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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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清的語氣很嚴肅,但卻不是指責,仿佛只是在向她闡述這個事情的危險程度。 意識到這一點,云檸咬了咬下唇,軟著聲音說:“我知道了,對不起。” 聽到這句話,淳于清的情緒明顯放緩,云檸才繼續(xù)緩緩開口。 “我不是一個人,清赫哥和我在一起。” “醉成那個樣子,還不如你一個人。” 淳于清輕嗤了聲:“遇到危險,他可能還需要你保護。” 第一次聽到淳于清這么直白的諷刺,云檸有些詫異的抬頭,就見淳于清突然想到什么般幽幽開口。 “以后這么晚,不要和別的男人單獨相處。” 云檸眨了眨眼:“清赫哥也不行嗎?” 淳于清:“不行。” “可他是清赫哥啊,他在我心里和你是一樣。” 云檸費解的蹙眉:“你現(xiàn)在不就是,大晚上的在我房間。” “我和他能一樣嗎?” 淳于清撩起眼瞼,神情認真,眼眸深邃的看著云檸:“他先是一個男人,然后才是李清赫。” 云檸抿唇,沉默了許久,最后還有忍不住開口道:“你也先是一個男人,然后才是淳于清啊。” 淳于清:“……” 第三十三章 法國的冬天并沒有特別難以忍受的寒冷,房間內(nèi)開著暖氣,云檸只穿了一件針織毛衣,都覺得暖烘烘的隱隱泛著熱意。 淳于清和她相對而立,沒有說話,只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云檸被他看的莫名心虛,但回想剛剛那句話,又覺得自己也沒說錯。 男人摘下眼鏡,一步一步走向云檸,沒有鏡片遮擋的眼眸幽深漆黑,平靜之下仿佛翻涌著巨浪暗流,緊緊盯著一個人的時候,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云檸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后退,小腿卻不小心絆到什么倏然向后仰。 失重感傳來的瞬間,云檸本能的向前伸手,死死地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借著向前的力,云檸穩(wěn)穩(wěn)地落進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 云檸驚魂未定的扶著淳于清的肩膀,抬臉看到近在咫尺的側顏,呼吸猛地一滯,還沒平復的心跳又開始加快。 她想推開淳于清,卻被男人率先察覺,先一步圈住女孩兒的腰,迫使她牢牢的靠在自己懷里。 淳于清剛剛把李清赫拖回房間的時候,就脫了外套,此刻只穿了一件襯衫和西裝褲。 云檸的雙手搭在男人的胸膛,隔著薄薄的布料,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灼灼溫度和有力的心跳。 房間內(nèi)的溫度像是突然被調(diào)高,空氣都氤氳著熱氣,兩道呼吸交/纏著,熏紅了云檸的臉頰。 淳于清薄唇輕啟,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句溢出:“李清赫怎么能和我一樣?我不是你男朋友嗎?” 云檸仿佛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頭腦一片混沌完全停止了思考,呢喃的說出最真實的回答。 “你有真把自己當我的男朋友嗎?” 熱氣上涌,云檸抬眼撞進淳于清眼底,仿佛有一頭沉睡的巨獸漸漸蘇醒,帶著若隱若現(xiàn)的欲/望,直白的看著她。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淳于清,云檸突然有些怕,輕推男人的胸膛,想要掙脫這個燥熱的懷抱。 身后的大手如一塊炙熱的烙鐵般,死死的焊著不動分毫,與之相比云檸的掙扎就像浮游憾樹。 淳于清突然收緊手臂,兩人之間的距離一再縮短。 云檸腳尖輕輕點地,借著淳于清的力才不至于摔倒,卻像被半懸著一樣,一點力都使不上。 男人的氣息越來越近,噴灑在耳邊的熱氣酥麻了半邊身子,沙啞的嗓音響起,裹著誘人的輕喘。 “我是在保護你,云云。” 炙熱的栗肅感直擊大腦,云檸連呼吸都忘了,身子酥軟的被抱了起來。 四周氤氳著熱氣,氧氣仿佛被抽走了一般。 云檸縮在淳于清懷里,與他相貼的每一寸皮膚仿佛都在著火,聽著淳于清的腳步聲,宛如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尖一般渾身輕顫。 淳于清輕柔的把她放在穿上,看著女孩兒顫抖的睫毛,淺笑了聲,輕輕聞了下女孩兒的額頭,才堪堪松開她。 額間羽毛般的觸感轉瞬即逝,一直包裹著她的木質(zhì)淡香消散,眼看著淳于清要離開,云檸下意識抬手抓住他的手腕。 意識到這個手比腦子快的動作,云檸瞬間滿臉通紅,這個時候挽留也太不矜持了吧。 淳于清頓了下,沒有掙脫任由云檸抓著他的手腕,沉斂的眸子看著她,帶著一絲詢問的意味。 