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 第26節
周全不耐煩的說:“你搶了人家的男朋友,她喝醉不找你出氣找誰出氣?” 此時有個女生突然推門走進來,正巧聽到老師的話,滿眼深意的看了云檸一眼。 莫名其妙被冠上小三的名號,云檸瞬間怒火滿腔,稍稍緩解的頭又開始暈,強撐著反駁:“我沒有搶她的男朋友。” “老師,我們才是受害者。” 張慧也一腔怒火,想要再說什么,她旁邊的男生突然拉了她一下。 聲音不大不小的說:“你適可而止,反思一下自己吧,路上那么多人,為什么不打別人只打你們?” 張慧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男生,她以為會為她撐腰的男朋友,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范毅寒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反思什么?反思她們出門忘了看黃歷,才會被狗咬?” “這么小的一件事,道個歉不就過去了,你們還在計較什么?” 周全打斷他們,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還想打回去不成?” “為什么不呢?”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門應聲而開,淳于清抬腳走了進來。 見狀許慕倩熟練的后退,看到范毅寒投來疑惑的眼神,大發慈悲的把他拉了過來。 聽到淳于清的聲音,委屈瞬間涌上來,云檸只覺得鼻子猛地一酸,眼淚逐漸堆積在眼眶里打轉,卻吸著鼻子倔強的不想讓它流下來。 淳于清的目光定格在云檸的額頭,鏡片后的瞳孔驟縮,臉色瞬間變得陰冷,平靜無波的眼眸下似乎翻起滔天巨浪。 他冷冰冰的眼神,不疾不徐的轉向周全,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鏡片折射的冷光仿佛都在射向他。 周全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他并不認識男人,卻莫名覺得這是個惹不起的人物。 男人鏡片鍍光,眼神攝人,幽深眼眸直白的看著他,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環繞,警告的意味中似乎還有些隱隱的殺氣。 他渾身散發著陰沉的氣場,強大到只是站在那里,就讓人莫名腿軟。 周全心虛的吞口水,卻不得不開口問:“這位先生是?” “受害者家屬。” 第十九章 男人屹立在辦公室的最中間,頭頂的白熾燈映的他眼底愈發冰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讓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怒意。 靜謐的辦公室像是提前入冬,溫度驟降,一股細密的涼意爬上后背,趙琴躺在沙發突然覺得渾身發涼,上頭的酒意瞬間消散。 “受害者”三個字直接把這件事的嚴重程度,增加了幾倍,與周全口中的“小事”完全不是一個性質。 “沒有那么嚴重。” 感覺到身為老師的權力受到侵/犯,周全故作輕松的開口:“已經解決了,等趙琴醒酒,就讓她道歉。” “解決了?當事人同意了嗎?” 這話像是在問周全,淳于清卻轉向云檸。 在淳于清目光落下來的那一刻,云檸的眼淚終是沒忍住掉了下來,想要忍住哭腔,卻仍帶著濃重的鼻音:“沒有同意。” 周全嗤了聲:“你還想打回去不成?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淳于清眸光微閃,抬手幫云檸拭去淚痕,光線映著他凌厲的輪廓,冷冰冰的說:“那就用法治社會的方式解決。” 話音剛落,張哲就和幾個警察一起走了進來。 “老板,警察到了。” 淳于清淡淡的“嗯”了聲,眼神輕飄飄的掠過沙發上那個姿勢僵硬的女生。 “在審訊室里醒酒,清醒的應該更快些。” 警察既然來了,這件事情就不是周全一個老師能做主的了,他坐回辦公椅,陰陽怪氣的說:“打人警察能管,搶人男朋友警察可不管,這算盤打得真響。” 和趙琴一伙的三個女生,看到警察進來瞬間慫了,聽到周全的話也只敢小聲附和,像是想要把云檸小三的身份坐實。 “空口無憑。” 張慧在一旁忍不住開口反駁:“你們有什么證據證明云云搶了她的男朋友?” 