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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師父早就知道。 師父的聲音響在背后:寂空,師父等你回來。 寂空離開泰明寺,往北境而去。雖然逐風從未告訴過他她要去哪,他卻能猜出來。 她只有北面沒有去過了。 他帶著幾件衣物和佛經上了路,期間靠著化齋和替人超度走了一個多月到達北境。 為了消磨想起逐風時的時間,他尋了塊木頭,日日精心雕刻,所有能刻的地方都刻上了平安印。 北境太大,寂空一路走一路問,卻依舊不知該去何處找逐風。 山路上忽然拐上一個騎馬的黑衣男子,他一眼瞧見了低頭趕路的寂空:好俊的和尚。 旁邊的侍從聽見,忙向底下人揮了揮手。 接著七八個身形高大的家仆靠近寂空,伸手要去捉他。他身子一側,極其靈活地躲開。 他站遠一些:阿彌陀佛,施主有何事? 家仆們并不說話,只是執著地去抓他,寂空無奈,只得與他們打了起來。 但他再厲害,也難敵幾個拿了棍棒會些拳腳的家仆,很快便左右支絀。 幾粒石子從一旁斜飛過來,正好擊中靠最近家仆的膝彎,家仆應聲跪倒。 頭頂的聲音如玉珠落盤:何必為難一個和尚? 寂空的視線循著聲音往上,只見高樹上,紫衣女子歪躺樹干,手抱長劍,滿臉倦意,好像剛剛睡醒。 她唇若點絳,目似含珠,笑意盈盈,居高臨下地望他,如天上神女,令人不敢褻瀆。 他腦子一呆,下意識向前走了一步,卻不經意左腳絆右腳,摔倒在地。 逐風摸摸自己的臉,玩笑道:看見我這么激動? 男子身旁的侍從厲聲問:你是何人?知道我家主人是誰嗎?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我是你主人的,逐風在樹上站起來,指尖殘影飛出,爺爺。 所有人尚未反應,黑衣男子的馬猛地驚起長嘯,隨后向前沖去。 侍從尖叫著飛奔出去:王爺! 剩下的家仆也緊跟追去。 逐風迅速跳下樹,拉住寂空便往反方向跑:快跑,那是安北王。 安北王,寂空聽說過,他的名聲極差,好美人,喜孌童,不分男女。在北境作威作福,魚rou百姓,欺男霸女。 兩人一起跑下山,又跑到徹底看不見那山才停下腳步。 輕風濯濯,草青天明,遠處的麻雀在樹枝上跳來跳去。 逐風停下步子,哈哈大笑:安北王要氣死了,看他肥頭大耳那樣子,也不怕把馬累死。 寂空乍然見到朝思暮想的人,腦子還是呆的,又被拉著跑了很遠,腦子更呆了,他看著她囁嚅許久才愣愣地發出聲來:逐風。 逐風拍拍他的背,嫌棄:才一年不見,你怎么變呆了。 他的心里突突的,后知后覺,忽地露出一個傻笑來:你還好好地活著。 逐風驟然沉默下來,她的眼神太復雜,寂空下意識開始慌張,不自覺地避開她的眼睛。 逐風又笑了:你慌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走,天快暗了,我們找個地方晚上休息。 寂空放松下來,卻總覺得她似乎知道一些什么。 他悄悄將汗濕的手打開,涼風瞬間吹散那份燥意,他根本不敢告訴逐風他為何而來,也不敢向她表明心意。 胸口那個早已雕刻完全的木鐲好似會發熱,燙得他心口疼,他卻沒有半點拿出來的勇氣。 逐風不肯受人約束,一直追風而去,若是知道自己的非分之念,定不會再與他來往。 他只需要看著她就好。 他一路上頗為忐忑,怕逐風問自己為何會來北境。 但她什么也沒問。 走了一段時間,始終不見村莊小鎮,兩人便尋了處臨水之地,打算就地休息。 逐風雙手枕在腦后:寂空,你什么時候回京? 寂空烤地薯的手一頓:我這便回去。 逐風驚喜道:那真是巧了,我與你一同回去吧。 他把烤好的地薯遞給她:好。 月夜明亮,寂空頂著滿頭星辰,坐地打坐。 知道了逐風安然無恙,后面他要何去何從? 他是出家弟子,對女子暗生情愫已是大逆不道,一邊祈求佛祖原諒,一邊思念逐風,更是悖逆不軌,實屬小人之行。 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是啊,五蘊皆空。 寂空暗下決定,既已尋見逐風,便在這期間斬斷情思,好早日回歸正軌。 第二日,兩人走到延陽城,不料在城門看見通緝的畫像。 無法,兩人只能繞開城池,專走村鎮等偏僻處。 同逐風一起的日子里,寂空更加清晰地認識到她與自己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她瀟瀟灑灑,磊落不羈,可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可以眼見打不過,轉身便逃。 什么都別想困住她,想做什么便去做。 逐風把自己的劍交給寂空,笑得開懷:寂空,在此處等我一等。 寂空接過,目送她進了賭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