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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空沉默聽著,不發一言。 兩年時間,他早便沉穩許多,沒有了年幼時的莽撞。 逐風松散地坐著,沒了在楊夫人面前的端重: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寂空低眉斂目:小僧法號寂空。 逐風拍手夸道:寂空,名字不錯。 寂空還是那副恭謹的模樣,聞言只是雙手合十,淺鞠一躬,然后照舊掃地。 逐風看得無趣,覺得他頗為可憐。 她正要說出來,忽然頓住,她自己又何嘗不可憐? 如籠中之鳥,困于一方,種種束縛捆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問:寂空,你的道是什么? 寂空掃地的手慢了一下:小僧的道是佛。 逐風笑他:你見過佛嗎?你沒有了佛會死嗎? 寂空愣了,他自小長在寺里,學習佛法,鉆研佛經,自然而然便覺得,他是為佛而活。 可是,沒有了佛,他不會死。 逐風:你的道不是佛,你不知道你的道是什么。 寂空突然升起一股怒氣:我的道,便是佛。 逐風似笑非笑:先想想你為什么要學佛,再思考你的道是什么。 逐風握緊掃帚,他長在寺里,從小師父便教他佛理,他明白凡所有相,皆為虛妄,理解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則般若生,清楚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唯獨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學習這些。 是為了渡世人、化萬苦? 不是,他從未這樣想過。 為何他從小修習佛理,卻從未想過這些?他不適合理佛嗎?可是師父們都夸他極有悟性,佛緣深厚 逐風看他實在迷茫,不忍心帶偏他,補道:人活著不一定要有道,隨遇而安一樣是一輩子。 寂空問她:你的道是什么? 逐風眼里閃著光:不必拘于倫常,拋棄束縛,超脫自由。她心中有道,但她的道不是婚嫁,然后渾渾噩噩地過一輩子。 寂空不懂,又低下頭掃地去了。 逐風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給寂空帶來多大的困惑,她坐了一會,便被逐夫人招呼回家了。 寂空之前沒思考過那些問題,他只學習了表面,師父教,他便學,只知道佛理的含義,卻不知道其中意義 他思考了幾日,沒想通,便帶著疑惑去問師父。 師父聽完,告訴他:你會問這樣的問題,說明你已開始真正學習佛理,若要知道答案,便自己去想吧,總有一日,你會明白你的道。 逐風一行回了家,楊府的信很快遞到逐將軍手上,逐將軍立刻展信細看。 信上楊家把逐風夸成朵花,結果最后話頭一轉,說自家兒子粗魯愚笨,實在配不上逐家真誠單純的逐風。 逐將軍立即明白楊尚書的意思,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閨女這么好,為什么楊家卻沒看上。 他把逐風喊過來,問她那天到底同楊言清說了什么。 逐風道:我們就說話的嚴謹性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逐將軍不信,他從夫人那了解的可是兩人說了沒幾句楊言清便借口離開。 但之后無論逐將軍怎么旁敲側擊,逐風都堅持自己與楊家公子相談甚歡。 莫問,問就是相談甚歡。 逐將軍信了她的邪,卻也知道此次議親失敗定是逐風的問題。 楊家很是厚道,沒有傳出一點有關逐風的流言蜚語。 逐風很是發愁,勢必要讓全京城都知道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不過,未等她想好要如何實施,她爹把她叫進了自己的書房。 那是一個春光明媚的白日,云凈天空,冥冥朔日。 她爹跟她說:李侍郎家的小兒子頗賦才學,為人端正,我已為你看好了,明日李家便來提親,你回去準備準備。 逐風睜著無辜的大眼,熱切地應了。 逐將軍原叫她來便是為了看她反應,如今見她沒有任何不滿,遂放下心來。 等他反應過來派人去看的時候,逐風早消失得無影無蹤。 念夢也不知道姑娘是何時不見的,姑娘從不讓她貼身伺候,只知道她去洗個衣裳的功夫,姑娘就不見了,走之前還給她在桌子上留了幾塊銀子。 逐風什么也沒說,拿了兩三件衣裳首飾和佩劍就走了。 逐將軍勃然大怒,卻也不敢明著找人,他把家里簽了死契的家仆全偷偷派了出去,連夫人也沒讓知道。 逐風躲開所有人,翻墻跳出府的時候,便一陣茫然。 天下之大,她要去往何處? 隨即,她就暢然了,既然不知道去哪里,那便隨意吧。 寬懷完,她隨便挑了個方向,背著包袱而去。 第16章 東洲(定禪卷) 逐風東躲西藏,順利出了京城。 不過,她沒跑多遠便被后面的家奴追上。 領頭的家奴騎著馬,隔老遠跟她喊話:奴不想傷到姑娘,姑娘別再跑了! 聞言,逐風跑得更快了。 笑話,好不容易跑出來了,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她扭身鉆進旁邊的樹林里,泰明寺距此地不遠,只要能藏進寺里,那些家奴多半找不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