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后我回家養(yǎng)蜂了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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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抱頭痛哭了一會兒,可房子塌了,日子還是得過下去。 直到此刻,江小滿才不由得暗暗慶幸,幸虧今天早上他跟他爹去山下?lián)启~了,否則他們家這會兒已經(jīng)被“團(tuán)滅”了好嗎? 實話實說,他爺爺早年間修的這棟土房子真的挺結(jié)實的,這次倒塌其實也不是因為房子年久失修,而是后山一片土坡塌方,沖垮了他家房子后墻,連帶著把整棟房子都給沖塌了。 還有他家院子前面種的一大片苞谷地,也被倒塌下來的土方壓得不成樣子,這片苞谷算是白種了。 不過也好,因為四面墻倒得十分徹底,這會兒也沒啥危險了,父子倆放下東西,小心翼翼地踩著倒塌下來的泥磚回到家,江有糧惦記著家里最值錢的兩頭大豬,跑過去一看,頓時樂了—— “小滿!咱家的豬還活著!雞也在!” 江家的豬圈是后來蓋的,為了省事,就沒單獨做泥磚,只是用黃泥巴混著碎草砌了半截墻,上面都是空的,只有一個毛竹搭起來的屋頂,這樣也比較通風(fēng)。沒想到這樣簡陋的設(shè)計,卻意外地替江家保住了全家最值錢的家當(dāng)—— 老房子是順著土坡塌方的方向往東邊倒的,建在西邊的豬圈幾乎完好無損,只有靠近老房的兩根毛竹梁被帶歪了,豬圈的屋頂稍微歪斜了點,兩頭大豬和江有糧養(yǎng)的十幾只雞瑟瑟發(fā)抖地蜷縮在角落里,有幾只老母雞甚至嚇得跳到了豬身上……雖然狼狽,但好在都活著。 跟他爹相比,江小滿就比較倒霉了——他千辛萬苦人rou從學(xué)校背回來的二手電腦,被倒塌下來的土方埋得嚴(yán)嚴(yán)實實,估計就算挖出來,也變成一堆廢鐵了。 好在他和他爹的積蓄都在卡里,循著記憶找到了臥室的位置,江小滿幸運地找到了自己的“保險箱”,一只老式餅干盒子,又把他的雙肩包拽了出來,剩下的被褥衣服什么的都被埋在泥巴里,沾滿了泥漿,挖出來估計也不能穿了,只能放棄。 把十幾只雞暫時安頓在豬圈里,倒了半袋子苞谷在食槽里,又砍了一籃子牛皮菜丟進(jìn)去,父子倆先趕著兩頭豬,趁著天還沒黑趕緊下山去了。 雨越下越大,這種天氣,晚上在山里要是沒地方住,真的能凍死人的。 下山路上,江小滿給江百川打了個電話,簡單把家里的事情解釋了一下,重點是——他跟他爹,估計得暫時借住在學(xué)校里了。 江百川正在給學(xué)生們做飯,聽說侄子家房子塌了,嚇了一大跳,又聽江小滿說他跟他爹因為下山去撈魚,父子倆一點事情都沒有,一顆提起來的心立刻就穩(wěn)穩(wěn)地放到了肚子里。 “這還打什么招呼?學(xué)校三樓教室一半都是空的,你跟你爹想住哪間都成,你家那兩頭豬就養(yǎng)在學(xué)校豬圈里,回頭我弄點顏料給你家豬涂上,保準(zhǔn)不會認(rèn)錯!” 一路踩著泥濘的山路趕到學(xué)校,父子倆渾身上下都是泥水,狼狽的不行,兩頭豬也變成了泥巴豬。江百川看了又是心疼又是無奈,趕緊拿了自己的備用衣服,催著父子倆去衛(wèi)生間洗澡,熱水他都給燒好了,然后又忙著把兩頭豬給沖洗干凈,趕到學(xué)校的豬圈里去。 因為一時間找不到能固定顏色的顏料,江百川直接把兩頭豬的豬耳朵擦干了,找學(xué)生要了紅色畫筆,在兩頭豬的耳朵上寫了醒目的“江”字,這下肯定不會認(rèn)錯了。 