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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參加會試,平步青云的機會,那jiejie呢?jiejie什么時候才能為自己著想著想。 容廷長大了,她與之對視,需得仰著頭看著對方,頭上精美的步搖隨著她抬頭的動作輕輕晃動,美眸含笑,無謂道:我現在就挺好的。 容廷低頭盯著容窈的眼睛,不錯過她眸中一絲一毫的情緒:若是今日擺脫奴籍的是jiejie,我想我會更高興一點。 你現在能擺脫奴籍,我就 他知道容窈會說什么,于是不等容窈說完便出聲打斷了:jiejie放心,我不會讓jiejie失望的。 他對著容窈笑了笑,眉眼謙和溫潤。 我會多多和朝上老臣新貴來往,會在今年會試及第,會記著陽河容氏容廷已經死了。 第8章 朱袍 天色剛剛蒙蒙亮,一行人騎著快馬來到了距離上京城五公里外的祈水城,馬蹄踩起的灰塵還未落下,為首那人便將令牌拿出,急聲道。 速開城門! 我主乃是安王殿下,此次進京是奉了陛下之令,前來奔喪! 那看守城門的士兵剛剛睡醒,此刻還處于睡眼惺忪的狀態,在看清楚來人手上的令牌后,瞌睡當即便消失得一干二凈。 連忙對著下屬吩咐道:快!快開城門! 這幾日下了早朝后,池燼便跟慕清洺待在瀚書閣中,一待便待到下午,雖說賴在殊華殿的時間少了,但是每天一從瀚書閣出來便跑來殊華殿內。 姑奶奶! 每次池燼來殊華殿都是跑進來的,臉上帶著滿滿的笑意。若不是池渲自己就住在殊華殿內,還以為這殿內有什么好玩的東西勾著池燼。 池渲此刻正坐在案幾前,一旁堆了滿滿的奏折,皆是朝中官員遞上來的,幾日不早朝,這折子的數量比起之前多了一倍,都能將人給埋起來。 每日上早朝的雖然是池燼,但是池燼的字還未識全,朝上那些大臣念的公文也聽得一知半解,池燼現在還沒有能力處理這些,這些奏折需得她自己一個個過目。 池渲忙著看奏折,輕嗯了一聲算是給池燼,隨后便不再言語了。 池燼也不去打擾池渲,就乖巧地坐在一旁等著池渲忙完。 她將最后一個折子放在一旁,再次抬起頭來眉眼間已經帶上了疲憊,朝著池燼看過去,正巧撞進了那盛滿笑意的明凈黑眸。 她微微蹙眉,隨口問了一句:今日慕清洺都教你什么了? 池燼一邊掰著手指頭,一邊回想慕清洺今日教給自己的字,然后再一個個復述給池渲,最后說了一句。 慕大人還讓朕少和姑奶奶親近。 池渲點點頭,表情淡然: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瞧著池渲這幅無所謂的樣子,池燼的表情倒是有些委屈,他走到池渲的對面,跪坐在地上,看著池渲頗為認真地說道。 朕一點都不喜歡慕清洺。 見池燼直呼慕清洺的名字,她眉頭緊蹙,就著手中的折子用力敲了一下池燼的頭頂,語氣平靜道:他是你老師,應當尊敬。 我可以喚他慕清洺,你不許。 她一邊說話,一邊站起身來轉身朝著書柜走去,想要將手中的公文放起來。 朕知道了。 池燼伸手揉了揉被敲疼的頭頂,抬步跟在池渲的身后,在池渲放好公文轉過身來的瞬間,伸手抱住了池渲的腿。 仰起臉來,可憐兮兮道:姑奶奶,下午的賞花宴朕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參加?朕也想賞花。 她低頭看著黏在自己腿上的rou團子,眉頭越皺越緊,池燼的體溫要比她的高許多許多,每一次接觸都讓她不適應。 幾乎是沒有半點猶豫,糾結。 不許。 她對著殿外吩咐道:左辭,將陛下帶回寢宮,讓宮人在一旁守著陛下做功課,做不完不許睡覺。 見池渲說得如此決絕,知道此事無望的池燼這才如同一灘爛泥般從池渲的腿上滑了下來。 教坊司的樂人平時住在宮外,只有宮中傳喚的時候,才會由坊主挑選幾名合適的舞女送進宮來。 此刻教坊司的樂人,簪星曳月,娉婷著步態走了進來,她們來得不晚,但現在園中已經聚了不少官員和家眷。 婦人圍在一起賞花說笑,官員則聚在一起推杯換盞。 這與人攀談的事情容廷從未做過,但是現在還是硬著頭皮上了,選了一個距離自己最近的官員,抬步上前作揖道。 杜大人。 杜聞堰是禮部的主簿,此刻正與好友交談,見容廷走了過來,立馬止住了話語聲,打量了一下容廷這才開口詢問。 公子是? 容廷臉上露出一個謙和有禮的笑,旋即說道:在下青林學院學子容廷,早些年的時候讀過杜大人的詩句,甚為喜歡,今日在宴上瞧見杜大人,心中激動,便忍不住上前。 隨后面露歉意道:一時莽撞,還望大人見諒。 青林學院是大靖國的最高學府,一般能入的青林學院的不是世家子弟,便是有白衣卿相的布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