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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一巴掌來,這一段話對記憶來說更加刻骨。 哪怕過了這么久的時間,依舊猶在耳邊。 眼下想起來,藏在袖中的手忍不住緊了緊。 他本以為從瀚書閣回了寢宮之后就會輕松一點,但是剛剛走進寢宮,便看見了守在外殿的紀瑾。 紀瑾現在已經是朝中大臣了,是朝堂上唯一個有可能站在身后的大臣。 他的腳步一頓。 還未詢問紀瑾為什么在這里,便看見紀瑾伸手將內殿的殿門緩緩推開。 露出了寢殿之中坐在床榻上的一個女子身影,手中拿著團扇遮住了面容,看不真切,紀瑾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下一任太子必須從紀家女兒的肚子中生出來。 聞言,池燼露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來。 這是他和紀瑾之間的合作。 他自是不愿意的,可他別無選擇,因為能護在他身邊的人已經離開了。 池燼抬步踏進寢宮之中,他踱步走到女子的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將擋在面前的團扇往下壓了壓。 他總得要看看將來陪著自己一同被萬民眾生裹挾的人長什么模樣。 而紀瑾伸手將殿門緩緩合起,把兩道身影藏在了黑暗之中。 驪山行宮之中,干枯的樹梢遮擋不住一個人影,夜色發揮了最大的功勞。 池渲坐在墻頭上毫不遲疑地跳了下去,直接就被墻下站立的慕清洺接了個滿懷,哪怕她伸手抱著裙子了,但裙角還是垂到了慕清洺的腳面上微微晃蕩。 她伸手勾著慕清洺的后頸,心跳因為這個有些偷偷摸摸的動作而微微加速。 但她依舊有些不放心。 我們偷偷離開,他們真的不會發現嗎? 外頭的禁衛都是池燼的人。 聞言,慕清洺低頭看著池渲,眼中的柔柔情意是夜色也遮擋不住的,他輕聲說道。 不會有人發現的。 便是發現了我們也早就走遠了。 她從慕清洺的懷中下來,站在他的身側。 清眸轉頭看著身側的慕清洺,長睫已經被夜色給吃掉了,只剩下淺淡如冰的眉眼,在黑暗中依舊散發著幽幽光澤。 在看見她的瞬間,那塊冰彎了彎眼尾。 慕清洺說著要帶她去江南,哪有人大半夜出發的,而且行李馬駒全無。 但她還是緩緩伸手插入了慕清洺的指縫間,眼中掛上盈盈笑意,是滿心滿懷的信任,輕輕點頭道。 好。 她同慕清洺做過很多的事情,但最喜歡的還是和慕清洺站在一起并肩前行。 什么路都好,只要是慕清洺就好。 沒有馬便是這么走上一輩子都很難走到江南,但自從手指勾纏上的那一刻起,目的地已經不重要了,不過是與之共行的一個借口。 他們這次可以慢慢走。 停在哪兒,哪就是江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