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 第82節
眼淚不爭氣的滾落,云檸卻覺得她這場哭泣來的有些晚。 自從生病之后,云檸就發現自己變得很愛哭,稍微有些情緒波動,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溢出來。 相比之下她來法國之后,就顯得格外堅強,盡管環境陌生,語言不通,生活習慣也不同,她都盡全力的讓自己適應,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可能就是因為憋了一口氣。 通過強行讓自己適應,讓自己的強大,來展示自己真的長成了一個成熟的大人。 盡管方式是讓自己忙到麻木,以此來逃避思考有關國內的一切。 但是這場病,讓她這段時間堆積起來的,刻意忽視的思念,全都塌了下來,就如堤壩決堤般把她淹沒。 云檸沉溺在無邊的情緒中無法自拔,任由自己一點點下沉,潰不成軍。 透明的玻璃四周蒙著白色的寒氣,中間堪堪能看清的玻璃窗外,忽然飄起了雪花。 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預示著法國的第一場雪來臨。 也像是在告訴云檸,又是一場無法和淳于清共賞的初雪。 病中的情緒被無限放大,云檸甚至想訂最近一班機票回國,不去管自己是不是狼狽,也不想再堅守所謂的獨立。 她只是想見淳于清。 就在云檸失控的邊緣,一陣電話鈴聲把她拉回了現實。 來電顯示上淳于清的名字,讓云檸瞬間冷靜,她吸了吸鼻子,強行咽下哭腔才接通電話,但卻抑制不住nongnong的鼻音。 “淳于清。” 電話的另一邊有些嘈雜,淳于清像是在戶外打得電話。 聽到云檸的聲音,淳于清沉沉的聲音,似乎裹著涼意:“生病了?” 云檸垂下濕漉漉的眼睫,把所有的委屈都忍了下去:“沒有。” 窗外的雪花仍在飄,云檸悵然輕喚了句:“淳于清。”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電流傳來,像是被電波熨燙過一般酥欲性感。 “嗯?” 他回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云檸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像他一直都在她身旁。 云檸望著窗外喃喃道:“法國下雪了,京北下雪了嗎?” 淳于清:“下了。” 云檸:“那我們看的是同一場雪嗎?” 淳于清頓了下,輕飄飄的回:“是。” 已經消退的水汽再次盈了上來,鼻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云檸再次輕喚:“淳于清。” “我在。” 聽到淳于清的回答,云檸終于控制不住情緒,帶著哭腔道:“我想你了。” 淳于清像是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聽筒里沒有了嘈雜,只有淳于清的腳步聲和淺淺的呼吸。 隨著腳步聲消失,淳于清淡然的聲音響起。 “那就開門。” 云檸瞬間愣住,原本持續下沉的心臟忽的回升,腦海中所有悲戚的思緒全都炸開。 甚至來不及思慮,云檸完全遵從本心的跑去開門。 大門打開,那個在心底想念了無數次,最熟悉的人,就站在門前。 他穿著黑色的大衣,攜著冷風,冒雪而來,寬闊的肩頭、發絲,甚至是睫毛上,都是雪花凝結的水滴。 鏡片后的黑眸中,膩著一抹理不清的柔情,足以融化一切寒意。 涼涼的聲線透著些微啞,訴說著guntang的情誼。 “我也想你,想念了太久,只有見面可以緩解。” 原本就迸發出的情愫,早已收不住,云檸不顧衣衫單薄,擁進淳于清懷里。 微涼的觸感擋住不一顆炙熱的心。 從她開門時,淳于清就注意到了她熏紅的眼眶,和臉頰上不同尋常的緋紅。 他低頭抵住云檸的額頭,果然察覺到過高的溫度,和灼燙的氣息。 不等他發問,云檸用臉頰輕輕蹭了蹭他的胸膛,鼻音軟糯,十分乖巧的說:“我吃過藥了。” 淳于清從善如流的把她抱起來,往房間走。 “那就好好休息。” 云檸摟著淳于清的脖頸,視線瞟到他滾動的喉結,幽幽的說:“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浪漫?” 