洗了個熱水澡,江小滿頓時覺得自己又滿血復(fù)活了。其實仔細(xì)想想,他本來就打算把家里的老房子拆了造一棟新的,原本拆老房子還要花錢請人,現(xiàn)在好了,這筆錢都可以省下來了。 接下來就是把倒塌下來的土方挖出來,丟到別的地方去,騰出家里原先的宅基地就可以了。 不過,讓江有糧和江小滿沒想到的是,晚上,聽說他家的房子被塌方的山體壓塌了,村長居然滿臉喜色地恭喜他們—— “太好了!我聽說這次大雨,附近好幾個鄉(xiāng)鎮(zhèn)都有民房被山體滑坡壓塌了,縣里打電話過來叫我們統(tǒng)計,估計上面會有補貼給你們?!?/br> 村長也知道江小滿一直想拆了老房子重建,之前還找他打聽過買建材跟請工程隊的事情呢,沒想到居然連老天爺都幫著他們,剛想推倒重建,老房子就塌了。 更讓人驚奇的是,偏偏是房子塌了這半天,江有糧父子倆居然跑下山去撈魚了,完美地避開了這場天災(zāi),難不成這江小滿還真像老祭巫說的那樣,是個天降的小福星? 因為有了村長這只報喜鳥送來的喜訊,沮喪了一下午的江有糧終于重新振作了起來:“本來還想著家里的錢怕是不夠蓋房子,要是加上這補貼,只要再有個兩三萬,就夠咱家蓋個上下兩層了?!?/br> “嗯!實在不行就先把下面一層蓋起來,上面的等有了錢再加蓋,這次咱家可不能省錢了,一定要把地基挖深點,水泥鋼筋做框架!”江小滿補充道。 這房子他是打算蓋了給他爹養(yǎng)老的,肯定不能做豆腐渣工程,江小滿暗暗盤算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的存款,發(fā)現(xiàn)要是按照他的計劃來的話,大概率只能先造個地基和一層,二樓只能過兩年等手頭攢點錢再說了。 “這些以后再說吧,趕緊過來吃飯!”學(xué)生們已經(jīng)吃完飯了,江百川拿剩飯給他們炒了個蛋炒飯,又做了個紫菜蛋花湯,來不及做菜,只能切了幾個咸鴨蛋拿過來。 父子倆折騰大半天也真的是餓了,一番狼吞虎咽,把半盆蛋炒飯都吃完了,江百川也從柜子里搬了兩床被褥出來,他這里也沒有多余的被褥,只能委屈父子倆暫時先睡一張床了,還得打地鋪,因為三樓教室都是空的,連個床板都找不到。 這能難得倒社交小達(dá)人江小滿同學(xué)嗎? 他當(dāng)即跑到村里唯一的小賣部,先給他和他爸都買了兩身換洗的內(nèi)衣和秋衣秋褲,又買了新的鞋襪,還讓老板幫他進(jìn)幾箱本地的土燒酒,有了這么大一筆消費,接下來,江小滿找老板要紙箱子的時候就順利多了。 聽說他們父子倆老房子塌了,暫時借住在學(xué)校的空教室里,店老板還推薦他買了一卷防雨布,這玩意兒可以墊在地上起到防潮作用,等過段時間他們回家清理地基了,還能拿來搭個臨時住人的窩棚。 江小滿深以為然,立刻掃碼付款,又買了一大卷防雨布。店老板真的是提醒了他,不光是地面防潮,學(xué)校三樓的教室,那才真是“年久失修”,門窗玻璃幾乎全都破了,還得裁點防雨布釘起來,不然半夜這刺骨的山風(fēng)一刮,簡直酸爽! 第25章 大包小包地回到學(xué)校, 江百川已經(jīng)回教室輔導(dǎo)孩子們寫作業(yè)去了,江小滿把防雨布拿出來,先跟他爹去三樓, 把破了的門窗都釘好, 又把剩下的防雨布疊了幾層, 在地上簡單打了個地鋪, 上面鋪一層褥子,倒也不算難熬。 “爸, 你把東西收拾一下, 我下去把那幾條魚殺掉腌起來, 不然明天就不能吃了?!边@時候江小滿才想起來, 他們下山的時候,把上午撈到的那幾條魚也背下來了。 現(xiàn)在這個點也不能燉魚湯吃了, 只能先把魚處理一下, 拿鹽薄薄地抹上一層腌起來,明天才不會臭掉。 “這么點東西有啥好收拾的?那魚太大了,我跟你一起下去收拾?!苯屑Z站了起來, 別看他精瘦精瘦的,其實力氣大得很,殺豬都能殺, 何況殺魚? 學(xué)校食堂里也有專門處理大魚大rou的大砧板和砍刀,江有糧手腳麻利地打掉魚鱗,把魚腹切開,魚頭砍掉, 剩下的都交給江小滿。 江小滿早就拿了一個空盆子過來, 把魚內(nèi)臟掏出來丟到盆子里, 然后摳掉魚腹里面那一層黑膜, 這個不去掉,魚rou吃起來會苦,然后把洗干凈的魚身兩面抹上一層鹽,依次碼放在一個大木盆里。 砍下來的魚頭還有魚內(nèi)臟,江小滿挑著能吃的處理了一下,看看時間,打算燒兩鍋魚頭魚雜面片湯,給孩子們做個宵夜。 這種魚雜湯做起來比較復(fù)雜,要先使巧勁兒,把魚頭給拆開,這是個技術(shù)活,江小滿不會,不過他爹卻是拆魚頭的一把好手,厚重的菜刀順著魚頭骨架的縫隙鉆進(jìn)去,幾下就把一個大魚頭給拆成幾塊了。 魚肚子里能吃的就只有魚泡、魚籽、魚鰾和魚肝,把這些都清理干凈備用,熱油鍋,倒入姜片大蒜和一個切片的洋蔥,炒香之后,把處理好的魚頭和魚雜都倒進(jìn)去,翻炒片刻,再倒入半碗黃豆醬,一把干辣椒,繼續(xù)翻炒,炒的時候要小心不能把魚籽翻破了,最后倒入大半鍋清水,蓋上蓋子大火燒十分鐘。 趁著這個功夫,江小滿扯開面袋子,裝了大半盆麥面,加水?dāng)嚢璩擅婧?/br> 然后把另外一口鍋加水煮沸,把面糊糊一點點扯進(jìn)去做成面片,等面片煮好了,再拿個竹子做的大笊籬,把面片撈到燉魚頭的鍋里,攪拌均勻就可以了。 旁邊煮面片的面湯他也沒舍得丟,加了一把切碎的牛皮菜進(jìn)去,再加兩勺豬油和一大勺鹽,就是一鍋面糊湯了,吃完魚頭面片,再來一碗熱乎乎口味清單的面糊湯,晚上美美地睡一覺,再大的煩惱也沒了。 江百川晚自習(xí)上到一半,就聞到廚房傳來的魚湯味兒了。 不光是他,教室里的小崽子們也都坐不住了,一個個眼睛還盯著書,口水都快流到課桌上了。 就在這時,他手機(jī)提示音輕輕響了一下,點開微信,果然是江小滿發(fā)來的—— “百川叔,我做了魚頭面片,你那邊下課沒有?下課了叫孩子們過來吃夜宵啊?!?/br> 他算是知道為啥學(xué)校的孩子們都盼著江小滿來學(xué)校了,每次他來,就代表著同學(xué)們可以打牙祭了。 魚頭面片湯?一般人家估計只有過年才會做吧? 江小滿倒好,家里屋子都塌了,還花這么大心思燉了個魚頭湯?該說他沒心沒肺好呢,還是夸他積極樂觀好呢? 不過,做都做了,還是去吃吧,寫了一晚上作業(yè),孩子們傍晚吃那一頓估計早就消化完了。 孩子們看到江小滿,簡直比看到他們最敬愛的校長爸爸還要開心。 校長爸爸雖然對他們很好,但做菜翻來覆去就那幾樣,哪像小滿哥哥,簡直就是個廚神! 因為是夜宵,江小滿做的并不多,一人一碗魚頭魚雜燴面片,外加一碗清淡的青菜面湯,不過,跟平時江百川給學(xué)生們做的烤洋芋、煮洋芋、燜洋芋比起來,這已經(jīng)是滿漢大餐的標(biāo)準(zhǔn)了。 孩子們捧著碗,廚房也沒地方坐,就這么站著,嘻嘻哈哈地吃完了夜宵,吃完自己跑去把碗筷洗干凈放回原處,不過卻沒有立刻離開。 剛才吃夜宵的時候,校長爸爸已經(jīng)跟他們說了,小滿哥哥因為家里的房子塌了,要和他的爸爸一起在學(xué)校借住一段時間,孩子們聽說小滿哥哥沒有家了,瞬間眼圈都紅了,年紀(jì)小的還嗚嗚哭著跑過來,一把抱住了江小滿的大腿—— “小滿哥哥,你到我家住吧!我爸爸mama一年才回來一次!” “去我家!我家離小滿哥哥家最近!我家只有我跟奶奶兩個人,樓上三個房間都沒人住!” “哼!