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 第37節
極致繾倦的喘息,一下下的敲擊著云檸的心臟,她全身酥/軟,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也沒有任何抗拒的心思。 她緩緩閉上眼睛,隱隱在期待著什么。 座艙升到了制高點,隨著清風有些微微的晃動,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像是有什么感應一般,摩天輪外的霓虹燈倏然亮起。 在淳于清闔眼的前一刻,余光闖入一抹彩色的燈光,倏忽的光亮提醒著他猛然回神。 淳于清的腦海中第一次閃過慌亂。 細碎的七彩光斑在女孩兒略顯稚嫩的臉上跳躍,紅潤的薄唇,泛著誘人的色澤。 淳于清幽深的眸子掀起巨浪,他按下心中的駭然,在女孩兒的額前留下蜻蜓點水般的吻。 第二天,云檸照常抱著書本去淳于清的辦公室,卻被張哲攔住。 “老板去美國出差了你不知道嗎?” 云檸茫然:“他沒告訴我啊,你怎么沒去?” 張哲:“我留在公司處理其他的工作。” 云檸點頭,以為是什么緊急工作,也就沒在意。 直到淳于清三天之后還沒回來,云檸才意識到不對。 第二十七章 十一月底的京北飄起了雪花,像是漫天的花瓣紛紛揚揚,清冷中透著不可言說的浪漫。 人們紛紛駐步拍照,想把初雪分享給重要的人。 云檸走出教學樓看到漫天的雪景,也下意識拍照,按下手機快門的那一刻,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淳于清。 只是在按發送鍵時,云檸又猶豫了。 自她生病以來,淳于清很少出差,有也絕對不會超過三天,這次真的是因為緊急工作嗎? 云檸冰涼的指尖拂過額頭,難道是因為那個吻?可親吻額頭又能代表什么呢? 法國人打招呼的貼面禮,都比吻額頭親密吧。 云檸抱著拍好的照片,陷入糾結,一時不知道該不該發。 “云檸。” 聽到有人叫自己,云檸下意識轉頭,看到是范澤宇還愣了下。 “范澤宇?你也在京北大學嗎?這么巧。” “不巧。” 范澤宇笑了笑:“我在等你。” 這像極了小說男主的發言,讓云檸詫異的揚起眉梢:“有什么事嗎?” “老同學重逢,我請你喝咖啡吧。” 范澤宇臉上的笑意更甚,映著皚皚雪景,仿佛明晃晃的寫著“無事不登三寶殿”幾個大字。 雖然和范澤宇的關系,不如許慕倩和范毅寒親近,但到底是有同班三年的情誼,云檸也沒有拒絕。 范澤宇卻一直揚著笑臉,從學校一路笑到了咖啡廳,拿到飲品單后貼心的問:“你喝什么?” 云檸被他笑得頭皮發麻,微蹙著眉一個勁的往后靠,想離他遠點,弱弱的回:“溫水就行。” 在高中的時候,范澤宇雖然不是什么高冷學霸,但也有自己的驕傲,不會去刻意的迎合誰,云檸從來沒在他臉上,見到過這種帶著一絲討好意味的笑。 云檸摩挲了幾下胳膊上立起的汗毛,忍不住先開口:“你到底有什么事?” 提到正事,范澤宇的笑意才收了些,斟酌的問:“淳于集團的總裁是你哥?” “不是。” 大概是太想和淳于清撇清這方面的關系,云檸幾乎是下意識否認。 范澤宇愣了下,張了張嘴,嗓音干巴巴的:“之前畢業典禮的時候,你好像是叫他……” 他沒繼續說下去,云檸也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抿唇思慮片刻,溫吞的說:“怎么說呢?事情稍微有點復雜,但是他現在是我男朋友。” 范澤宇眼中閃過難以抑制的驚喜,脫口而出:“那太好了?” “?” 雖然不知道范澤宇為什么突然興奮,但云檸可以確認,范澤宇找她的事,和淳于集團有關。 云檸捏了下耳垂,有些為難的說:“你不會是有什么項目要和淳于談合作吧?這個找我沒用,需要去和淳于集團的專業人員接洽。” “不是合作。” 范澤宇突然有些猶豫,猛灌了一口咖啡,才徐徐開口:“淳于不是收購了辰星嘛,你覺得我怎么樣?” 云檸太陽xue輕跳了兩下,不確定的問:“什么怎么樣?” “出道。” 他頓了下,又退了一步:“練習生也行。” 云檸眨了眨眼:“你家不就是開影視公司的?星澤也算是行業內數一數二的龍頭公司了,為什么要來辰星?” 