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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吟被她一激,立刻向前一步:你! 旁邊的師兄攔住她,耳語幾句,方吟又退回去,翻了個白眼,加重語氣:定禪卷里危險重重,你可要小心啊。 林念慈笑應(yīng):多謝提醒。 見她這樣的態(tài)度,方吟更氣了。 一聲長鳴響徹天際,喚起周遭無數(shù)鳥鳴。 所有人抬眼,只見一只紅似浴火的巨鳥從天而降。 巨鳥的羽毛紅得耀眼,長長的尾羽曳地,朱紅的雙瞳亮若寶珠,神氣活現(xiàn)。 竟然是雙瞳鳳。有弟子半嫉妒半羨慕地喃喃。 一身青色弟子服的魚子晉率先從鳳背上跳下,隨即轉(zhuǎn)身接住后面的顧泠泠。 許多個弟子迎過去,羨慕地喊:顧師妹。 顧泠泠面白似玉,櫻桃紅唇,雙眼靈動非常,笑起來眉眼彎彎,又嬌又俏。 她行了一禮,甜甜地喊:師兄師姐。 這一番舉動,與又硬又臭的林念慈形成對比,好些個弟子偷偷地瞄向她。 林念慈仰頭看著雙瞳鳳,眼底沒什么情緒。 雙瞳鳳可不好養(yǎng),不只要用靈石將養(yǎng),日日還要喂上品的靈草靈株,能養(yǎng)成如此溜光水滑的模樣,是用無數(shù)錢堆起來的。 她暗暗地想,有那些錢何必去養(yǎng)一只嬌貴的雙瞳鳳,真打起來,未必能打得過相同修為的渡生豹。 一個師妹揶揄顧泠泠:師姐藏得夠深呀,都偷偷養(yǎng)起雙瞳鳳了。 顧泠泠不好意思道:我哪有那么多錢養(yǎng)此靈獸,這是師父特意向掌門借來護我定禪卷之行的。說完,她偷眼瞄向林念慈,暗含炫耀。 幾個師兄師姐訝異:掌門的雙瞳鳳?! 掌門那雙瞳鳳養(yǎng)了百年,修為已經(jīng)相當于人類修士的金丹后期,平時掌門寶貝得不得了,讓人看一眼都怕驚了他的心肝,也只有和光長老有這個臉面能把它從掌門手里借出來,和光長老真寵顧師妹啊。 弟子們羨慕的眼神極大地滿足了顧泠泠的虛榮心。 她擺出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走到林念慈旁邊:師姐沒有能飛的法器吧,定禪卷里我們一起走 弟子們的眼神瞬間心疼,顧師妹好善良啊,被師姐那么欺負都還想著她,林念慈配嗎 林念慈的眼神還停在雙瞳鳳的身上,她看了看它寬大的翅背,想起自己好像還沒有坐過這等靈獸的背。 她欣然點頭,毫不猶豫:好啊。 雎不得跟著她道:那便有勞了。一想到進了定禪卷就要跟著林念慈走一路,他便覺得心虛氣短,這下好了,有免費的坐騎了。 顧泠泠的表情霎時扭曲。 她以為以兩人的關(guān)系,林念慈躲自己還來不及,怎么還有臉同意?! 但這么多人看著,她又不能拒絕。 顧泠泠勉強平復(fù)情緒,僵硬笑了一下:不客氣。 林念慈掃視她的表情,再聯(lián)想那天在況堰場上,才發(fā)現(xiàn)顧泠泠也不是每時每刻,每個人都能控制。 可能,她只能完全控制幾個人,剩下的大部分人,她只能影響他們的想法,比如讓他們拋棄事實邏輯,站在自己這邊,但這么做會消耗她的大部分力量。 正晃神間,守衛(wèi)鶴垣樓的高元見人來得差不多了,便飛到高處,袖袍一振,數(shù)不清的符箓飛向底下眾人手中。 定禪卷雖已邪氣盡消,然仍有危機藏于暗處,若實在抵御不過,可撕碎此符箓,便能出得定禪卷。諸位,性命最重要,莫要為了機緣丟了性命。 叮囑結(jié)束,他落下來,打開鶴垣樓,看著一個一個的弟子走進去。 走到雎不得的時候,他伸手攔下:你等等。 雎不得停步,扭頭望他,眸底沒有一絲情緒。 林念慈從他身后伸出腦袋,疑惑問:怎么了? 高元翻開名單:把你的玉牌給我看一下。 雎不得從腰上拿出來遞過去,這是他從一個弟子身上順的,用那個弟子的名字報的名。 高元皺眉:怎么回事?你的玉簡和報名名單上都顯示你已是金丹期,為何你體內(nèi)卻沒有金丹? 雎不得一雙眼清透,卻透了股莫名的邪氣:我這人天生與常人不同,沒有金丹很正常。失策,他竟然忘了改自己的修為。 高元:難道是自己孤陋寡聞了?倒是從未見過沒有金丹的金丹期。 高元想了想,又把玉牌還給他:不好意思,這位弟子,定禪卷只有到達金丹修為才能進入,你的條件不符合,請回吧。 他隱忍地閉了下眼,強忍直接進去的沖動把玉牌接過來,緩步離開。 高元不在意他到底要做什么,繼續(xù)檢查后面的弟子。 過了片刻,雎不得便回來了。 又一次查到他的時候,高元默了。 這人怎么回事?怎么又有金丹了? 已經(jīng)進入鶴垣樓的弟子也覺得非常離譜,金丹這么容易長出來嗎?這才多長時間?為什么他們當時結(jié)丹險些要了命? 高元把雎不得的金丹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問題,就是一顆普普通通、貨真價實的金丹。 雎不得清泠的眸子看著高元,里面藏著難以察覺的陰郁暴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