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 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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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他那么喜歡一個人呢。喜歡你好像有十多年了,很長情。” 欒玉靜望前邊,語氣感嘆:“以前你們關系不好的時候,剛斷的那兩年,他其實看著也挺灑脫的,好像不在意,可我看得出他放不下,還是想著你。我總以為,你們斷了就是斷了,再也不會和好。” 叢京說:“是。” “羨慕你。” “羨慕我什么?” 欒玉說:“有一段那么好的感情,那么愛你的人。” 叢京說:“也是磨合出來的,一開始也沒那么好,弊端很多。后來大家都在變,都在改,才下定那個決心。” “嗯,挺好的。” 欒玉又添了一句:“那時候我還以為自己有點機會呢,想著大家要是到年齡了找不到合適的人,或許可以將就一下。我條件也不差,其實當初還真找沈知聿說過。” 叢京好奇地朝她看去。 見她關心,欒玉又笑:“當然,他拒絕了,當時只說了一句,你覺得我們之間有可能么?真不近人情,那么好的關系也沒點破例的。” 叢京還是頭一回聽到這些,她當然知道分開的那段時間沈知聿不可能完全沒有追求者,但就是第一回 從別人嘴里聽到。 挺驚訝的,但也不知道說什么。 欒玉又遞煙過來,問:“要嗎?” 叢京拒絕了:“我不抽煙。” 欒玉說:“這是個好習慣。” 她也不想抽了,沒那個癮,就是想事情發呆的時候會點一根。 “你知道嗎,以前,他是我們這群人里最耀眼、最驕傲的一個。就像什么呢,大概就像別人觸及不到的光,沒見過他那么特別的人,溫柔的時候叫人欲罷不能,絕情起來又那么狠,一開始能玩到他那個圈子里,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就是離他那么近。” “工作上也是,他是能力者,做什么決斷都很理智。原先我做生意差點踩坑,跟著他還真熬過兩個難關,沒在家里丟臉。那時候我就在想,怎么會有這么有魅力的男人。” 欒玉的這段話比起傾訴,更像是一個有點微醺的,情緒有點上頭的人一段積壓已久的釋放。 大概是沒跟人說過的,所以現在才一股腦地,想說給叢京聽。 “可是,他也很壞。” “你看他很好對吧,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很有禮貌,其實他骨子里很劣痞的,真的是脫離不了他們男人的劣根性。你應該沒見過他的壞。” 叢京想說自己見過。沈知聿原先本質是什么樣,沒人比她更了解的。 可欒玉打斷她想說話的沖動。 起源于她忽然認真地看叢京眼睛,停滯著問:“你知道我最開始心動源于什么時候嗎?” 叢京知道自己應該生氣,面對別人對她身邊人表達過去的情感,她應該有所情緒上的顯露。 但看欒玉這樣,看她釋懷傾訴的這樣。 她沒說,而是問:“什么時候?” “十多年前,我們還讀書的時候。我畢業,跟他不是同一個學校,他來大學找朋友,幫我扶正帽子。當時近距離看著他對別人都客氣冷淡、卻唯獨對我偶露溫柔的樣子,我有點反應過來為什么那么多人會為他淪陷。” “因為,確實是想征服這樣一個男人。” “叢京,你說,其實我也很好的對嗎,和他比起來,沒有那么差的,可是他其實從沒有帶一點私人情緒看過我,沒有。” 欒玉的這些話,像轉變為某種物質,靜靜在叢京血液里淌過。 她才意識到,其實于某些角度、某些人眼里來看,能得到沈知聿這樣豁出了命一樣的喜歡,是值得驚羨的。 離開時,欒玉最后只說了一句話:“反正我還是羨慕你,原以為他會折服在什么樣的女人手里,應該會是個很厲害、很有手段、再不濟大概也是女強人那種。可現在看了你,才確實是懂了。” “真正的喜歡,是不需要對方有什么心機手段的。” 她走了,叢京仍舊站在那兒感受著室內的冷風,靜靜望向鏡子,還有洗手臺上擱著的一支燃盡的香煙。 她很緩回神,輕輕吸一口氣。 欒玉或許對沈知聿感情確實不一般,即使現在早就變淡了,但曾經,肯定也有過無法釋懷的時候。 - 跟著沈知聿出去時已經是臨近深夜十一點,上了駕駛座后,叢京慢慢去系安全帶。 外面雨早已停下,僅有路面是濕漉的。 她轉頭看著窗外的夜。 沈知聿沾了酒不能開車,就坐在副座撐著下顎。 