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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一聽這話,被攔了路的那點氣性立刻煙消云散,還跟南一一樣喜上眉梢,小聲道:太好了,陛下要是肯休息了,就好了。 南一點頭附和:是啊,否則再這么熬下去,鐵人也扛不住了。 京城一戰,最終統計出來邊軍陣亡一萬三千余人,城防衛及百姓傷亡兩萬余人。蕭慕離也是這三萬三千分之一。 收到安平傳來的消息時,齊琛很平靜。他平靜地看著蕭堯瘋了一場又跌跌撞撞振作起來,平靜的應對著陳問和鄭公的開解,只笑笑說:沒事,我等她回家,我們說好的。 然后齊琛就開始不要命的工作,仿佛恨不得大梁能在一夕之間就強盛起來。他吃的很少,也難以入眠,人已經rou眼可見地蒼白消瘦下去。 問先生說,陛下又在跟老天爺較勁兒了。于此事上,得讓陛下認命。 是以才有了眾臣進諫,要求追封蕭氏女為后。齊琛終于不平靜了,真龍天子動了真怒,嘶吼道:再有膽敢詛咒皇后者,仗斃! 最后,還是蕭堯一身白衣,親自進宮面圣。只求一事,為meimei求一座衣冠冢,一個可以接受香火供奉的牌位。 蕭堯,你看到了么?齊琛冷冰冰地問。 蕭堯一愣,一時沒有明白齊琛的意思。 齊琛毫無溫度地笑著問:她一個人在河水里掙扎的時候,你就在岸邊。你看到了嗎? 蕭堯只覺得胸口受了一記重錘,幾乎感覺到口中泛起腥甜。 對,對不起。蕭堯丟盔棄甲,被齊琛的一句話殺的潰不成軍。 不必。齊琛搖搖頭,輕緩卻又篤定地說:阿離答應我了,她從不食言,她一定會回來的,只是,現在可能遇到了一點麻煩,咱們要給阿離一點時間。端己,你的道歉,到時候親口說給她聽吧。 那樣的情況不可能活下來了。蕭堯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meimei如果在天之靈,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折騰自己。 齊琛握住自己手腕上的紅繩,低聲道:不,她總能創造神跡,她是,不同的。 沒人再能勸齊琛了。 南一也只能站在齊琛身后,眼睜睜看著他虛弱下去。所以今天齊琛能自己睡這么一會兒,南一是打心底里開心。 南一這邊剛送走了云娘,轉身還沒走回乾元殿,就見殿內伺候的小太監手忙腳亂地沖了出來。小太監一臉天塌了的表情,見到南一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帶著哭腔說:大人,陛下,陛下吐血了。 南一只感覺腦子嗡的一下。 太醫來的很快,鄭客和陳問比太醫到的還快,一群人圍著齊琛,臉色一個比一個沉重。唯有正被號脈的齊琛一臉輕松,還一歪頭故作好奇地問:都圍在這里做什么?等著被托孤么?散了散了,沒這好事。 陳問拳頭握地死緊,似乎不如此不能壓制自己想要打人的憤怒。 齊琛見真把一向溫和的小表哥也惹毛了,才收了玩笑,閉嘴等著太醫的宣判。 太醫號完了脈,長嘆一聲,一臉沉痛,欲言又止。陳問那么穩重的一個人,此刻也急道:陛下身體如何了? 太醫擦擦頭上冷汗,抬眼去看齊琛的臉色。 無妨,直說便是。齊琛無所謂道。 太醫跪著,一字一句斟酌道:陛下是勞心耗神,消耗太過,已經,已經有了油盡燈枯之相。 油盡燈枯!陳問身體微微晃了一下。 齊琛臉上卻沒什么變化,只云淡風輕地問:朕還有多少時間? 太醫擦了擦額上冷汗,深深低下頭回道:若是好生調養,應當,應當還有三年。 三年。 無論別人聽到這個消息有多么的撕心裂肺,齊琛本人都仿佛置身事外一般無波無瀾。他點點頭,笑著說:嗯,時間有點緊,不過也差不多夠用了。行了都別在這里看猴了,散了散了,該做什么做什么去,我能不能親眼看到烏默爾的人頭,就仰賴諸君了。 陳問再忍不住,就要開口大逆不道地痛罵齊琛。 此刻的齊琛在他心里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個不知死活的渾小子。他想要罵醒他的小表弟。 然而鄭客拉住了他。 問先生,臣有事要單獨稟報陛下,還請先行回避。 見鄭客此時還能如此鎮定,陳問怒道:都什么時候了!九千歲您有什么事,比陛下的身體更重要?! 鄭客微微抬眸,眼中是大風大浪修煉出來的鎮定,他沉聲道:先生,臣有辦法勸說陛下,只是這辦法不能為外人所知。 陳問心里一顫。二人目光相交,他不由相信,鄭客是真的有辦法。 齊琛好整以暇地靠在小塌上,看著陳問氣鼓鼓離開的背影,再看鄭客鄭重的跪在了他面前,無奈問:鄭公,您想怎么勸朕? 鄭客微微一搖頭說:天子當陽,乾綱獨斷,臣沒什么可勸的了。臣只是想問陛下,千秋之后,何人即位? 齊琛愣了一下,沒想到鄭客這么快就接受了他活不長的事實,已經開始考慮他的身后事了。他點點頭,很是感慨地說:還是您考慮的周到。您看邯鄲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