范澤宇臉色微變,十分嚴肅的說:“我一定要去辰星,也只去辰星。” 云檸:“我不太了解辰星的業務,只能說先幫你問問。” 范澤宇松了口氣:“好,謝謝。” “不客氣。” 云檸扯了扯唇角,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著。 范澤宇作為星澤娛樂的太子爺,在自家公司出道,直接就可以擁有頂級資源,完全沒必要來辰星從底層開始摸爬滾打,這不是上趕著給對家公司送錢嗎? 對于這種堪稱腦殘的cao作,云檸只能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就是父親不認同兒子明星夢,兒子離經叛道選擇對家公司出道。 沒想到范澤宇看起來是個文質彬彬的翩翩公子,拿的竟然是豪門叛逆劇本。 不過對于真實原因,云檸也沒有深究,但是有了范澤宇這個借口,她似乎有理由聯系淳于清了。 回到家,云檸趴在床上,翹著雙腿晃悠,把拍的那張雪景照片發給淳于清。 [京北下雪了。] 美國應該是白天,淳于清卻一直沒回信息。 云檸也習慣了他忙起來經常不能及時回信息,在床上翻滾了會兒,直接把聊天框當成留言板,發了一連串的信息。 [我有個朋友想了解一下關于簽約辰星的事情。] [你如果太忙了,就等你回來之后再說。] [你什么時候回來?] [你回來的時候能把航班號發給我嗎?] [我想去接你。] [今天的雪很美,唯一的遺憾是沒你在身邊。] [你忙吧,我先睡了。] [晚安。] 淳于清打開照片,應該是隨手拍的,角落里那棵落雪的松樹有些輕微的模糊。 手機拍攝的雪景,往往和現實有很大的區別。 照片里的點點雪跡,應該還沒有真實情況的一半大。 淳于清抬頭望向窗外,美國的溫度比京北還要低,只是沒有下雪,還隱隱有些明媚的陽光。 他突然也想看飄雪,盡管和京北不是同一場雪。 淳于清突然自嘲的扯了扯唇角,只因為云檸的一句遺憾,他竟然會有這么荒謬的想法。 這次來美國,并不是為了什么所謂的工作,是他在這二十九年的生命里,第一次產生了逃避的念頭。 因為摩天輪上那個本不該產生的想法。 他竟然想親吻云云。 身為家長的他,怎么能親吻云云呢?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但身為男朋友的他,又似乎可以。 在同意云檸請求的時候,他就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清楚自己的身份。 盡管名義上是云檸的男朋友,但他仍舊以家長自處,這似乎也沒什么不對。 他還是和以往一樣,盡最大可能滿足云檸的要求,也保持著應有的底線,沒有過分親近的行為。 但好像曾經的做法,對現在的云檸是無效的。 他開始混淆家長和男朋友的身份,就像是地獄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狂風亂作的想要把一切都席卷進去,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警告。 如果混淆這兩個天差地別的身份,一定會帶來不堪設想的后果。 他需要一個沒有云檸在身邊的地方,好好想清楚。 在跨越13個小時的時差,距離云檸11137公里的美國,淳于清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起,突然無比的確認,他現在是云檸的男朋友。 至少在云檸手術之前都是。 淳于清淡然的垂下眼眸,緩緩轉動著右手中指的戒指,濃密的睫毛遮住他若有所思的情緒。 他也仍是云檸的家長,不過那是手術之后的事了。 一個男人突然推門而入,大步流星的走到辦公桌前坐下,面無表情的說:“你應該是最早知道我已經回國的人,合同在國內簽就可以了。 是什么原因讓你舍近求遠,堅持來美國本部簽約?如果我不來,你是要和空氣簽約嗎?” 淳于清撩起眼瞼,嗓音慵懶,恭維的很不用心:“宋總這么負責的老板,怎么會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