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頁
也就是說,只要找到何光中,或許就能調查清楚當年是誰誣陷容家。 可容窈的表情沒有容廷那么激動,她神情一怔,隨后抬頭看著容廷問道: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姐,你別管這些是誰告訴我的,你只要告訴我現在何光中現在在哪?!只要能找到他就能還我們一個清白! 當年之事發生的時候,他年歲尚小記不真切,但是容窈不可能不知道。 情急之下,他抓住容窈的手腕,頗為用力,眼中滿是焦急和迫切。 但容窈卻垂下眸子,臉色微黯道:事已至此,要清白還有什么用。 她抬頭看著容廷,秀眉緊蹙,語氣不容反駁:你若還當我是你jiejie,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不要再繼續查下去了。 說話間,她用力將容廷禁錮自己的手給掙脫開,不再去看容廷的臉色,狠下心來轉身就要離開,但是容廷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她再次停下了腳步。 所以呢? 所以jiejie明知道當年是齊國公將容氏一族下了獄,還要嫁入國公府對嗎? 聞言,容窈定下腳步,瞳孔微微放大,臉上的血色徹底消散,清淚自眼角滑落,那被她拼命隱藏的悲痛此刻再次冒出,遏制住她的口鼻,讓她半點都呼吸不得。 她緩緩彎下腰,悲痛將她給壓垮,似是連站立的本事都沒有了,身子一晃就要朝著地面摔去,但手肘突然被人抓住了。 她眼角含淚地抬頭朝著身前看去,就見即墨卿一身青綠色的官袍站在了她的面前,此刻瞧著她的模樣,微微蹙眉,低聲詢問道:怎么了? 說話間,即墨卿轉頭朝著容廷看去,對著容窈問道。 你們認識? 容廷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對容窈的刺激會這么大,眼看著容窈的身子就要摔在地上,他想去攙扶的,但是晚了一步。 此刻即墨卿看過來,他眼底的后悔還未完全散去。 聞言,她用力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搖搖頭道。 不認識。 她借著即墨卿的手從地上站起身來,隨后對著即墨卿。 我們回去吧。 說話間,她不再去看矗立在原地,滿眼后悔自責的容廷,在即墨卿的攙扶下一點點走遠,反倒是即墨卿時不時回頭看著容廷,眼中滿是狐疑之色。 林敘之隨著聶書儀一同回府看望聶懷昌,但聶懷昌每到午后都要去小憩,此刻正堂中就只剩下林敘之一人題字作畫。 聶書儀特地去廚房做了點心端來,但等她回來之后,卻在正堂中不見林敘之。 人呢? 一邊疑惑著,一邊在府上尋找林敘之的下落。 最后見書房門留了道縫隙,她抬步將房門推開,在看見林敘之手上拿著的書信后,手中的碟子一驚頓時摔碎在了地上。 顧不得那滿地的尖銳碎片,她將身后房門關緊,快步朝著林敘之走過去,伸手就要將林敘之手中的書信奪過來,但是她的力氣怎及林敘之? 只能看著林敘之拿著那些書信,轉頭看著她,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林敘之的手旁還放著干凈的宣紙,應當是沒紙了,前來書房找紙無意發現的。 聶書儀跪在地上,碎片將皮膚刺穿鮮血頓時流了出來,她低聲乞求道:敘之,算我求你,今日之事就當做沒有看到好不好? 他手中拿著聶懷昌與人往來,貪贓枉法的書信,低頭看著聶書儀,難以置信地問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對嗎? 我是御史大夫,食天子俸祿監察百官,你讓我如何做? 說話間,林敘之攥著書信的手還在輕輕發抖,似是極為痛苦。 聶懷昌做的那些事情,聶書儀雖然不知道詳細,但知道一個大概,她也嘗試過勸誡聶懷昌,但無果之后就放棄了。 此刻她跪在地上抓著林敘之的衣擺,淚水涌出模糊了視線,她只會說一句。 敘之算我求你了。 這些東西拿出去,聶懷昌的命可就沒了。 宮中下令,輔政大臣隨著陛下一同去皇陵祭拜先帝,趙鴻儔一大早便起床整理衣冠,自來了上京城之后,趙鴻儔的臉色比起在津安的時候好了許久,人也越來越發有精氣神了。 方禹瞧著心中便高興,想著山上冷,他便回屋去拿御寒的外袍,等他出來趙鴻儔已經撇下他走遠了,方禹只得快走上幾步才能跟上趙鴻儔。 老師,您等等我! 趙鴻儔卻頭也不回地問道:凝兒呢?怎么還沒消息傳來? 從趙鴻儔來了上京之后,便派人給津安的趙雨凝遞了消息,讓她盡快進京,卻遲遲不見人影。 方禹跟在趙鴻儔的身后,面露難色,只能將從津安傳來的說辭告訴給趙鴻儔了。 凝兒姐說最近醫館有些忙,離不開人手。 聞言,趙鴻儔冷哼一聲說道:不過是敷衍我的說辭,她要是再不來,人都被人搶走了。 就在趙鴻儔和方禹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府門處,就見慕清洺立在外面,站在馬車旁,這幾日轉了寒,在原本的衣袍外罩了一件斗篷,清雋獨絕,似是將松竹之韻全部吸納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