小滿哥哥你別聽他們的,去我家,我大伯家房子都空了兩年了,鑰匙都擱在我家,我給我大伯娘打個電話,你可以單獨住他們家一整個房子!” 江百川在一邊聽得都快酸死了,枉他這么一天天的又當(dāng)老師又當(dāng)保姆的,這幫小沒良心的從來都沒說過讓他到自己家去住。江小滿何德何能?不過就是做飯好吃點,就把這幫小兔崽子哄得暈頭轉(zhuǎn)向。 江小滿當(dāng)然不可能去別人家里住,實際上,就是學(xué)校他跟他爹也不可能住太久,他已經(jīng)打算好了,先在學(xué)校借住幾天,到村里請兩個人幫忙,在他家附近搭個簡易房,有了住的地方,接下來就可以請幾個蓋房子的,趁著天還沒熱起來,趕緊把他家房子給蓋起來。 不過,小孩子有愛心是好事,江小滿才不會放過他們呢,當(dāng)下便開始哭訴自己現(xiàn)在多困難,因為要蓋房子,家里的豬和雞都沒人照看,哄著一幫孩子楞是當(dāng)場排了個值日表,大家一致決定:在小滿哥哥家的新房子蓋好之前,讓他把家里的豬和雞都放在學(xué)校里養(yǎng)著,由大家輪流照顧,每天安排兩個人去打豬草來喂豬喂雞。 反正現(xiàn)在每天都有勞動課。 兼職勞動課老師的江校長:“……” 你們這樣擅自改動課表,有沒有問過我這個任課老師的意見? 家里房子突然塌了,給江小滿帶來的不僅僅是經(jīng)濟(jì)上的困難,他還沒開始的事業(yè)也被迫按下了暫停鍵,原本跟唐新嵐約好,等他從學(xué)?;貋砭脱垖Ψ降嚼缮竭@邊來實地考察,可現(xiàn)在這樣,他家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叫人家來考察什么呢? 想了想,江小滿還是打開微信,找到唐新嵐的頭像點進(jìn)去,字斟句酌地把自己家的情況跟人家解釋了一下。 沒想到他這邊微信剛發(fā)過去,立刻就收到了唐新嵐的一段文字回復(fù):方便接語音嗎? 方便啊!隨時都方便! 江小滿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穿上外套,抓起手機(jī)就跑到了陽臺上,果然,唐新嵐的語音電話很快就到了。 “小滿!抱歉這么晚打擾你,我聽你說你家在山上的老房子塌了,那肯定要重建的吧?你有沒有考慮過直接在原址上建一個山間民宿?”唐新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促。 “民宿?那要很多錢吧?唐姐,我手頭沒那么多錢……”江小滿也想一步到位啊,但問題是他們家就這條件,別說民宿了,就是普通的兩層小樓他們都造不起,手頭現(xiàn)有的積蓄,最多也只夠先造一層的。 “錢不是問題,你那邊能不能遲幾天再動工?我先帶人去評估一下,如果條件符合的話,我可以投資,你家出宅基地和日常維護(hù),我這邊出資給你造房子,你看怎么樣?” 怎么樣?這太可以了??! 不過,想到自己家這邊的山路,江小滿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實際困難跟唐新嵐說清楚了,他家半山腰那環(huán)境是絕對沒的說,可最大的問題就是從山腳到他家只有一條狹窄的山路,正常人誰愿意步行幾十分鐘爬山去住宿啊?還要扛著行李箱,那不得累死?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旋即響起了一個輕微的笑聲:“小滿,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現(xiàn)在城里有一個新的旅行潮流,叫做隱世禪修?” “隱世禪修?