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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綠毛黑藤掉落在地,很快化成虛水,蒸發消失。 這一次,巨樹再未恢復。 林念慈用出這一擊,幾乎耗費了她大部分的精力。 她踉蹌幾步站穩,靜靜看著巨樹凝結,化為虛有。 原本巨樹所在位置,現出幾塊被劈碎的黑色靈晶。 她把靈晶塊挨個拾進儲物袋,這才跌坐在地。 黑靈晶,用處多得很。 周圍的弟子還僵立在原地,他們不可置信,林念慈一個小小的金丹初期,竟然有了劍意。 要知道,多少修煉百年的劍修,都不一定能有幸修成劍意,而她一個二十幾年的金丹符修,卻劍中有意。 劍修,一旦領悟了劍意,實力便不可同日而語,相比同修為的修者,實力更強至少一層。 云松正便是年輕修士中的佼佼者,無數靈丹妙藥、高階資源培養出的天之驕子,而林念慈比他還要更上一層。 她的法器,好像還是人家自己煉的,連形狀都不太看得出來。 弟子們有些尷尬,他們在背地里偷偷嘲笑人家的話還歷歷在目,甚至前幾日剛喊過她瘋子。 顧泠泠在不遠處恨恨地盯著林念慈。 劍意,她怎么會有劍意?她那么平庸,便平庸地死在這里好了,為什么要有劍意? 方才,她想著趁亂將百謐香袋投到林念慈身上,好引得綠毛黑藤全部去攻擊她,不料沒拿穩,香袋不小心被一根黑藤戳破,周遭的黑藤受到刺激,都向自己來了。 有幾個弟子跑過來攙扶林念慈,她擺手拒絕。 這劍意,是她在蜃境里一次次的生死之戰中,慢慢習得的,每一次臨死的教訓,都會激發她生成劍意。 若非一次次的成長,她或許一輩子都不能擁有劍意。 她指了指樹死留下的深坑,然后自己走到一邊休息。 啊!師兄! 還有余力的弟子立刻爬下去,去拉那些被巨樹拖進地下的人。 把張昂拉出來的時候,碧血宗的一個小弟子又把他推了回去,還招呼人攔住了張昂的幾個跟班。 張昂四仰八叉地摔回去,摔得腦殼疼,怒喊:你干什么?! 你不是數一數二嗎?你自己爬出來呀! 周圍人沉默以對,顯然也頗為贊同。 張昂在底下暴跳如雷,等了一會等不到人來拉自己,只得強忍傷口痛疼,艱難往上爬。 雎不得扔了水澤獸走過來,探頭看了看樹坑,眼看著張昂要爬上來了,他指尖一動,張昂一腳踩空,又一下滾了回去。 他尋了個地方坐下,臉上帶著微冷的笑意,看底下人向上爬的丑態。 張昂爬了五六次,每次都在即將爬上來時踩空,渾身氣得漲紅,球大的腱子rou上青筋凸起。 他掃視了一圈圍在坑洞上看他笑話的人,最后鎖定了雎不得。 此人修為不高,沒怎么見過,必定好拿捏。 他指著雎不得,命令:你,把我拉上來! 雎不得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為所動,連表情都半點未變。 他威脅:你若不聽話,等我上去,定要扒了你的皮! 雎不得淡了笑意,這人真是聒噪,吵得他耳朵疼,有意思的玩物要不說話才好。 張昂見人不理自己,更加憤怒,如今竟連一個金丹初期也敢無視自己了! 他撿起一塊石頭,正要狠狠砸向雎不得,卻突然喉嚨一陣劇痛,緊接著噴出大片鮮血。 雎不得最后瞥了他一眼,起身離開。 作者有話說: 好的明白了,是我文丑(陰暗)(瘋狂)(到處爬行) 作者一般晚上九點更哦 第11章 東洲(定禪卷) 一位藍衣的男子執劍靠近:道友。 他衣衫有些亂,灰頭土臉的,身后還跟了幾個他的同門。 林念慈抬頭,發現是千祇宗的弟子。 千祇宗主修劍道。 那藍衣的弟子向她行了一禮后開口:我是千祇宗星文道長座下弟子云松正。 看他頗為客套,林念慈也站起來回了一禮:云道友。 她的精神還未完全恢復,站立時還微有些頭暈。 這劍意她練得還是太少,否則不至于一擊便幾近掏空了她。 云松正更客氣了:方才多謝道友救我。 林念慈一愣,想了很長時間才想起來是那個也有劍意的劍宗弟子。 云松正:道友今后若有事尋在下,在下必全力相幫。 舉手之勞而已,道友不必掛懷。 云松正看向她的劍,語氣帶了些微不自在:我觀道友劍意凜然,令人生敬,只是道友的劍勢步法從未見過,不知道友的劍道是師從哪位仙長? 他自小修劍,是人人皆道的天才,與人切磋從未落于下風,無論走到哪里都是世人眼中的焦點,突然冒出一個林念慈不僅能力比他強,連天賦似乎也高于他,他心中隱隱不平。 他心頭失落,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態不對,卻還是忍不住去問她,想要告訴自己,她會比自己強,是因為她的師父厲害。 林念慈把劍拿起來,用衣角擦了擦:沒誰教過我劍,這是我自己悟出來的。 她的每一個劍勢步法,都是蜃境里的魔獸逼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