云檸也想說什么,卻突然頭暈加重,扶住淳于清才堪堪站穩。 她閉上眼睛緩了許久,胃也開始抽疼,全身瞬間的無力感讓她只想趕快離開。 淳于清把女孩兒臉色慘白的模樣看進眼里,抬手把她擁進懷里靠著自己,向張哲示意了一眼,準備先離開。 忽然一個身影閃進辦公室,范慶方完全沒注意其他人,目標明確的走向淳于清。 “清總要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真是有失遠迎啊。” 淳于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此時,范慶方才注意到辦公室氣氛僵硬,還站著幾個警察。 范慶方的目光掃到周全,神色嚴肅的問:“怎么回事?” 周全連忙站了起來:“校長,就只是學生之間的小矛盾。” 范慶方皺眉:“什么小矛盾需要鬧到警察局?” 周全哈著腰,低聲湊到范慶方耳邊解釋。 許慕倩站在辦公室的邊緣,拽了拽范毅寒的袖子,小聲道:“你沒告訴你叔叔發生什么了?” 范毅寒憋著笑搖頭:“我只說淳于清來了。” 了解完來龍去脈,范慶方突然震怒。 “胡鬧,動手打人是很嚴重的問題,要嚴肅處理,不僅要報警,還要記過。” 聽到記過,趙琴瞬間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仿佛酒勁都過了。 “是她先搶別人男朋友的。” 范慶方瞇著眼睛看向她。 “你男朋友是誰?” 趙琴被噎了一下,下巴都在發抖,語氣僵硬的說:“現在是她男朋友了。” “她男朋友是我。” 淳于清冷冽的聲音響起,看向趙琴的目光沉了下來,宣示著耐心告罄。 “誹謗也要付法律責任。” 他彎腰把云檸抱了起來,感受到女孩兒微微顫抖的身軀,下頜線緊繃著,看著范慶方的眼神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語氣卻異常冷靜。 “這件事,還望貴校好好處理。” 范慶方還沒從淳于清在和云家繼承人談戀愛的震驚中緩過來,聽到這句警告,下意識應道:“好的。” 云檸窩在淳于清懷里,感受著他的體溫,卻依舊全身發冷,腹部的疼痛加劇,摻雜著頭暈,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痛,只覺得五臟六腑像是裂開了一般。 藥遞到她嘴邊時,云檸只是渾渾噩噩的張嘴,意識混沌到周圍的一切都感知不到。 床上的女孩兒縮成一團,冷汗打濕了額前的碎發,凌亂的粘在臉頰上,眉頭緊緊的皺著,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蒼白的唇間溢出痛苦的□□。 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云檸的□□聲逐漸停止,呼吸綿長的睡了過去。 淳于清的手指輕輕劃過女孩兒的眉心,像是想要撫平她的痛苦,卻好像只是徒勞。 他俯身抵著云檸的額頭,薄唇微啟想說些什么,最后只化成了一聲輕嘆。 “云云……” 如果可以,我想代替你承受所有的痛苦。 云檸第二天去找張慧和許慕倩,想了解一下昨天去警局做筆錄之后的事情,兩個人很默契的什么都沒說。 只說事情得到了圓滿的解決,卻不說怎么解決的。 云檸甚至去了趟教務處,也沒有見到周全老師。 她只能去找范毅寒。 [寒大帥哥,忙嗎?] 范毅寒:[忙。] 云檸:[先不要忙,給我說說昨天的事唄。] 范毅寒:[去問許慕倩。] 云檸:[她不告訴我。] 范毅寒:[她都不說,你覺得我會說?] 云檸:[你們這是在孤立我!] 范毅寒:[三個人的友誼注定有一個人會被孤立,你也別太傷心。] 云檸:[……] 云檸:[絕交。] 云檸郁悶的把手機扔到一邊,看到許慕倩回來,傲嬌的把臉轉開不看她。 許慕倩毫無所覺的走到云檸身邊。 “范毅寒買的薯片到了,你要吃嗎?” 云檸睨了她一眼,繼續傲嬌:“什么臭男人的東西,我才不吃。” 許慕倩噗的笑出聲:“你怎么了?” “不要和我說話,我單方面和你們絕交了。” 許慕倩毫不介意的坐在云檸身旁,沉聲說:“我舅舅很生氣,后果很嚴重,你不知道這個嚴重的概念,我舅舅也不想讓你知道。” 云檸抿唇:“那你們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因為癌癥很痛苦,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