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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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說了這句話就沒有回頭路,潑出去的水沒有收回機(jī)會,只能面對。 他說:“是為了今天那個朋友,還是這次圖書館的事。” “不是,只是我自己想…我自己早就想說。” “說什么,和哥哥分手,結(jié)束這段關(guān)系?”沈知聿說:“叢京,你要給個理由我,總不至于因?yàn)橐患∈拢憔鸵臀姨岱质郑@很難讓哥哥不聯(lián)想到是阿京聽了別人什么話,受了攛掇。” 說到這些,叢京的心下意識顫了下,連忙說:“不是,和別人無關(guān),真的只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早就想和你說了。我不喜歡現(xiàn)在這樣,也不喜歡這種關(guān)系,我真的很想結(jié)束。” 沈知聿不說話,只是站了起來。 手里煙頭隨著他指尖落到地上,閃了幾下火光。 他的腳尖踩上去,垂著眼,摁滅得無聲無息。 叢京看著他逐漸逼近,忽然又有幾分迫切地說: “哥哥是個很成熟的人,有自己的觀念和喜好,一直以來我都不覺得您會喜歡我這樣的,當(dāng)然,我不是說哥哥不好的意思,我一直以來特別特別敬佩哥哥。可是,可是……” “可是會不會也許,你對我也不是那樣的。只是說當(dāng)初的事情,對你,對我來說,太突然,太無法接受,所以導(dǎo)致這樣的局面。以前你也很不喜歡我的,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對我根本不是那種情感……” 話兀然而止。 像小鳥的命門被人把住,驟然失聲。 她的脖子被他捏了住,叢京被迫地仰頭看他,微張著顫抖的唇,眼眸漸漸泛紅,無措又可憐。 沈知聿垂眸俯視她:“我對你不是那種情感,那你覺得,是什么情感?” 他在問她,可她壓根沒有回答的能力。 他的指腹放在她的唇上輕抵,仿佛她說錯一個字,會墜入萬丈深淵。 叢京眼眸含淚,滿眼惶然。 她總是這樣的,總是用這樣害怕、惶恐的目光來看他,好像他是什么施暴者。其實(shí)他什么也沒做。 “叢京,我說過,只要你聽話,我可以什么都給你。可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對我說這種話,為了保全別人,什么也不顧。” “不,我沒有。”她試著說話,可下巴上的力道愈發(fā)重了。 “你要怎么樣,要哥哥死,還是要哥哥把什么都剖出來給你看?” 叢京拼命搖頭。 不是這樣的,她沒有想要沈知聿變成這樣的,她只是希望他們可以回到原來那樣。那樣互相尊重,以禮相待。 即使那時的沈知聿總是冷漠少語、漠然置之,哪怕是后來關(guān)系緩和也只是教教學(xué)習(xí),見面了生疏打聲招呼的正常關(guān)系。 可是,沒有關(guān)系,真的沒關(guān)系。 她更想看到的是那個沈知聿,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 “我們原來不就很好嗎,我只是想回到那時候,只是想這樣。”她說。 “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 沈知聿松了手,叢京失力地往后倒,栽進(jìn)柔軟的大床里。 隨之而來的是傾覆上來的雪松氣息,往下倒灌,差點(diǎn)淹沒叢京整個人。 沈知聿說:“從那個夜晚開始我就迷失了,這輩子也回不去。” 他俯身,她的肩帶被拽落,連帶著夾了一縷煙絲的長發(fā)。 叢京去阻止他的手,泛著淚的眼望他:“不要,我真的不要這樣。” 可沈知聿動也沒動,就那樣看著她。 “我還什么也沒做,有必要么。” 叢京止住,睜開眼,壓抑著呼吸。 他松了手,直起身背過去,叢京只聽得到他沒什么情緒的聲線。 “分手,也行。”他說:“我們總該先把所有關(guān)系捋清楚。” 叢京有些恍惚:“真的嗎。” “是啊,阿京想分手,難道我還攔得住嗎。” 她慢慢坐起來,把外套披到自己身上,然后有點(diǎn)期盼地看他。 沈知聿一眼也沒回過她,只是垂著眼,又重新坐了回去。 打火機(jī)的清脆聲響起,寂靜中,他又點(diǎn)燃了一根煙。手指夾著,神色泰然。 “我查過了,你現(xiàn)在在大學(xué)的朋友,加社團(tuán)里關(guān)系好的,有八個。” “除去今天見過的湛燕,祝暨,還有一些。家里大多是經(jīng)商的,小本生意,也就湛燕家里有點(diǎn)錢,還算行。祝暨,外地人,家里搬來沒有幾年,供他這兩年再深城上大學(xué)就花了不少開銷,現(xiàn)在屬于是租房勉強(qiáng)生活。” 