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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應他的只有樓下叮叮鈴鈴的單車聲。 陸鯨揉著眼睛,突然,整個人僵住。 他慌忙開了燈,吸頂燈顏色蒼白,顯得床上的老人面色慘白。 腦子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自己喊了多少聲阿公,最后走到床邊,跪坐到地上。 * 陸程逝世,大家安慰陸鯨,說阿公應該是太想念天上的阿嫲了。 這一次的葬禮,好運樓年紀較大的那些孩子都去參加了,他們堅持要見陸爺爺最后一面,也想陪在陸鯨身邊。 好運樓各家的大人基本都參加了,除了巫母,因為她意外懷孕了,陸嘉穎讓她不用來,說紅白相沖,心意到了就行。 就連已經搬離好運樓的部分老住戶也專門來送老頭子一程,其中包括從深圳回來的姜杰。 和五年前那個夏天相比,陸鯨身高高了一些,肩膀寬了一些,臉龐上的稚氣逐漸減退,但他還是哭得像個丟了錢包的孩子。 他把頭發理得極短,短得老七叔說不能再短了,陸鯨才罷休。 他哭著跪在玻璃棺材前,啞著聲說,阿公你騙人,你還沒有做漢堡給我吃,怎么可以就這么走了。 靈堂內無人不為之動容,其他人無論男女都哭作一團,陸嘉穎的哭倒是很安靜,淚水潺潺流。 今天她把頭發染黑,所有首飾都摘掉,素面朝天,是很多年前那副乖女孩的模樣。 姜南風哭得快暈過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不再稱呼陸程為陸爺爺,而是直接喊他阿公。 長大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是越來越清楚人生的道路上有太多無可奈何的告別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寧愿不要長大。 那晚她不顧父母反對,硬是在靈堂那兒陪著守夜。 夜深的靈堂內只有師傅念經的聲音,兩個小孩坐在墻邊,姜南風問陸鯨:那時候你說過的只要沒有忘記,對方就會一直存在這句話你還相信嗎? 陸鯨嗓子全啞了,像壞掉的收音機:相信的。 姜南風憋得眼眶通紅,語氣堅定:那你不要怕,我會一直記住阿公的。 少年的背脊一點一點彎了下去,手肘抵住膝蓋,將那些破碎不堪的情緒藏在雙掌之后,沉沉地應了聲:謝謝。 那一晚沒有風,悶熱得好像樹底下的泥土,濕熱,軟爛,把夏蟬褪下來的一個個空殼,掩埋住。 告別式之后,陸嘉穎沒立刻回廣州,雖然每晚來203吃飯的時候姜南風總能聽到她響不停的電話。 姜南風大概心中有數,知道接下來會有什么變動。 巫時遷、陳熙、黃歡歡、楊櫻,甚至黎彥都托紀靄來問她,陸鯨會不會跟著小姨回廣州。巫時遷還說,陸姨姨每晚都在你家吃飯,你得積極一點,多探探口風啊。 沒等姜南風打探到情況,每個暑假絕不缺席的臺風天來了。 八月底,即將開學的前幾天,雙風眼超級臺風杜鵑登陸,電視掛紅色臺風警報,好運樓樓下依然淹水,水高及腰。 停電停水的那一夜,雨落不停,雖然開著的窗有送進來涼風陣陣,但躺在床上的姜南風還是無法入眠。 忽然之間,窗外有鐺鐺的敲擊聲,很慢,很輕。 是防盜網被敲響,姜南風立馬起身,拉開紗窗探出身子。 陸鯨收回尺子,突然想到,第一次姜南風敲響他房間的玻璃窗,用的是長長的晾衣桿。 而如今他只需要伸長手、拿著短尺,就能夠得著203房的窗。 他們的距離,比起五年前那個夏天近了許多。 但接下來又要變遠了。 喂,臭妹。 你說啊。 等這個臺風過了之后,我也要走了。 一瞬間空氣安靜下來,仿佛連雨水都停了幾秒。 陸鯨深吸一口氣,坦誠交代他與陸嘉穎商量好的事情:小姨不同意我一個人住在這邊,現在才高一,轉學的影響不會太大,她已經幫我聯系好學校了。 雖然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仍有源源不絕的酸楚從胸口一點一點往上沖。 你說得就好輕松,但怎么可能會沒有影響姜南風吸了吸鼻子,你去了新的學校,要重新適應環境,又要重新交新的朋友你這個人啊,矯情又任性,還有少爺脾氣,你都不知道你那時候多討人厭! 少女當著他的面不停數落他的缺點,從小學六年級開始。 陸鯨安靜地聽著,眼睛難免再次覆上水汽。 吶,你這么討厭我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忘記我? 陸鯨有許多話想說,可他還是嚼碎了,把它們都咽進肚子里。 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沒有彎轉了。 罵他無用鬼也好,他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重要的人。 姜南風說了許久,久到她差點以為陸鯨睡著,轉過頭一看,陸鯨正趴在窗臺上,側著臉看她。 她揉了揉眼角,啞聲道:現在比起以前方便太多了,你有手機,也有QQ,你可以隨時隨地和我們聯系我們可不像你以前那些小學同學,說要給你電話,結果影子都沒一個 --