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 第71節
那個吻的攻勢激烈,淳于清的狀態不像是清醒的。 許慕倩在電話那頭嘖嘖了幾聲:“認命吧,你這輩子是逃不出我舅舅的手掌心了,他喝醉了都能套路你,要是清醒的時候,吃了你都不帶吐骨頭的?!?/br> 云檸:“……” 這話說的,讓人無力反駁。 許慕倩:“你不是挺聰明的?這次是怎么了?” 云檸向許慕倩隱瞞了那個吻,只是輕飄飄的嘆了聲:“他可是淳于清?!?/br> “啊,對?!?/br> 許慕倩恍然大悟道:“那可是我舅舅。” 京北商圈脫穎而出的狐貍,比他大幾輪的人都不一定斗的過他。 “不過——” 許慕倩頓了下,不懷好意的說:“就算我舅舅很厲害,那也是在生意場上,在愛情的戰場上,你天生擁有優勢?!?/br> 云檸微微揚眉,來了興致:“展開說說?!?/br> 許慕倩:“女孩子家談個戀愛作一點,不是很正常?” -- 云檸在網上看各種男生吐槽女朋友作的帖子,學了個十足十。 和淳于清一起生活了那么長時間,云檸沒見過淳于清對她不耐煩。 很多時候,淳于清對她都不是包容,而是縱容。 所以在帖子里看到各種讓人大開眼界的作精行為時,云檸更多的是蠢蠢欲動。 正值周末,云檸睡到自然醒,天光大亮,淳于清應該已經去公司了。 云檸在家里尋摸了許久,才在冰箱里找到一個火龍果。 想到那個吃火龍果不吃籽的帖子,就忍不住發笑。 云檸收拾了一下,剛準備拿著火龍果去公司,就聽到身后傳來一道開門聲。 轉身看到淳于清臉色蒼白的靠在門邊。 察覺到淳于清身上頹然的氣質,云檸快步走了過去。 “怎么了?不舒服嗎?” 淳于清伸手把云檸攬在懷里,頭埋在她的頸間,悶悶的說:“頭痛。” 他整個人像個火球一般guntang,呼出的氣體都仿佛帶著灼燒感。 云檸抬手撫上淳于清的額頭,體溫異常的高。 “你發燒了呀。” 云檸的心瞬間提了上來,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先放開我,我帶你去醫院?!?/br> “家里有藥?!?/br> 淳于清的頭發軟軟的散著,搖頭時一下下的輕掃著云檸的脖頸。 云檸渾身栗粟,卻不忍心推開他,輕聲道:“你先回房間躺著,我給你拿藥?!?/br> 淳于清淡淡的“嗯”了聲,才松開了云檸。 云檸拿著藥走進淳于清的房間,他半靠在床上,神色淡漠,只是毫無血色的薄唇,看起來有些可憐。 云檸把藥遞到他面前,他突然別過臉,露出清晰削薄的下頜線,聲音極致沙啞的吐出一個字。 “苦?!?/br> 云檸茫然的看了眼手中的藥片。 “這是糖衣的?!?/br> “……” 淳于清抬手把藥片塞進了嘴里,借水順了下去。 云檸把退燒貼貼在淳于清的額頭上,交代道:“好好睡一覺。” 她正準備離開,一個guntang的手突然拉住她的手腕。 一道充滿顆粒感的聲音傳來。 “陪我。” 見云檸在猶豫,淳于清修上的手指揉了揉太陽xue。 “頭疼的厲害。” 云檸再怎么遲鈍,也能意識到淳于清這是在賣慘,但她竟然吃這一套。 她坐到床邊,語氣幽幽的說:“淳于清,你是小孩子嗎?” “大人也是可以怕疼的?!?/br> 淳于清微微撩起眼皮,漆黑的瞳孔盈著笑意:“這是你說的。” “……”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云檸不打算和一個病人爭執,幫他拉了拉被子,敷衍道:“我在這兒陪著你,你快睡吧?!?/br> 淳于清突然靠近她,把她擁進懷里,氣息拂過耳邊。 “是你陪我睡?!?/br> 還不等云檸有什么反應,突然被淳于清抱著滾到了床上。 淳于清雙臂圈著她纖細的腰肢,云檸的后背緊緊的貼著淳于清guntang的胸膛。 他的體溫本就過高,云檸貼著他仿佛要被熱化了一般,聲音都輕顫著。 “你干嘛?” 淳于清圈著云檸,在她耳邊道:“睡覺。” “……” 云檸還沒開始的作精事業就被迫夭折。 到底是誰作?。?/br> 這段時間淳于延順去世淳于清忙前忙后,又趕上雨季突然的降溫。 氣溫驟降又勞心勞力,淳于清很久都沒生過病的身體,也招架不住。 他就像一個人形暖手寶一樣暖烘烘的,云檸貼著他,沒一會兒,也開始昏昏欲睡。 窗簾外小雨已停,微風浮動。 房間內的溫度略高,兩人相擁而眠,畫面莫名和諧。 床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震了一聲,并沒有吵醒兩人。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云云,爸爸回來了。] 第五十四章 云檸看到那條短信時,心底一片慌亂,甚至有些無所適從。 她沒有拉黑這個號碼,她知道,高峰一定會再聯系她。 云檸還不清楚他突然回國的目的,但心中卻不可避免的有一些零星的期待。 和很多從小就被父母拋棄的孩子,長大卻要尋親一樣,云檸也會不由自主的給高峰開脫。 很多被拋棄的孩子會自我安慰,一定是生活太辛苦,父母才會不要自己。 以此來佐證父母也是愛自己的,慰藉著度過沒有父愛、母愛的童年,心存著一點點對父母的期許,想象著自己也是活在愛里,然后孤孤單單的長大。 云檸知道當初高峰的行為有多么的可惡,但她也是真真切切的見過父母相愛的模樣。 八歲之前的記憶經歷漫長時間的蹉跎,就像是泛黃的扉頁,留下的都是片面卻印象深刻的畫面。 畫面里有云知秋和高峰相識而笑的和諧,有高峰的背叛,有云知秋在鋼琴旁冷著臉盯她練琴,有高峰偷偷塞給她的冰淇淋。 只是所有畫面中最深刻的,還是云知秋死前在病床上的掙扎,是云檸刻在骨子里的心痛。 大概是因為這無數次出現在云檸夢中的一幕,讓她永遠都無法原諒高峰。 但同時又抱著無妄的期待。 云檸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這種感覺就像是飄在虛無縹緲的半空中,想要抓住身邊飄過的云朵,卻發現那只是一團可望而不可即的空氣。 云檸抱著書本從教室走出去,這兩天一直下著朦朧細雨,腳下的路都是濕漉漉的。 初秋之際,清風帶著隱隱涼意,裹挾著絲雨,胡亂的掃向云檸,撐起的傘似乎毫無用處。 雨勢很小,卻也打濕了碎發,軟軟的帖在耳邊,身上的長裙都帶著潮氣。 云檸慢吞吞的走著,看著迷濛細雨有些出神,突然被一陣電話鈴聲拉回了現實。 是一個陌生號碼,但云檸清楚的記得,這是那個給自己發短信的號碼。 給她打電話的人是高峰。 云檸的心弦突然繃緊,握著手機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思緒在接與不接之間極致拉扯。 在電話掛斷的前一秒,云檸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 聽筒放在耳邊,云檸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 不一會兒,一道比記憶里滄桑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