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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整日待在馬車上,池渲百無聊賴除了睡覺便是睡覺,現下靠在慕清洺的身上,安心的閉上眸子,而慕清洺也靠在一旁車廂上小憩。 馬車中的場景說不出的靜好,池渲信任地靠在慕清洺的身上沉沉睡去,衣角勾纏在一起,慕清洺小心地將池渲受傷的手摞在自己的手背之上,盡可能不讓馬車顛簸到池渲。 但是還不等馬車駛出這座山。 原本在馬車上闔著眸子休息的慕清洺突然睜開了眼睛,冷眸清明一片,伸手將馬車上布簾給打開,就看見遠處有一片黑影朝著馬車趕來,慕清洺的聽覺和視力都要比池渲好上許多,所以遠遠地便瞧出那是一群山匪。 池渲被這么一驚擾,從睡夢中悠悠轉醒,但是還不等她徹底清醒,就看見慕清洺拿起自己隨身的劍便下了馬車,將車門關好對著馬車中的她囑咐道。 待在馬車里,不要出來。 等池渲打開車窗看出去的時候,那群山匪已經到了近前,一句話也沒說便揮動手中刀朝著慕清洺砍去。 慕清洺快速側身躲過一擊。 手中劍出鞘,冷眸中含著前所未有的殺意朝著對方刺去,慕清洺的速度很快,一擊便刺中了對方的脖頸,山匪還未反應過來,鮮血就已經從脖頸中涌了出來。 山匪從馬背上掉落,睜大眼睛,此刻還未完全咽氣,痛苦地倒在地上,脖頸上的神秘黑色圖騰被鮮血給染紅,染上了肅殺之氣。 那山匪就倒在馬車前,所以那脖頸上的黑色圖騰無比清楚地呈現在池渲的眼前。 在看清楚那圖騰樣式的瞬間,這幾日被慕清洺養起的好氣血再度消失了,臉色變得毫無血色。 這些山匪脖子上的圖騰樣式池渲再熟悉清楚不過了,她永世難忘。 一時間放在車窗上的手,忍不住攥緊成了拳頭,再次抬眸朝著面前的山匪看去時,眼白微微泛紅,若是仔細看去的話能看出那是咬牙切齒的,恨不能將對方抽皮扒筋的恨意。 當時大婚之日殺死池渲的那群山匪脖頸上也有同樣的圖騰,但是那群山匪遠在南方的津安天艮山,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若不是天艮山的山匪,西北方的山匪身上為什么會有和那群山匪一模一樣的圖騰,心中瞬間浮現千萬種疑惑,現在都被nongnong的恨意給壓了下去。 而慕清洺顯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手中出招逐漸變得狠辣,劍刃泛著能將人凍結在原地地寒意朝著面前的山匪刺去。 山匪的數量很多,一言不發直接動手,很明顯就是沖著他們來的。 從一大片看不清楚人形的黑影,到近前刀劍相碰的寒光,不過是一瞬息的時間,從西域來的車夫見到眼前這一幕已經嚇得棄車逃跑了,馬駒困在原地不安地踏著馬蹄,從鼻孔中不斷呼出粗氣。 血腥味開始彌漫開來,鮮血濺到了樹梢葉片之上,隨后又順著葉絡一點點滴落下來。 慕清洺的武功很好,但是眼下來的土匪數量過多,粗略看上一眼也是差不多有兩三百人,原本淺色的青衫被濺滿了數不清的血珠,破壞了原本的好意境。 血珠順著劍刃一同滑落下來,慕清洺護在馬車前,不讓那些山匪靠近池渲一絲一毫,但是時間久了,體力逐漸耗盡。 汗珠和鮮血混在一起,順著冰冷的面容一同滴落下來。 池渲掀開馬車上的布簾,手指因為擔憂著慕清洺的安危,所以不由自主地攥緊了面前的布簾,她一直都在注視著慕清洺,自然而然能瞧出慕清洺的體力在一點點耗盡。 但是這些山匪依舊像是無窮盡般趕來。 她能察覺到這些山匪的目標是她,每一次出招都想繞過難纏的慕清洺,直接沖著她來,眼看著慕清洺的體力逐漸不支,心思一沉。 就在慕清洺全力對付面前山匪的時候,面前的山匪突然停了手,隨后騎著馬便快速離開了,沒有一點要跟他纏斗的意思。 等到慕清洺轉頭看過去的時候,這才發現其中一個土匪的馬背上夾雜著池渲的身影。 他心中一急,臉上血色褪盡,下意識喚了一句。 殿下! 隨后便立馬用手中劍將馬駒和馬車之間的繩索給砍開,飛快翻身上馬朝著那群山匪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但是那些山匪很是狡猾,等到了路口的時候便分開逃竄了。 慕清洺勒住馬駒,看著朝著三個不同方向逃竄的馬匪,因為距離太遠加上馬匪的數量太多,他已經分不清楚池渲在哪匹馬上面了。 就在慕清洺糾結的時候,在左手邊的小路旁落著一支簪子,在月光下散發著銀白色的光芒。 那是池渲的簪子。 心中著急,想也沒想便直接調轉馬頭朝著西邊的方向追了過去,卻不知那群山匪將池渲帶到了東邊的山寨中。 整個山寨中并不像其他的匪窩一樣雜亂,反而井井有條,那些山匪一路將池渲帶來,一句話都沒有說。 只是將捆綁起來的池渲丟進屋子內便離開了。 在山寨中的木屋之中,點燃著數盞昏黃的燭火,卻依舊不能照亮一室的黑暗,還不等池渲從驚慌中回過神來,身后傳來讓她熟悉無比的聲音。 姑姑,又見面了。 她的身子一僵,隨后轉身看過去便見池暮坐在一旁的主座之上,沉疴多年的臉色蒼白如紙,且隱隱染上了死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