她的氣息有意無意的拂過淳于清的喉結,如愿看到它重重的滑了一下。 淳于清的聲音卻除了有些黯啞,依舊平靜:“除了你,也沒人有機會這么說。” 云檸盯著淳于清的喉結,莫名想再做點什么,淳于清卻已經把她放到床上,只是呼吸明顯重了幾分。 “乖乖睡覺。” -- 云檸睡得格外踏實,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昏暗,她抬手撫了撫額頭,高溫也已經褪去了大半,只有些高燒后的余溫。 她坐起身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看到淳于清,只聞到一縷飯香。 心中被充盈的幸福填滿,云檸下床走了出去,果然看到淳于清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她坐到餐桌旁,一邊乖巧等開飯,一邊欣賞著淳于清優越的背影。 因為系著圍裙,男人的勁瘦的腰線十分明顯,云檸忽然有些后悔買深藍色的圍裙,如果是粉色的,視覺沖擊力會更強吧。 淳于清端著一碗粥放到云檸面前,語氣淡淡的:“這個廚房,看起來也不常用,你就是這么照顧自己的?” “我上課很忙的。” 云檸心虛的低下頭,攪動著碗里的粥:“而且學校有食堂。” 淳于清輕笑了聲,抬手揉了下云檸的發頂,轉身去端菜。 難得的中餐,讓云檸好吃到想落淚,畢竟法式中餐不是一般的難吃。 風卷殘云的吃完飯,云檸乖乖的吃藥,想來明天就能徹底退燒了。 客廳里放著電影,云檸縮在淳于清懷里,感受著難得的安逸和幸福。 這個下午,應該是她來法國幾個月里,最開心的下午。 淳于清的手機忽然震了下,云檸以為是他的工作,隨意的瞄了一眼,才發現是酒店信息。 此時她才注意到天色已晚,云檸蹙眉問:“你要去住酒店?不陪我嗎?” 淳于清揚眉看著她沒有說話。 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對望,云檸抬手圈住了他的腰,嬌氣的說:“我不管,你就要陪我,我都生病了。” 淳于清的眸光微動,緊繃的下頜線緩緩放松,微不可查的輕嘆,無奈的笑應著:“好,我陪你。” 話音剛落,房門忽然打開,呂伊走進來正好看到沙發上相擁的兩人。 “你們。” 云檸蹭的站了起來,尷尬的笑著:“這是我未婚夫。” 說著把淳于清也拉了起來。 “只是我室友呂伊,也是個留學生。” 淳于清微微頷首,淡淡道:“你好。” 呂伊被“未婚夫”三個字驚得瞪大眼睛,呆呆的點頭回應:“你好。” 淳于清識趣的退回房間,呂伊連忙把云檸拉到一旁。 “你都有未婚夫了?” 云檸淡定的點頭,語氣商量的問:“他從國內飛來看我,能不能在這里住一晚。” 呂伊猛地咽了咽口水,才從云檸十九歲就有未婚夫的震驚中緩過來,點頭道:“可以啊,不過——” 呂伊頓了下,臉上忽然露出jian笑:“你有沒有那個?” 云檸茫然道:“什么那個?” 呂伊在空中花了一個四方塊。 “哎呀,就是那個啊。” 云檸:??? 見云檸依舊不懂,呂伊大手一揮:“一看你就沒有,我去給你拿。” 等呂伊從房間里出來,遞過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時,云檸才知道她說的竟然是避/孕/套! 云檸下意識去接的手猛地收回,臉頰瞬間漲紅,結結巴巴的說:“我……不用。” “拿著吧,就當我送你的。” 呂伊強行塞進了云檸的手里,貼心的囑咐道:“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 說完,呂伊就沖她拋了個媚眼,轉身回房。 云檸局促拿著那個盒子,莫名覺得有些燙手。 她掃視了一圈客廳,想著隨便塞到那里,淳于清就突然打開房門。 云檸來不及反應,只能連忙把手背到了身后,尷尬的笑著:“你洗完澡了?” 淳于清眼神輕瞇,微微側首,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你藏的什么。” 云檸渾身緊繃,咽了咽口水,緊張的神色,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沒藏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