痕。 洪途走到他身邊,道:郭宇有不在場證明,咱們是不是應該先繞過他,重點調查鄭澤川以前的仇家? 周行目光空蕩蕩地看著窗外,反問:蘭小青怎么樣? 洪途:在家里等消息,市局派了兩個人二十四小時保護她,畢竟殺死鄭澤川的兇手有可能對他家人下手。 公安局大門開了,兩輛警車接連開了進來,領頭的那輛車停在院子里,隨后簡月從車里下來。勘察組的警員們搬著幾個箱子走進大樓,簡月一個人朝草坪方向走了幾步,在草坪邊的長椅上坐下了。 周行以居高臨下的角度看著她,看到她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一只紅棕色的薄薄的皮質煙盒。她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遞到唇間噙住,甩開打火機蓋子要點火時卻突然頓住了,那簇短短的火苗靜靜地燃燒了幾秒鐘。 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煩心事,合上打火機,捏掉嘴里的煙,很煩躁地把頭發往后捋,彎下腰捂著額頭久久沒有動靜。 周行了解她,她是最灑脫的人,能讓她煩躁的事一定不是公事,只能是私事。他拿出手機給簡月打電話,簡月很快接通了,他只淡淡地說了兩個字:上樓。 簡月掛斷電話,先仰起頭朝樓上看了一會兒,才起身走向大樓。 勘察組找到了第一案發現場,帶回的人體組織被送進法醫室。周行逐一看過取回的物證,那些從鄭澤川身上分離出來的斷指和眼珠,以及一塊小指甲蓋大小的耳垂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又想起在醫院病床上被宣布死亡的鄭澤川。當時鄭澤川面目全非,饒是見慣了慘烈的醫生也對他的臉感到心驚膽戰。當時他站在床邊,看著鄭澤川那張破碎的臉,心也被撕扯成一片一片,他并不十分悲傷,也沒有萬分憤怒,他甚至看起來很平靜。因為他早預料了鄭澤川搶救無效,他已經接受了鄭澤川的死亡,他心中的野獸也被他禁錮在無人知曉的牢籠里。他是最能忍的人,親自把鄭澤川送進停尸房時尚能從容,回到支隊見到簡月后卻好像變得倉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