是出家的意思嗎?”江小滿楞了一下,像他這種每日忙于為生計奔波的人,人生的字典里壓根就找不到這四個字。 “噗~也算是出家吧,不過人家那只能算是度假式出家。算了,總之你等我兩天,今天是周三,最遲周五,我肯定到你那邊去一趟,到時候我會帶著我們的設(shè)計師一起去,如果現(xiàn)場勘查合適的話,咱們當(dāng)場就可以簽訂合作協(xié)議,我可以確保你每年在住宿這塊的收益不低于八萬元,少一分我都補給你!” “不不,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家一起做生意,你出了那么多錢,我也不能光占便宜不吃虧啊,收益這事兒咱們以后再說,能不能做,我都等您來了再定。” 江小滿知道,這對他來說會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一個能實現(xiàn)他夢想的契機(jī)! 掛斷電話,江小滿突然覺得渾身都打滿了雞血,恨不得立刻下去跑幾圈,看了看時間,這個點,二樓的學(xué)生們肯定都睡覺了,不好意思打擾孩子們休息,江小滿干脆把手機(jī)往兜里一放,回屋跟他爹算賬去了。 別誤會,是真的“算賬”——他要仔細(xì)算算家里還有多少錢,唐新嵐承諾造民宿的錢她來出,那其他的呢? 既然是游客過來玩,那肯定不能每天只住在家里發(fā)呆玩手機(jī)吧?想到之前去板栗溝的時候,看到他們村有那么多好玩的項目,江小滿覺得,或許,他們也可以在他家附近搞一兩個這樣的“項目”。 多的不說,哪怕每天就幾個人來體驗?zāi)兀退阋粋€人五十塊錢吧,一天也能掙個幾百塊了。 他爹年紀(jì)大了,以后農(nóng)活肯定是不能再做了,如果這民宿真能做的起來,倒是可以先籌謀起來,先給他爹安排一樁穩(wěn)妥的買賣,哪怕掙不到多少錢呢,好歹有個事情拖著他,免得他爹閑著無聊,跑去把鄰居家拋荒的地都種上糧食…… 新鮮的苞谷棒子好吃是好吃,就是種的太多了,收苞谷的時候有點費兒子。 第26章 江小滿出去打電話的時候, 江有糧其實一直都沒睡,他根本就睡不著! 兒子總是對別人說家里的錢都是他管著的,一方面是怕他去上學(xué)的時候, 江有糧一個人在家, 要是被人知道他手里有錢, 到時候被人盯上了要壞事;另一方面,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家真的沒什么錢……兒子這么說, 不過是給他撐場面罷了。 別看他東一點西一點種了那么多東西,其實那些苞谷洋芋什么的并不值錢, 山里家家都有,平時也沒人花錢去買, 只有趕場的時候背去賣給收購的小販, 價格也壓得極低,一背籮洋芋也只能賣個幾十塊錢,更別提苞谷了, 根本賣不掉,人家據(jù)說都是大宗交易, 他種苞谷都是留著自己家吃或者打碎了喂豬的。 家里唯一能賣錢的, 就是那兩頭豬了,頂破了天一年賣個幾千塊,這些錢,江有糧是一個子兒都不敢動的,都得留著給兒子上學(xué)。他知道兒子是個讀書的料,可他江有糧這一輩子都沒走出過大山, 在他的想象中, 去城里上學(xué), 一個月沒個千把塊根本活不下去。 這樣算下來,江小滿一年大學(xué)加上學(xué)費就要預(yù)備至少兩萬塊錢,四年就是八萬塊,這對江有糧而言,簡直就是一筆巨款! 所以這些年江有糧簡直是把“省錢”兩個字做到了極致——但凡兒子不在家,他的日常三餐基本都是煮洋芋、烤洋芋、燜洋芋,除了兒子寒暑假回家給他帶的新衣服之外,他自己是連雙新襪子都舍不得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