云檸松開手,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目光落在一旁的落地窗。 此時的窗外大雪紛飛,紛紛揚揚的雪花之間,是交錯的哥特式建筑,像極了一幅充滿異域風情的畫。 因為寒冷照就的雪景,卻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清冷浪漫。 云檸神往的輕聲道:“下雪了。” “看來我們要在這里滯留幾天了。” 淳于清轉頭看向窗外,想到了京北那場云檸獨自欣賞的初雪,他的神情依舊沒有什么變化。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體內(nèi)翻涌著熱浪,呼吸是多么的guntang。 一場猝不及防的大雪,讓他們不得不滯留在巴黎。 云檸也算是彌補了上一次沒和淳于清一起看雪的遺憾,等雪停了才回國。 許慕倩原本已經(jīng)搬回宿舍住了,最近突然很頻繁的往家跑,每次回家的樣子還偷偷摸摸的。 云檸倒熱水的時候,正看到許慕倩輕手輕腳的開門,進門后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看到云檸還愣了下。 云檸語氣無奈的說:“你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偷東西的呢。” 許慕倩:“我舅舅不在家嗎?” 云檸抿了口熱水:“不在。” 許慕倩松了一口氣,走過去也倒了杯水。 “我這不是害怕,我突然回家,打擾你們培養(yǎng)感情嘛。” 云檸沒有反駁她,只是接著她的話問:“你最近頻繁的回來,就不怕打擾了?” “我好奇啊。” 許慕倩握著杯子的手輕輕顫抖,語氣激動:“吃瓜一定要占前排,我偷偷摸摸的開門就是怕打擾你們。” 云檸:“你覺得什么能被開門聲打擾?” “這誰知道呢。” 許慕倩憋著笑,語氣賤兮兮的說:“千年老鐵樹突然開花,保不齊會有什么出格的舉動。” 云檸莫名想到法國那晚抵在大腿根部的炙熱,耳廓有些微微發(fā)燙,垂下眼眸,輕咳了聲:“你舅舅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有什么出格的舉動。” 看到云檸的神色,許慕倩突然瞇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你不對勁。” 云檸端著杯子轉身回客廳,故作鎮(zhèn)定的說:“我能有什么不對勁。” “你肯定有什么瞞著我。” 許慕倩坐到云檸身旁,眼睛貼在她身上,語氣嚴肅的說:“從實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被她磨得,云檸只能紅著耳朵,說出了法國那晚的事情。 許慕倩瞪著眼睛,震驚到一字一頓:“他都有反應了,竟然只是親了下額頭,就走了。” 見云檸點頭,許慕倩咽了咽口水,感慨道:“不愧是我小舅舅,真不是一般人。” 云檸咬著下唇,語氣期待的問:“這是不是說明,他其實對我也是有感覺。” 許慕倩有些無奈的看著面前這個星星眼的女孩兒,一時不忍心說出打擊她的話。 雖然她也覺得舅舅是對云檸有感覺的,但這件事,只能說明舅舅是個正常男人。 許慕倩咂了下嘴,斟酌著說:“你要不試試,我送你的那瓶酒?” 云檸眨眼:“不合適吧。” 許慕倩一本正經(jīng)的說:“太合適不過了,你們之間現(xiàn)在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徹底推翻你和我舅舅之前關系的契機。” 她攤著雙手,有理有據(jù)的分析:“十年朝夕相處的親人啊,就算我舅舅對你的感情真的變了,那也可能是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潛移默化。 所以,你們需要一個刺激,一個能直接把之前的關系撕開,看到內(nèi)核的刺激。” 用最殘忍的手段,撕開這層關系,讓他們絕對不會再有做親人的可能性。 失敗了還好,一旦成功,以淳于清的性格,無論喜不喜歡她,大概都會對她負責到底,最珍貴的從來都不是rou/體,而是情感。 云檸長嘆了一口氣,低低的說:“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面對自己的喜歡的人,總是會不自覺的計較,他是不是也喜歡自己,并且拼命的去尋找一切蛛絲馬跡,想要佐證他確實是喜歡自己的。 可有時無論怎么尋找,都是自己主觀的自我欺騙,與他無關。 云檸垂著眼眸,眼底泛酸。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得到過淳于清的愛情。 “別算了呀。” 許慕倩不甘心的想繼續(xù)勸,余光突然瞄到一旁的紅酒,閃過一絲精明,轉而道:“那你和我舅舅開誠布公的談談心也行,無論什么關系,溝通還是挺好重要的。” 這個建議聽起來靠譜一些,云檸點了點頭。 “好。” 許慕倩把紅酒放到餐桌上:“酒足飯飽,微醺之際,正是放松談心的好時候。” 醫(yī)院那邊傳來消息,手術排在正月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