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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此時,突然傳來賀沛剛從睡夢中醒來含含糊糊的聲音。 容主簿?容主簿? 似是在尋找他,且腳步也在朝著這邊走來。 他看著手中還未看完的卷宗,然后又望著一步步逼近的賀沛,急得額頭上的汗珠都垂落了下來,真相已經在眼前了,他不可能放棄。 抓著卷宗的手漸漸收緊,因為過于用力手指都忍不住顫抖起來,最后猶豫再三,他轉頭將手旁的燭火給吹滅了。 周遭頓時陷入了黑暗中,也完美地隱去了容廷的身影,讓賀沛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他低頭再次朝著那卷宗看去,眼睛因為驟然失去光線的原因,還未適應眼前的黑暗,他將卷宗拿起來,湊到眼前努力想要將最后幾行字看清楚。 卻始終看不真切。 就在此時,窗外降下一道閃電,刺眼慘白的光線圓了容廷的心中所愿。 可就在那卷宗上最后幾個赫赫然的大字映入眼簾的時候,容廷在短暫的怔愣之后,面色迅速灰白了下去,眼中還帶著難以置信。 怎么可能! 作者有話說: 高情商:不該有上下之分。 低情商:老婆QAQ我要在上面,老婆! 第54章 祭拜 清晨天光下, 晨曦初露,不遠處壓在山間的霧靄還未完全散去。 即墨卿身穿青綠色的官袍迎著初破的天光,邁步踏上白玉石階,身姿修長, 端正的服飾將那股肆意都給壓住了, 此刻雖然依舊不拘, 卻比往日要收斂了不少。 照例科舉前三甲都可入翰林院,今日是他任職。 即墨卿昂首朝著翰林院而去,卻在半路上碰見了張玉庭,同樣一身青綠色官袍的張玉庭在此地遇見即墨卿, 也是格外驚喜。 快步朝著即墨卿走了過來。 即墨公子。 即墨卿輕輕頷首,算是見過禮了。 他和張玉庭到底是蹲過一個大牢的情誼, 比起陌生人要熟稔不少,他抬步與張玉庭一同朝著翰林院內走去, 隨后一邊問道:張兄也入了翰林院? 張玉庭并未入前三甲, 所以在這里看見張玉庭他是有些意外的。 張玉庭輕輕點頭,臉上還帶著尚未褪下的歡喜, 說道:翰林院修撰。 翰林院編修。他對著張玉庭報出自己的官職, 算是回應。 二人說話間就到了翰林院,張玉庭對著即墨卿道:今后我們便是同僚, 還請公子多多關照。 互相扶持。 他臉上露出一個得體守禮的笑容,隨后抬手示意張玉庭先行,張玉庭卻連連擺手,示意即墨卿先行,兩人推辭幾番, 最后一同進了翰林院。 翰林院說是天子近侍, 卻沒有實權。 修撰和編修的本職也不過是看著那些枯燥的文書典籍, 若是有錯誤的地方便需要修訂,需要將不同的文書奏折分類然后上交給天子。 說起來也無聊的厲害。 張玉庭卻一點也不敢輕視,正襟危坐地端坐在自己的案幾后面,做著自己的活計,十分認真專注,一絲不茍,生怕會出一點錯。 反觀即墨卿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斜靠在自己的位置上,頭上的官帽被他放在一旁,此刻褪去規正的儀態,那懶散隨性的性子又冒了出來。 他整理著面前的文書,微揚的眉尾下,狐貍眼半闔著,瞧著打不起精神來,可手上卻半點也沒有馬虎。 就兩人將事務處理到尾聲的時候,外頭傳來說話聲,幾位年過半百的翰林院學士自外面走了進來,不管是官職還是年歲都在他們之上。 張玉庭和即墨卿兩人忙站起身來,對著幾位老學士行禮。 下官見過諸位大人。 那幾位老學士的眼神在張玉庭臉上掃過一眼之后就收了回來,并未過多停留,反而將視線停留在了即墨卿的身上,打量許久都沒有挪動。 此刻那官帽還被即墨卿放在案幾上,長發束起,將五官面容都露了出來,他容貌昳麗,無一處是不張揚奪目的,只是因著此刻微微頷首的緣故,桀驁的眉眼透出了幾分溫順。 過了片刻,為首的學士問道。 你便是齊國公府的小公爺? 即墨卿低著頭,規規矩矩道:下官即墨卿。 即墨那老學士在嘴里念了念即墨兩個字,隨后點點頭:那就是了,齊國公的愛子,今年的新科狀元,風流才子。 前頭說得夸獎的話,但突然話鋒一轉,他轉身指著即墨卿,對著身后幾位大人道。 到底是不知事的少年,如此驚才絕艷的人竟娶了一個伎子為妻,即墨公子可是行了文人武將皆所不能之事啊! 說話間,那老學士轉頭和其余幾位同僚一起笑了起來,雖說表情上看不出什么輕蔑不屑來,但語氣中滿滿都是對即墨卿的輕視嘲諷。 眾人皆道娶妻娶賢,卿公子卻反其道而行之,古往今來恐怕也就只有卿公子一個了!本官深感折服。 聞言,即墨卿抬起頭來,姿態不再謙卑,臉上笑意卻是不減,好脾氣地看著幾位大人問道:敢問幾位大人,此處是什么地方? 這句話問得眾人都是一頭的霧水,隨后有人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