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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向庭最有名的事跡,就是在國際法庭上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免費(fèi)為被冤枉的華人勞工辯護(hù),又在身為原告的老板輕蔑地用德語罵他和被告是“東亞猴子”、“我聽不懂這個人講的垃圾英文”后,立刻把剛才的辯詞又同步翻譯成了德語、法語以及日語,當(dāng)場把原告駁得啞口無言。 ——從此,再也沒人敢小瞧這位留著長辮子、身材矮小干瘦的華國律師。 北寧政府剛剛成立、正和南方政府打?qū)ε_的時候,總統(tǒng)甚至還高薪聘請他回國,當(dāng)了新律法的制定人。但沒人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好好的就不當(dāng)官了,沉寂了幾年后,左向庭再度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中,竟然是以京洛大學(xué)的西方文明史教授身份—— 雖然教書育人聽上去也挺“體面”的,可放在左向庭的身上,未免還是讓人覺得太過大材小用了些。 但他本人似乎樂在其中,并且因為太過嚴(yán)苛,期末動不動就掛掉一半以上的人,導(dǎo)致學(xué)生們對他都頗有微詞,在私底下偷偷喊他“左老頭”、“老妖怪”。 不過,聽了左向庭的這些事跡后,喬鏡倒是對這位古板的老先生改觀了許多。 這樣看來,之前在課堂上他并不是故意針對自己的,而真的只是單純想要聽聽自己對巴黎和會這件事的看法。 ……只可惜,自己的表現(xiàn)讓他失望了。 想到這里,喬鏡嘆了一口氣,收回心神,重新專注起了手上的稿子。 既然008說景星闌也在這個世界,喬鏡心里莫名有種篤定的預(yù)感,那他就一定會來找自己。 但是他也總不好直接登報把自己的名字掛在頭版頭條,而且他現(xiàn)在只是個窮學(xué)生,喬鏡已經(jīng)問過008了,那筆所謂的“遺產(chǎn)”只是勉強(qiáng)夠他上完大學(xué),剩下的,基本就需要他自己來想辦法了。 情況就是這樣,為了找人再加上糊口,以及避免回到原世界后直接被送進(jìn)ICU搶救,他也只能再次撿起自己的老本行,用晏河清的筆名寫文,爭取在這個時代打響名氣了。 “聲望值和錢都要我賺,”當(dāng)時在聽說了這件事后,喬鏡面無表情地拎起了008的兩個爪子,“那要你何用?” 小黑貓一縮脖子,瞪著圓溜溜的貓眼,努力賣萌:“我,我可以出賣rou體,隨你rua?” 喬鏡:“…………” 不守貓德的小貓咪,是要被抓起來rua禿的。 言歸正傳,他現(xiàn)在要寫的故事,題目叫做《乞兒》,靈感來源正是之前在街上被小叫花子偷錢的那次經(jīng)歷。 那天從街上回到宿舍后,一直到深夜入睡,喬鏡都還忘不了那個少年回望過來時,臟兮兮的臉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事后,他又去了一次那條街道。 但是很遺憾,沒有再見到那個少年,倒是當(dāng)時出聲的菜販子還在原地。 喬鏡買了一把他的菜,又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了他幾個簡單的問題,終于了解到了一些關(guān)于“小叫花子”的悲慘經(jīng)歷。 這個小叫花子似乎不是本地人,是一路跟著另一位老叫花子從鄉(xiāng)下乞討過來的,但是到了京城不久老叫花子就病了,他也沒錢買藥,只好去偷人家的錢,結(jié)果差點兒被人抓住打斷了一條腿。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老叫花子卻已經(jīng)病死了,被人用草席一卷丟到了城外,留下來的這個小鬼,從此就沒人管了。 菜販子用一種渾不在意、甚至還帶著些許厭棄的口吻說道,這小臭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情都干過,也就是看他年紀(jì)小,沒人真跟他計較,否則早就被人打死一起丟亂葬崗了。 喬鏡從他的態(tài)度中,看到了這個時代對悲劇的漠視。 或者說,是習(xí)以為常。 所以,喬鏡筆下《乞兒》的主角小六子,也是一位天性樂觀的小叫花子。 小六子對自己的人生抱有一種詭異的樂觀態(tài)度,明明已經(jīng)在短短幾年內(nèi)陸續(xù)經(jīng)歷了父母雙亡、流離失所和饑不果腹,他的臉上卻總是掛著快樂天真的笑容,甚至還因為在飯店門口被一位老富豪隨手丟了一個沾了豬油的燒餅,就開始真心實意地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寒冬臘月,他蜷縮在橋洞下瑟瑟發(fā)抖,身上單薄的衣服根本擋不住外面呼嘯的寒風(fēng)。但小六子卻緊緊抱著懷中舍不得吃完、已經(jīng)凍得梆硬的燒餅,饞的肚子咕嚕咕嚕叫,卻絲毫不肯松手。 迷迷糊糊間,他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還是個臟兮兮的小叫花子,但卻不再是流浪兒了。 白天見到的那位富豪,在他的夢中變成了一個老叫花子,老叫花子收養(yǎng)了小六子,帶著他一起走街串巷地去乞討,教他察言觀色的本事,教他怎么討好那些“大人物”,得到更多的賞賜——在他的幫助下,小六子每天都至少能吃到一個豬油燒餅,幸福的簡直要飄上天。 在這里,喬鏡又筆鋒一轉(zhuǎn),描寫了小六子在深夜橋洞下被凍到和野狗窩在一起、全靠發(fā)抖取暖的場景。現(xiàn)實和夢境的巨大反差,呈現(xiàn)出了一種荒誕到可笑的效果。 寫到這里,喬鏡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他放下筆,扭頭望向圖書館窗外的cao場。 巧的是,他一眼就看到了左向庭正和另一位穿著灰色長衫的老先生一起,并肩走在cao場上,邊散步邊交談著什么。 從喬鏡的角度望去,他只能看到左向庭的側(cè)臉,這位老先生現(xiàn)在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比起之前上課質(zhì)問他的時候,甚至還要更加嚴(yán)肅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