叢京的眼神漸漸變了。 她不知道沈知聿怎么會知道這么多。 她隱約察覺到他的意思。 沈知聿卻說:“當(dāng)然,我不會做什么的,你也不用拿這樣的眼神看我,哥哥還沒有這么心狠,那都是阿京的朋友,阿京的朋友就是哥哥的朋友,我當(dāng)然要對他們好一點(diǎn)。” “可是,一個能考上深城大學(xué)的人,應(yīng)該成績都是很不錯的,又有禮貌,特別是那個祝暨,長得好又會跳舞,性子也開朗,我覺得他以后肯定會很有前途的。對了,忘了告訴你祝暨是家里獨(dú)生子,我想,他應(yīng)該也是全家的希望,你說是嗎?” 叢京渾身都開始發(fā)冷。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想和你順順這件事。我們就拿他的未來打賭好不好,對舞蹈出身的人來說什么最重要,而如果試想,他要是一輩子也跳不了舞呢。” 她下意識下床,赤著腳往前走了兩步:“哥,不要。” 他問:“怎么了?哥哥和你在捋關(guān)系,阿京怎么在發(fā)抖。” 叢京嘴唇烏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沈知聿溫柔的話語還在繼續(xù):“阿京想分手,當(dāng)然可以,哥哥又不是什么不通情達(dá)理的人,你想走,隨時都可以,但你最好要做好準(zhǔn)備,到時候會怎么樣,你的朋友會怎么樣,而你那些朋友又會怎么看你,你知道的。” “我錯了,真的。”叢京聲線顫抖地說。 聲線發(fā)著軟,那是真的害怕而怯場的反應(yīng)。 他說:“你有什么錯,你沒錯,哥哥才是錯的那個。我不該逼你,不該束縛你做不喜歡的事,不該那么喜歡你,我罪該萬死。” 他的手被她捉住,叢京是真的要哭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說分手了,我好好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他說:“現(xiàn)在說后悔,還來得及嗎。” 叢京囁嚅著唇不知怎么回答。 沈知聿盯著她看了幾秒。 忽而,叢京被他再度摁倒到床上,這次她壓著狂跳的心臟,望著近在眼前那斯文理智的男人。 她試探著撐著胳膊坐起來,手被他按住。 “你這輩子都是哥哥的,哪兒也別想去,知道么。” 她有點(diǎn)艱難地說:“知道。” “阿京,再說一遍,到底喜不喜歡哥哥。” “……喜歡。” 他笑了,說:“乖,哥哥也喜歡你。” 他又摸了摸叢京的頭發(fā),說:“今天我不想主動,阿京自己來,好不好。” 沈知聿最會吊著人的喜好,看人難耐歡喜的樣子。 她知道,沈知聿不喜歡的、不想面對的事,他可以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 如同浮夢一場,壓根不存在。 可以說他殘忍,但也可以說他慈悲。 但不管怎么說她都知道,說過的話、發(fā)生過的事,不可能完全當(dāng)沒發(fā)生過的。 無非就是全壓在秤砣上,直到繩索不堪重負(fù)真正斷裂的那一天。 今天比往日結(jié)束得都要格外慢,一如對叢京的折磨,被置于頂端,根本不能落下。 直到后半夜,房間歸為寂靜,男人去洗澡,她昏昏欲睡,聽著浴室里的水聲,腦袋里也亂糟糟的一片。 等到水聲停下,身旁被子被掀起,床墊那頭陷了下去。 叢京睜眼,望著眼前的墻壁,內(nèi)心空寂又無聲。 她知道,自己這次抗?fàn)幱质×耍€把所有臉皮撕到極度徹底。 她不知道沈知聿怎么還能保持那么淡定和自己相處的,也不知道今天的事算怎么樣,她撒謊,瞞著他的事,還有那些一直埋藏的心事。他們現(xiàn)在看似好了,可真的好了嗎,沈知聿壓根沒有提后續(xù)。 事情不是靠這樣來解決的,她做了就是做了,說了就是說了。 她不知道沈知聿的真正想法,又會怎么做。 忽然,她的腰身被攬了過去,背脊貼著男人胸口,屬于他的溫度從周遭包圍,燙得令人心驚。 他輕聲說:“還沒睡么。” 叢京睜眼,身子也不自在地動了動:“嗯,你怎么知道的。” 他說:“你都僵得不行了。” 她抿唇。又感覺后頸邊他的唇靠近了些:“怎么還是那么怕我,我有那么嚇人么。” “沒有。” 叢京主動轉(zhuǎn)過了身,窩到他懷里。 聞到了沐浴露的味道,夾雜一絲熟悉的雪松味。 猶豫半晌才試探性開口:“哥,今天我說的那些話……” “算了。” 他的回答令人心悸。 他抱緊了她,聲線溫柔得令人分辨不出:“你都向哥哥道歉了,我還能說什么嗎,說白了,阿京不過是貪玩,沒那么信任哥哥,所以才會錯誤地依賴別人,沒事的。以后再想和朋友們一起,和哥哥說一聲就好了,我又不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