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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諸伏景光疑惑地應(yīng)了一聲,明顯沒對上是哪件事。 “的確,如果只是在街上遇到過,那個反應(yīng)可就有點奇怪了。”伊達航也有點在意諸伏景光的事情,面上還是隨口順著萩原研二的話題往下說。 “哦,那女孩啊……”諸伏景光終于對上號了,“和某個我小時候經(jīng)常一起玩的女孩子很像。不過那個女孩已經(jīng)因病去世了,所以我有點在意……” 降谷零的記憶里完全沒有這號人:“你小時候就認識的話,那我是不是也見過?”難道是景和自己認識之前的事情嗎? 諸伏景光果然否認了:“不,那是我還在長野時的事情了。” 長野?難道和諸伏景光一直在拼命調(diào)查的那宗案子有關(guān)系?眾人都敏銳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紛紛表示出很感興趣的樣子,鼓勵諸伏景光繼續(xù)說。 諸伏景光也想把這件事說出來,但是一旦回憶起事件的始末,他就有些愣怔,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其……其實……”他的嘴巴張合著,聲音干澀得像長期缺水的旅人,每次他進行回憶,想要挖掘出更多的線索時,就會想到那個兇手,在眼前浮現(xiàn)對方的獰笑。 他不是沒有想過,不顧一切地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拜托好友們助自己一臂之力。可是他剛在心中起了這個念頭,就覺得兇手手中帶血的刀在冥冥中對準(zhǔn)了所有人,只要他稍微放松警惕,就會像他小時候那樣,輕而易舉地帶走任何人。 ……他不能再失去大家了。絕不。 諸伏景光的臉色很差,雖然知道這樣的表現(xiàn)很可疑,但他還是揚起平日里的笑容,朝眾人擺手,企圖蒙混過去:“啊,不過……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啦!” 看他想要避而不談的意圖這么明顯,萩原研二也沒說什么。只不過……現(xiàn)在他還能忍住,繼續(xù)尊重諸伏景光的意愿,可是再拖個幾次的話,萩原研二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繼續(xù)忍耐了。而且…… “啊——真是的!不干了,不干了!” 聽到松田陣平的話,萩原研二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諸伏景光看松田陣平突然沉下臉朝自己逼近,還有點狀況外:“咦?” 松田陣平?jīng)]好氣地說:“是零說要等你自己說出來,所以我才顧慮你的!但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忍不了了!”他氣勢洶洶地直指核心,“你是在找殺了你爸媽的兇手對吧?”看著震驚的諸伏景光,他知道自己猜對了,于是直接把猜測一口氣倒了出來,“然后,那個請求警方搜索的女孩子,和那個案子可能有關(guān)系,所以你心神不寧,不是嗎?!” 全中。 眼見所有人都放下手里的動作,朝自己圍過來,諸伏景光也顧不上這群人到底是怎么猜出來的了,他慌亂地說:“是、是這樣……是這樣沒錯……但是不行!”想到那把染血的刀,諸伏景光堅持著自己的選擇,“這個案子必須由我自己去解決……我不想再把別人牽連進來了。如果又有誰因此而死的話……” 有那么一瞬間,萩原研二的眼前閃過噩夢里的場景。冰冷的槍械,刺耳的槍聲,凝固的血液,無法阻止的死亡。他有些出神,卻聽見松田陣平和伊達航信誓旦旦地說:“死不了的!” 他的好友們正帶著自信滿滿的表情,說著最有力的事實,提振著泥淖里的諸伏景光,也提振著噩夢里的萩原研二:“迄今為止,我們已經(jīng)度過多少危險了,只要有我們五個……” “……就總能有辦法的。”萩原研二笑著看向大家,語氣認真又誠摯。 “所以你就盡管說吧,景。”松田陣平的笑容變得不懷好意起來,“我怎么會害你呢。” 本來還相當(dāng)感動的諸伏景光忍不住笑出聲:“還‘我怎么會害你呢’……這可是壞人的臺詞啊。” “的確。”降谷零立刻贊同了諸伏景光的評價。 連伊達航也覺得沒說錯:“邪惡地方官之類的角色經(jīng)常說的臺詞啊。” 萩原研二笑瞇瞇地作了結(jié)語:“誰讓小陣平就是個壞人呢?從頭到腳都無可挑剔哦?” “煩死啦!”松田陣平有些羞惱,他反手給了萩原研二一個手肘,“就你話多!” 看著這兩個人都要開始用手上的工具進行澡堂大戰(zhàn)了,伊達航和降谷零一人防著一個,隨時準(zhǔn)備像以前的諸伏景光那樣做個和事佬,和平時一樣熱熱鬧鬧的,給了諸伏景光充足的時間去慢慢整理思緒。 “明白了,我說吧。距今十五年前……”諸伏景光真切地從四位好友身上汲取到了勇氣,他終于還是成功地把記憶中的那些事情,向大家徐徐道來。 雖然有大家在時不時地提出一些疑問,但隨著諸伏景光的講述,氛圍還是逐漸沉重,一直到諸伏景光提及他和哥哥被親戚分開照顧,并且在東京遇到降谷零之后,失音癥也痊愈了,這段講述才算暫時告一段落。 念及諸伏景光這段時間以來在暗地里的拼命調(diào)查,萩原研二問:“所以你是為了抓住那個兇手,才進了警校的嗎?” “嗯……最近我想起了不少事情。”諸伏景光簡要地說明了自己的調(diào)查情況。 “然后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遇到了三個可疑的目標(biāo),對吧。”松田陣平說。 “嗯,沒錯。”諸伏景光沒想到好友們都知道大致的調(diào)查情況,看來這群人之間在這件事上已經(jīng)情報互通了。他把這三個目標(biāo)的基礎(chǔ)信息告訴了大家,還有點頭痛接下來該怎么繼續(xù)調(diào)查,雖說目前暫時鎖定了這三個人,可這三個人中有人是兇手的概率很低,畢竟這里是東京,不是長野。于是他又說:“不過那個犯人應(yīng)該不可能離開長野跑來東京,還偶然出現(xiàn)在我的周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