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靠在槐花樹下，靜靜看著他們對韓凱的送別。

    “老家人總是過于熱情的。”小叔施施然來了句，他靠的很近，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度數好像不高。比起來老師倒是更像一個冷酷無情的醫生。

    琳琳側過臉，他們呼吸交迭，直到小叔咳嗽一聲避開她直視的眼光。好一會兒她才開口：“但是我喜歡。”

    他瞇了瞇眼沒再說什么，擺擺手走遠了：“還是太年輕。”

    他們好像沒說什么，卻又說盡了，關于昨晚和以后。

    “走吧。”韓凱終于擺脫老人冗余的托付，大手拉過琳琳身前的行李，另一只手自然的和女孩十指交握。“剛剛在聊什么，笑那么開心？”

    琳琳滿頭問號，剛剛也就說了兩句話好吧，哪里有什么’笑得開心’。不過這種被吃飛醋的感覺倒是也蠻好的，她板板臉：“小叔在問我中考的事情呢，爸爸你都沒有關心我哦。”

    韓凱被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來了，寶貝女兒中考結束，他還沒來得及問中考成績呢。他們這趟旅程一開始是關系尷尬，被前妻耳提面囑說不要問成績，先痛痛快快玩幾天，緩和緩和父女關系再去問。結果沒想到緩和關系都緩和到一張床上去了，他滿腦子都是斗爭，這件事情也自然而然地就被拋之腦后去了。

    現在想起來心里滿是愧疚，他抿抿嘴，神色有些尷尬：“琳琳，你...”

    “現在才關心，晚啦。”女孩撲哧一笑，整個身子都半倚在他粗壯的手臂上。半天才抬臉告訴他：“我會去雙語學校。”

    雙語學校在他們市很出名，可以說考上市一中就等于半只腳踏入了大學，而考上雙語就等于半只腳踏出了國門。不是說的這個學校學生成績足夠優越，而是說他們市家庭足夠有錢的都送去雙語了。

    “叁年獎學金。”琳琳接著說，“我的英語不是很好，我很看重雙語的師資，也不光是為了錢。”她自嘲地笑笑。

    “好的，爸爸尊重你的選擇。”韓凱正色說。

    “也包括選男人嗎？”琳琳一張小臉憋著壞笑，兩個梨渦里滿是捉弄。

    韓凱把行李和包都扔上后座，摸摸女孩柔順的頭發，給她扣上安全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有些問題不需要答案，他們都知道，他早已是她的裙下之臣。

    卡車顛簸在返鄉的路上，他們都沒想到他們的未來也會是那樣的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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