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頁
書迷正在閱讀:刺客下江南、全球追更[快穿]、醒醒,你是無限流boss啊[無限]、[綜漫]骰子非要給我劇透柯學劇情、[綜漫]滿身單箭頭的玩家還在繼續戰斗、萬人迷穿成萬人嫌[娛樂圈]、[綜漫]從今天開始做高專生、[綜漫]披上原神主C馬甲穿越綜漫、太傅他清冷自持[重生]、穿成戰神文苦命閨女
安全門關上,列車駛離,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迷霧逐漸散去,站臺上只剩零星幾人。 半晌,姜南風動了動腳,往上層走。 刷卡出站,她熟門熟路地走向其中一個出站口,十分鐘后,她站在一個小區門口。 姜南風大一的那一年,陸嘉穎搬了家,那一次姜南風還過來幫忙收拾東西,陸嘉穎對她說,這里就是她在廣州的家,無論發生了什么事,都可以第一時間回來這里。 可她沒帶門禁卡和鑰匙在身上。 陸鯨正在吉之島買著牛奶,接到電話后把購物籃直接丟下,跑出天河城,往家的方向飛奔。 幾分鐘后他氣喘吁吁地沖出電梯,在家門口見到蹲在地上的姜南風,她蜷縮成一小團,好似被雨淋濕的小蘑菇。 跑得太急,嗓子眼都有血腥味了,陸鯨喘著艱難開口:你怎么突然就來了?不是、不是去旅游了嗎? 這幾個月他并不好過,姜南風明顯離他遠了不少,別說主動來電,QQ上都不怎么聊天了,陸鯨的邀約她都一口拒絕。 這是他最害怕的情況,他只能從她的QQ簽名、空間日記,或者從別人口中才能知道她的近況。 姜南風緩緩抬起頭,聲音有氣無力,答非所問:我按了門鐘,但沒人開門。 陸鯨見過許多次女孩哭得狼狽的模樣,但這一次或許是最嚴重的,她的面色蒼白,眼皮鼓鼓泡泡,眼角眼瞼通紅,如被沸水燙傷。 仿佛有無形的手猛攥住心臟最脆弱的地方,陸鯨急忙掏出鑰匙開門:小姨和朋友去泡溫泉,我剛去了超市。 他彎腰幫她提起地上的行李袋,開門見山地問:你和連磊然發生了什么事?他對你做了什么? 這幾年大家都在成長道路上越走越遠,姜南風也是,陸鯨眼睜睜地看著她學會了隱藏情緒,成為喜怒哀樂不再明晃晃掛在臉上的成年人。 很少有事情能讓她大喜或大悲,如今能讓她哭成這鬼樣子,那姓連的十有八九脫不了干系。 我今天來,是有話要問你 姜南風刻意忽略陸鯨遞過來的手,選擇扶著墻自己站起來,可她蹲太久了,腳麻又頭暈,踉蹌了兩步倚著墻再次跌坐在地。 南風!陸鯨慌忙丟了行李袋,蹲下身伸手扶她。 少年的手心溫熱干燥,手臂被他觸及的那塊區域好似被guntang隕石劃過,瞬間蒸發掉全部水分,熱氣沿著那一處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姜南風心知肚明,自己已經無法以兒時玩伴那樣去看待陸鯨,她慌慌張張地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眼,雙手也無意識地在面前擋著,一句話脫口而出:不行、不行我們靠得太近了!我們是朋友不能、不能靠那么近! 先是怔愣片刻,接著后槽牙驀地咬緊,陸鯨氣得磨了下牙,雙膝跪地,一手各抓住姜南風一只腕子,用力往后把她釘到墻上,不讓她像只鴕鳥把自己的腦袋埋起來。 陸鯨聲音沙啞低沉:姜南風,你先冷靜下來,好不好? 姜南風雙腿發麻無力,只能扭著上半身掙扎,卻發現自己掙脫不開。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陸鯨的力氣比她大好多好多,她被完完全全地籠進了他的影子里。 是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感覺。 她呼吸好急,比跑了八百米還要急,胸廓起伏不停。盯著陸鯨深不見底的眼眸,她的眼睛又漸漸起了霧,顫著聲問:陸鯨,我問你你、你還記得幾年前鬼屋那一天的事嗎? 陸鯨的呼吸沒有比姜南風緩和多少,他輕喘著反問:為什么要提起那一天的事?連磊然跟你說了什么? 昨天昨天我跟磊然吵架了他說我在鬼屋時一直喊的是你的名字我說我們只是朋友悲傷如月夜里的浪潮高漲,姜南風沒有一句話是完整的,東一句西一句,語無倫次,他提分手,我同、同意唔 她忍哭忍得牙齒都打起顫,連續倒抽了幾口氣,接著緊緊咬住了嘴唇,接下去的話怎么樣都說不出來了。 她本來是想來問陸鯨,連磊然說的是不是真的?她真的在受到驚嚇的時候一直喊的是陸鯨的名字嗎? 但她問不出口了。 她從陸鯨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 呼吸,南風,別憋氣。你可以哭,沒關系的,你想哭就哭。 陸鯨心痛不已,他承認自己心里有著許多陰暗想法,總盼著有一天姜南風會和連磊然分手,接著來找他哭訴,到那時候他就可以煽風點火,挑撥離間,趁虛而入。 可當這一刻到來,他卻沒有感受到一絲喜悅。 他見不得他喜歡的姑娘不但沒了笑容,連哭都要藏著掖著。 好難受,好難受。 陸鯨漸漸松了手勁,胸膛里一直緊緊箍住口袋的繩子也終于松了,一圈又一圈,簌簌落地。 白天的走廊感應燈沒那么靈敏,光線昏暗,每一個角落都浸滿女孩隱忍的哭聲。 南風,你如果覺得有需要,我可以去跟連磊然解釋,你和我之間只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