看幾個姍姍出來的人,瞧見他兄弟那幾個,一一跟她介紹:“那邊,他們幾個都是我高中時開始玩的朋友了,航生不是,他性子花,原先就談過不少,人也就圓滑些。邱卓你知道,也是個嘴上把不住的,金淳性子要好些,就是人太實在……” 叢京沒出聲,也不知道聽沒聽。 沈知聿說一半轉頭看她,發現她出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了。” 叢京視線才聚焦:“嗯?” 沈知聿說:“想什么呢,看誰呢。” 叢京緩了一口氣:“沒看誰,就是太晚,有點困了。” “那叫個代駕吧,讓你今天到處跑,我也舍不得你開車。” “不用,我也不是因為這個。”叢京沒急著開車,外面剛下過雨,這會兒溫度氣氛正適合,也是真有點困了,她坐駕駛座里,人忍不住往里陷。 她側過身,有些依賴地往他那兒靠,小聲喊:“沈知聿。” 他回頭,看到她那雙有點情緒低落的眼。 她問:“你會不會覺得,其實我也沒有別人好。” 他愣了下,說:“沒有,也不會。怎么說這個。” 叢京抿唇:“沒什么。只是覺得,今天看了你朋友都是些那么厲害的人。可能人總是容易互相比較,相去懸殊,相形見絀。” “沒有,他們就是混不吝,不用太在意的。” “不……”叢京往他那邊湊,輕聲,有點小撒嬌的意思:“哥哥,想要你抱抱。” 沈知聿坐直身,伸手把她抱到懷里。 人當然是過來不了了,也就是隔著中間的距離把她拉到懷里,依偎著,摸她頭發說:“又瞎想什么呢,今天不也玩得挺開心的嗎。” 叢京感受著他體溫,手指輕輕摸著他的腰,才真實感受到兩個人是在一起的。 是挺開心,他教她打麻將,他那些朋友也愿意給她這個面,后來她還贏錢的,確實體驗感不錯。 只是,她說的可不是這個。 她又軟著聲音問:“沈知聿,你說我們有一天會不會分手?” 他停住,沒答。 她抬起頭,輕輕挨了挨他下顎,自言自語:“你說你怎么就那么喜歡我啊。我也沒有什么好,沒有特別富有,也沒有好的家庭背景,性格內向還不愛講話。和你朋友比起來什么也不是,你。你說你喜歡我什么啊?這么多年,是什么支撐著你啊,我們分開后的那些年,你真的沒有私下喜歡過別人嗎?” 有點為她突如其來的撒嬌給迷了心。 他手臂攬過她的腰,沒細細回答她每個問題,而是直指來源。 “怎么突然想這么多,被什么刺激了?” “沒有。” “那是什么。這么多年了,你還不清楚我嗎,還問我這個。” “就是想問嘛。” 叢京把腦袋貼著他心口,又挑起眼看他:“那我問你,為什么別的那么好的女人在你面前,你也不喜歡。” “比如?” 她想不到比如。 沈知聿一眼看穿:“欒玉嗎。” 她訝異,像是說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說什么。 “這兒就那么一個讓你記心的,還能有誰。你想什么以為我不知道。” 心思被戳穿,叢京也不裝了,索性說:“是啊,人家那么有錢、漂亮,還是大小姐,和你那么合適,那為什么你這些年都對她沒感覺呢。” “沈知聿,我們分開過那么久,中途肯定也有別人喜歡你吧。你又為什么,沒有去嘗試新的呢?” 這話他們原先也聊過的。只是那時候的叢京沒提及過這些。 就像叢京和他分開了還會試著接受朋友的建議,去相親,是試著談新的。 但沈知聿呢。 漫漫長夜,他就沒有尋找過感情上的慰藉? “別人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嘗試嗎。”沈知聿手指扣著她后腦勺,輕笑:“那你把你哥哥當成什么人了,來者不拒的渣男啊。” “我也沒那個意思。” “那我問你,你覺得什么才是喜歡?” 叢京咬了咬唇,說:“我說不清楚。” “你說不清楚,那我告訴你。” 沈知聿往前傾了傾身,盯著她的眼睛,聲調認真:“喜歡一個人,絕不是出于對方對自己有多好或是自己生活孤寂想尋求慰藉。是不管對方怎么樣,自己始終堅定不一,也是不管什么時候,忠誠、信仰、永不改變。” “如果你對于好的衡量就是這個,那我問你,別人也有比我好的男人,你怎么當初沒喜歡?” 叢京說:“可是,他們沒你好。而且……也都不是你。” “是啊,那我也同理。” “因為,那些都不是叢京,沈知聿這輩子喜歡叢京,也只喜歡她。我都用十幾年來證明這件事了,你到現在才開始患得患失啊?” 心中蕩漾難以止息。 叢京終于不計較了,有些難耐地攬著他脖子,把頭埋進他頸窩,小聲抱怨:“你今天還把我架上去打麻將呢,大家全看著我多笨拙,我都不會,丟死人了……” 沈知聿把人完全抱到懷里,笑著安慰:“沒事,不丟人,不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