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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沒有想到池渲是這個態度,池燼愣了愣才點頭:說說完了。 說完了那就早點去休息吧。她將手中奏折放在一旁,隨后站起身來,對著一旁宮人吩咐道:帶陛下回去休息。 話落,不理會一旁的池燼,她抬步朝著殿外走去,計酒在后面跟上,兩人誰都沒有提燈,但是好在今晚的月亮夠亮。 計酒抬頭看了池渲一眼,詢問道:天色已晚,主子今晚不如就歇在殊華殿吧? 但是池渲卻緩緩搖頭。 回公主府。 池渲并非大靖皇室血脈的事情被傳的愈演愈烈,單單是慕清洺從宮中到盧尚書府上這一路上,便聽見了不少百姓在討論此事。 池渲手握國印不交,儼然已經引起了眾怒。 誰也不想自己效忠的是一個傀儡皇帝。 慕清洺坐在馬車中眉頭微蹙,此事傳播的如此之快,定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這個人是誰,也并不難猜。 需要猜的是,和池桉站在一處的人是誰。 看了一眼盧尚書府上的門匾,慕清洺彎腰下馬車在小廝的引領下朝著府內走去,或許,這個問題很快就有答案了。 等到他走到正堂的時候,盧瑜正在屋中踱步,往日舒展的眉頭現如今擰在一塊,顯然是在糾結猶豫什么。 看見他走了過來,盧瑜眼神頓時一亮,抬步迎了過來。 子慕,你來了。 他微微彎腰對著盧瑜行禮道:清洺見過大人,不知大人今日喚我來? 提及他今日喚慕清洺來商討的事情,盧瑜臉上剛剛浮現的笑意隱隱消散,愁思涌上眉頭,盧瑜并未第一時間開口,而是對著一旁的小廝道。 你們先下去吧。 待到屏退了所有下人之后,盧瑜這才緊鎖眉頭地看著他說道:現如今百姓已經因為長公主獨權的事情激起了民憤,我們要不要借著這個機會。 說到這里,盧瑜右手做刀,往下劈砍去,繼續道。 除之。 聞言,慕清洺眸底劃過一絲冷意,卻是面不改色地看著盧瑜,輕聲詢問道:此事,是誰跟大人提議的? 盧瑜想起一大早來和他商議此事的聶懷昌,又看了看面前的慕清洺,并未直接將聶懷昌的名字說出來,而是看著慕清洺說道。 子慕可是在懷疑什么? 慕清洺微微后仰身子,眸光淺淡,輕聲道:此時對我們確實是一個良機,然如今上京城中并非我們一家。 若是殺了池渲,池桉趁勢發難,并非你我所能控制,且你我還會被誤認為是安王的助力。 當安王榮登大寶之時,便是你我謀反坐實,遭千古罵名之際。 來找盧大人商議此事之人,其心可誅。 話音落下,他端起一旁的茶杯淺啜了一口,但余光一直放在盧瑜的身上,就見盧瑜從一開始的猶豫糾結,到最后重嘆一口氣。 慕清洺說的這些盧瑜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此時能除掉池渲的話,對他的好處再多不過了,便忍不住糾結,現如今慕清洺將全部的利害擺在面前,徹底打消了盧瑜的想法。 那子慕認為我們該當如何? 保全長公主,先將安王逼退乃是上上之策。 盧瑜心機深沉,哪怕贊同他的做法,也并未將與他商討之人的姓名說出,慕清洺輕斂眸光,也沒有繼續追問。 又和盧瑜說了幾句話之后,就起身告辭了。 但還未踏出尚書府的大門,他便看見了踟躕在府門外的張心芙,腳步頓了一頓,這才繼續往外走。 待在宮門外等著慕清洺的并不只盧瑜一家,慕風遠也派了人去,只是被盧瑜的人捷足先登了,現下只能讓張心芙來到尚書府外等著慕清洺。 見到慕清洺走了出來,張心芙頓時站直了身子,有些局促道:表表哥,姑母讓我來請你回家吃飯,姑父他有話要跟你說。 張心芙斷斷續續地說完一句話,臉頰已經紅了,大抵是覺得自己又丟人了。 他看了一眼面前張心芙,他知道小嬸的意思,也明白小叔跟他說的話八成也離不開張心芙,可長輩在上,慕府他不能不回去。 當下看著張心芙道:你是第一次來上京城? 聞言,張心芙愣愣地點點頭,隨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嬌憨地笑道:這么明顯嗎? 你可吃過天香樓的芙蓉蝦?慕清洺繼續道。 芙蓉蝦?張心芙當下瞪大了眸子,眼中滿是好奇,芙蓉她自然知道的,她名字便是出自芙蓉,可芙蓉怎么跟蝦扯上關系。 很好吃,我可以請你。 真的?!張心芙的眼睛頓時亮了,欣喜若狂地看著慕清洺,但在慕清洺點頭承認之后,她又皺皺眉道。 可是姑父姑母讓我們回家吃,這樣好嗎? 小叔小嬸那有我,你且放心。 慕風遠和張氏站在門外伸長了脖子,等著張心芙將慕清洺帶回來,但最后看見的卻是慕清洺一個人。 見慕清洺自己從馬車上下來,卻不見張心芙的身影,慕風遠當即皺眉詢問道:怎么不見芙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